思忖了半天,在舒年把车停在家门口的时候,舒晓把视频发给了孟宴臣。
约莫半个小时后才得到了孟宴臣的回复:你从哪得到的这段视频?
此时正坐在家里的舒晓看到这条信息心想:你还不如不回复。
Musae:你不应该先跟我解释一下你们做了什么吗?
孟宴臣:她只是工作上的一些问题需要我帮忙,你需要事事汇报吗?
Musae:因为对方是许沁,这就是你骗我的原因?
孟宴臣:你能确保你知道对方是许沁不会不高兴吗?
Musae:不能。但这不是理由。
孟宴臣:我只是觉得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Musae:好。
后来的结果就是,接下来几天,孟宴臣的所有邀约都被舒晓以各种理由婉拒。
到了周末,舒晓原本在画室画画,突然接到孟宴臣的电话。
“你今天还有事要忙吗?”
画室有一面墙是落地窗的设计,舒晓扭头就能看见楼下孟宴臣的车。
“我在画画,你说呢?”其实冷落了一周,舒晓气也消了,每次拒绝也确实是面对选择,都选了避开孟宴臣。
“我等着你画完,”孟宴臣的语气中有些无奈,“然后可以把今天剩下的时间交给我吗?”
“嗯——可以,先挂了。”
看着眼前本来就完成了大半的画,舒晓把脑子里的杂念清空,重新连接上灵感,快速地把画画完。
然后简单打扮了一下就下楼。
舒年这会正跟爱人在看育儿经——舒晓的嫂子汪菡菡刚怀孕不久。
“笑笑打扮那么漂亮,是要去哪?”汪菡菡眼尖看见了亮眼的舒晓,放下书问道。
“这么快就原谅他了?”舒年紧接着问。
舒晓走到门口玄关处 换着鞋,眼珠子滴溜溜地转了转,然后笑笑:“我本来也没多生气啊,晚饭我就不跟你们一块吃了,嫂子我走啦!”
孟宴臣已经在门口等了快两个小时,看见舒晓走出大门的那一刻,就从里面打开了副驾驶车门,顺便锁了后座的门。
孟宴臣给了台阶,舒晓也乐得下。何况她本来也没打算就这事跟孟宴臣理论什么,毕竟人家有二十多年的兄妹情在不是?
所以究其本源,舒晓那几天气的只是:在孟宴臣眼里她是个小气的人,她会因为不喜欢许沁而让他们断绝来往,好像完全忽视了孟家抚养了许沁二十年的这个事实,所以哪怕瞒着她,明知她知道了会生气也要去见许沁。
可是舒晓也不是傻子。
“你准备带我去哪?”上了车,舒晓系上安全带,如平常一般问。
“如果你没有想去的地方,那接下来,就听我安排?”孟宴臣还没发动车子,扭头正式地看着她。
那种正经的眼神让舒晓感到疑惑。
舒晓把折叠的后视镜拉下来,旁边的照片已经从孟宴臣和许沁的合照变成了空白。
说起来他们俩在一起这么久,孟宴臣手机里还没有二人照片。从来都只有舒晓的手机里有自拍。
当车子靠近一片海,舒晓不由想起前段时间他们俩一起看过的那部电影。
舒晓警惕地看着孟宴臣的侧脸:“孟宴臣,我先提醒你,杀人犯法,你要是敢欺负我,我哥不会放过你的!”
孟宴臣听了一头雾水,只是想:这小脑袋一天到晚在想什么?
“我在你眼里是这样的形象?”
“没有啊,但是谁知道你要干什么?”舒晓的目光四处闪烁,语气还有点委屈。
孟宴臣拉着舒晓来到一处海边的三层小洋房,三楼是天台,种了一些花花草草。
“这是给你准备的,赔罪礼物。”孟宴臣开了门以后把钥匙交到舒晓手里。
这套房子是三室二厅的格局,走廊两侧洒了玫瑰花瓣,还铺了一地红毯,餐桌上点着蜡烛,摆着精致的西餐,客厅的墙壁错落有致的挂了一些舒晓的画。
给舒晓看傻了。
“你的审美,什么时候变得这么奇怪的?”舒晓自认,她的绘画风格并不是适合家庭装饰的,温馨的家装和画作的风格形成鲜明对比。
“这是送给你的,我的审美自然是不如艺术家的,有不喜欢的地方你可以改。”孟宴臣把人带到餐桌前,又补上一句:“费用我出。”
舒晓听从安排地坐下,感受着餐厅里的温暖氛围,默默嘀咕:“算你有心。”
岂料对方回了一句:“你满意就好。”
拿着刀叉准备开动之前,舒晓忍不住问:“到底是谁教你这么道歉的?”
“肖亦骁。”孟宴臣有条不紊地切着牛排,“他说,你们女孩子都喜欢温暖浪漫的氛围,尤其是玩艺术的。”
舒晓闻言又放下刀叉,“他说你就信啊?万一我不喜欢怎么办?”
“那就再想办法,”孟宴臣把切好的牛排换到舒晓面前,又贴心说了句:“别用刀了,吃吧。”
舒晓耐心品尝了一口,然后看向孟宴臣:“手艺不错,虽然跟米其林比起来差一点。”
“你怎么就那么确定,这是我做的?”孟宴臣反问,语气却平淡无奇。
“你要向我道歉,如果还花钱敷衍我,那也太没诚意了吧?”
“说的也是。”
毕竟都不是缺钱的主,拿钱哄人属实没什么必要,对于舒晓,甚至可能适得其反。
吃完晚饭,舒晓硬是要拉着孟宴臣陪她去散步。
海滩上的晚风吹得人懒洋洋的,天气转凉,吹久了还会有点冷。
就孟宴臣转回去拿外套的功夫,舒晓就跟人聊上了——还是位外国友人。
孟宴臣手里拿着外套,大老远就看见,舒晓身边站了个一米八大汉,两个人还聊的风生水起。
越走近听得越清楚,所以当孟宴臣听见舒晓对对方说“有机会可以一起吃个饭”的时候,他的脸色是有些藏不住了的。
“Sorry,she is my girl.”听着两人邀约饭,孟宴臣从身后突然说,然后把外套展开盖在舒晓肩上,手又揽上了肩。
那位友人看见两人的亲密举动瞬间了然,说了句抱歉,然后向舒晓告辞。
“你干嘛?”舒晓有些说不出来的笑意。
“我就去拿个外套的时间都能聊上,你的魅力是不是太大了点?”孟宴臣揽着人不松手,而且越揽越紧。
“你不高兴了吗?”舒晓停下脚步,有些玩味的看着他。
“有一点。”孟宴臣诚实回答。
“啵唧——”趁没人注意,舒晓踮起脚在他脸颊亲了一下。
给人吓得震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