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年前,也就是沈霄凌十五岁那年。那时的沈霄凌同其他豪门子弟一样,仗着自己的爹是朝廷命官,便到处游玩,惹事生非,整天游手好闲,无所事事。
也就在一次,他跟几个平时混得不错的兄弟约好了一起去歌楼听小曲,在路上便遇到了正受人责骂的月玄靖。
“让你干点小事儿都弄得一团糟!还冲撞了贵人,我们一间小小的茶楼赔得起吗?!快去给贵人道歉!”在一条小巷里,一个披红戴绿、衣着俗气的女人,如同泼妇一般指着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破口大骂。
那个少年许是正值年轻气盛,竟开口反驳:“明明是他先对我弟弟不敬的,我不允许任何人欺负我弟弟!所以我没有错!”
“好啊,你个小兔崽子!看我不好好教训你!”说着,那妇人抄起一旁的扫帚,眼看着就要打到少年的身上……
“住手!”说时迟那时快,沈霄凌及时出手,一把握住了那即将打在少年身上的扫帚,猛地将其抽离妇人的手中。那妇人一时没缓过来,条件反射地后退了几步。
沈霄凌冷笑,虽说自己平时游手好闲,俨然一副纨绔子弟的模样,但毕竟出身将候之门,父亲在家时也经常督促他习武,所以他武功底子不差。
这次出门,他没有像往常一样招摇,但那妇人毕竟也干了几十年茶楼,经验也可以说比较多,所以她很快就捕捉到了沈霄凌身上非同一般的衣着。
这衣服的材质是城中上等的锦绸,有钱人。
再看这束发带,红底金边黑蛟纹,名门望族。
最后是这玉佩,红白相间镶金边,朝廷将门之子。
想到着,那妇人自知招惹不起,立刻敛起了方才泼辣狠毒的样子,对沈霄凌毕恭毕敬:“这……真是不好意思……冲,冲撞了贵人……”
沈霄凌瞥了她一眼,掏出钱袋,拿了些许银两,嫌弃地丢给她:“这个人和他的弟弟我赎了,赶紧滚。”
妇人匆忙捡起银两,仓皇而逃。
沈霄凌回头看着那个少年:“现在好了,你和你弟弟自由了,赶紧走吧。”
可那个少年站在原地一动不动,沈霄凌挑眉:“怎么还不走?”
“我……我没钱,只能带着弟弟流浪了。”
“啧。”沈霄凌转身正视那个少年,少年身上破破烂烂的,的确不像是有钱的样子,也对,连个家都没有,谈什么有钱。
“你叫什么?”
“月玄靖。”
“罢了。”沈霄凌心中也有一丝善念,“带上你弟弟,跟我走吧。”
“真的吗?”月玄靖一脸期待,但又带着几分小心翼翼。
“真的真的,搞快点,别耽误本世子听曲。”沈霄凌有些不耐烦。
月玄靖赶忙回屋收拾行李,领着一个十二三岁的男孩走了出来。
“这是我弟弟,月玄隐。”
男孩神色冷淡,淡淡开口问好:“你好。”
沈霄凌见他如此态度,有些不大乐意了,但仔细打量打量月玄隐那张脸,嗯……妥妥一个小美人坯子。
沈霄凌毕竟也是个怜香惜玉之人,当即气消了一大半,一路上还经常逗弄月玄隐。
但无论怎样,月玄隐的脸上都是淡淡的,能气死个人,好像天塌下来都与自己无关一样。沈霄凌自讨没趣,也就收敛了几分。
他把兄弟俩安顿在了城郊的一处地方,那是以前沈家建供人游玩时的阁楼,但后来发现了一处更好的地方,这里就废弃了,刚好成了他们兄弟俩的住所。
沈霄凌和月玄靖在相处中也渐渐熟络起来,沈霄凌见他有经商的潜力,就送了他许多有关经商之道的书(主要是他自己不想看,又懒得清理)。但月玄靖的弟弟月玄隐基本不怎么露面,所以沈霄凌也不知道他的行踪。
一年后,沈霄凌忽然得知母亲早逝的原因竟是有人蓄意谋害,一向尊敬母亲的他得知这个消息后,一夜之间竟成长了许多,心思也变得愈发缜密了。
后来,他与月玄靖将曾经帮助过的一些江湖上的能人异士集结起来,秘密创建了玉柳阁,其中包括白微夜。
但月玄靖也只是秘密协助,实际上连谁是长老都不清楚。
又过了几个月,月玄靖自己创建了暮月楼。一开始只是鲜为人知的小生意,到后来越做越大,渐渐发展成为了除京城以外第一大势力。
沈霄凌时常去暮月楼光顾一下月玄靖的生意,但别人却不知道他们是好友关系。
有次,沈霄凌来造访暮月楼无意间看到了月玄隐沐浴更衣时的背影,但毕竟也好久没见了,谁也没认出谁。
不过奇怪的是,沈霄凌见到月玄隐后脑子经常犯抽,老想着那人,不知道是什么毛病。
去找大夫,连大夫都觉得他有毛病。所以他十分礼貌的让那大夫失了业。
大夫:“……”你礼貌吗?
老想着不知名美人的沈霄凌去找月玄靖,说得东一句西一句的,还tm只是个背影,鬼知道是谁。
所以这件事也不了了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