孟雪重新擦了擦了口红,对着镜子看了看,拎起斜挎包,“哒哒哒”地往包厢走,嘴角的笑意意味着好戏的开场。
孟雪推开包厢,刚坐下,孟津就不怀好意地端着酒杯走过来:“各位停一下,晓雪,我是孟津,清妍的男、朋、友。”包厢里所有人都停下来,只有歌曲在包厢里回荡。孟津特意加重了最后三个字,无视许清妍责备的眼神。
孟雪无辜地眨了眨眼,轻轻拉了拉身边许清妍的衣服,装作小声地说:“姐姐,你不是给我介绍过孟津哥吗?他当时不也在场吗?他是记忆力不好吗?”
孟津不耐烦地拍了下桌子,刚想发火看见许清妍瞪了他一眼,稍稍软下声音:“既然清妍喜欢你,把你带到这里,我也敬你一杯酒。”说着他把手中酒杯举起,孟雪刚拿起酒杯,还没等两个酒杯碰在一起,孟津把酒杯微微一斜,冰凉的啤酒倒在了她的裙子上。孟津嬉皮笑脸地说:“抱歉哈,不小心把酒撒你裙子上了。”说着还拿手到处揩油,许清妍只是玩味地看着孟津,薛静、沈逸一副习以为常,陈瑜忧心忡忡地看着孟津。
孟雪低头看了看裙上的酒水,抬起头,天真地笑了笑,拿过一瓶啤酒:“孟津哥,你敬了我酒,我也回敬你一次。”在所有人震惊的表情中,孟雪举起酒瓶狠狠地砸在孟津头上,挑衅地看着他。
孟津被砸得一个踉跄,沈逸连忙冲上去扶。孟津甩开沈逸,一摸额头,鲜血淌了下来。他从小横着长大,哪里被人这么对待过,恼羞成怒地冲过去要抓孟雪的衣领。孟雪从小不知经历了多少暗杀、迫害,各项体能都强于孟津这样的小混混。孟雪不躲也不闪,直接一脚踹在孟津腹部;孟津被踹得向后一倒,后腰撞在桌子上。沈逸、陈瑜连忙去扶,孟津站直身子,指着孟雪:“张晓雪!”
孟雪活动了活动手腕,笑嘻嘻地说:“没点本事就别出来混,阴沟里的虾米也当自己是蛟龙。你以为在学校里没人敢动你,在社会上就是山大王吗?”孟雪毫不留情地把他嘲讽,气得孟津摔门而去。
薛静、陈瑜、沈逸都愣在原地,许清妍收起了看戏的表情,吩咐道:“沈逸、陈瑜、薛静你们三个去追啊!这孟津也是,天天发什么脾气。”
等众人走后,孟雪坐在沙发上,尴尬地笑了笑问道:“清妍姐,刚才吓到你了吧。”
“我很好奇你这身本事哪里学来的?孟津打架可不算弱了。”许清妍难得好奇地坐直身子。
“这个嘛。”孟雪故作不好意思地挠了挠头,“之前初中不懂事,当时爸妈闹离婚,我混过社会,爸妈也没管。后来聚众闹事,被逮了。然后看开了,他们闹离婚我再怎么折腾他们都不会看我一眼,还不如自己好好的,就成现在这样了。”
耳机里的众人称赞声此起彼伏,都在夸这位孟小姐的机智过人,纯纯拿捏住了许清妍。相似的经历往往能吸引人靠近,许清妍没有经历过社会的毒打怎么知道这些诱惑人的骗术,轻易地上了孟雪的圈套。耳机里只有孟江是沉默的,先前孟雪所述的何尝不是她本身生活的写照,母亲幼年早逝,小学的孟雪努力学习为了博得孟昆的注意,但孟昆一次次的嘲弄让她失去了希望,不再是那个爱笑的姑娘。自己本不想让她了解一切真相,不想让她染指仇恨,可命运弄人,母亲死后五年,自己离开孟家,孟家那副温和的伪装彻底撕裂。三年归来,物是人非,那个可爱的孟雪不在了,只有一个伤痕累累、谨小慎微的孟家小姐。
许清妍听见孟雪的描述脸上难得闪过一丝同情,她拍了拍孟雪的头:“对自己不好的人就该让他们付出代价,让他们后悔,一会儿我带你看个我珍藏的东西。”说着许清妍晃了晃脖子上的U盘,告诫道:“今天给你看的东西可不能给别人看见哦!”孟雪掩饰住心里的激动,听话地点了点头。
“姐,劝回来了。”薛静气喘吁吁地冲进来,端过酒杯喝了一大口,安慰道,“晓雪,一会儿你给他道个歉他气就消了,没啥。”
孟雪勾起嘴角,听话地说:“好的。”孟津头上的伤已经包扎了,被沈逸和陈瑜两个好说歹说劝进来了,气哼哼地走进来,一屁股坐在沙发上。孟雪咬了咬牙,端起酒杯,走过去:“孟津哥,刚才说话有点过火了,抱歉。这杯酒我还没干了!”孟雪说着一仰脖,整杯酒下肚。包厢里的人都喝彩地鼓起了掌,称她好气魄。
孟津也消气了,腰板也挺直了,高傲地说:“行吧,下次别这样了。”见孟津气消了,几个人说说笑笑地继续喝酒。
大概快十二点了,几人差不多都尽兴了,勾肩搭背地走到门外,互相道别后,许清妍和孟雪就与其他两人分道扬镳。“姐,你要带我看什么啊?”孟雪故作好奇地问。
“走,找个网吧去。”许清妍也有些醉醺醺的,“晓雪你去打个车吧,随便找个网吧,我给你看东西。”
“好,那你先在这坐着。”
孟雪扶着许清妍找了个长椅,自己走到路边打车,顺便对耳机里的林汐说,“幽灵草,一会儿我和许清妍去你那里,安排个包间,电脑什么安排好。”
都快睡着了的许愿阁众人听见这话都来了精神,林汐道:“收到,一会儿我开屏幕共享,各位想来看就看,能录的录一下,有个备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