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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礼数

我的人间烟火:谁的不二之臣

饭后孟宴臣招呼大家去活动室玩,许沁不想留着,也不想跟付闻樱告别,径直走向大门。孟宴臣返回叫住了她,淡淡地说:“我让管家准备了些礼物,你带回去,寄人篱下你不能总空手,又不是回自己家。”

许沁冷笑:“你什么时候也会管这些琐事了?你明明知道我不擅长也不愿理这些人际关系,你这样讽刺我?”

孟宴臣正视许沁,认真地说:“我这是把你当家人,不希望你在别人家失了礼数,该有的礼貌还是要有。”

许沁生气了,孟宴臣的讽刺意味很明显,她下意识地反击:“你不愧是妈妈亲生的,还是因为现在和安诺在一起,也学了她虚伪的那套?”

孟宴臣还打算劝但手机响了,是安诺的专属铃声,他笑着接通了电话说了句:“等我一分钟,别挂。”

孟宴臣转向许沁时又一脸平静没有表情,叹了口气说:“言尽于此,爱要不要。”

“喝酒了吗?声音哑哑的。。。不要喝冰的,这天气凉。。。明天回去。。。”

许沁不可思议地盯着孟宴臣的背影沉思:这样的孟宴臣太陌生了,原来他也会这样对着别的女孩笑,也会有这么轻松直白的关心。那些原本都属于她的呵护,什么时候开始已经属于另外一个女人,什么时候起孟宴臣对她的态度只剩平淡。

许沁失魂落魄地离开,那些包装精美的礼品她当然要,都是一些高档滋补品。许沁拎着这些重重的礼盒,一边抱怨商家的过度包装,一边抱怨孟宴臣的不体贴。加了好多钱才打到的车,许沁一上车就拿出护手霜,护手霜只剩一个底,挤了半天才挤出足够的量,许沁气愤地把手霜往旁边扔又认命地捡回包里。

穿过湿滑的小巷,才刚刚到家的许沁,来不及跟宋焰抱怨,宋焰就准备归队。宋焰皱着眉说:“你怎么还带这些回来。。。”话里有责备,却还是挑挑拣拣拿了一盒虫草对许沁说:“我正好归队,带回去送高队,我先走了。。。”

许沁就这么茫然地看着宋焰离开,她有满肚子话没来得及说,等她回过神,舅妈已经把她带回来的东西都归置好了。

送走所有发小,饶是孟宴臣也觉得疲惫,没想到付闻樱还没休息还在楼上等他。付闻樱是生气的,尤其是在听到许沁临走前和孟宴臣的对话,但她还是克制着问孟宴臣:“你赞成他们在一起?你不应该和我统一战线吗?”

孟宴臣疲惫地在沙发坐下,提起许沁,原本轻松愉悦的心又有种说不清的沉重感。“我赞成或者反对有用吗?大过年的,只是想让大家都开心些,过个好年才对得起过去一年的努力。”

付闻樱没有想到孟宴臣是这样的回答,她打量着孟宴臣,她知道孟宴臣说的是真话。“我以为看到你们这群发小都在,能改变她,即使改变不了也能稍微打动她。。。”

孟宴臣难得听到付闻樱说软话,他们已经为了许沁做了太多,如今除了放任自由还有什么路可以走吗?“我倒宁愿我们家从来不曾收养她。。。”

“你什么意思?”付闻樱猛地抬头,她怀疑地看向孟宴臣:不曾收养就是没有关系,那么。。。

孟宴臣看付闻樱的表情就知道她想歪了,如果是几个月之前的他,确实是如付闻樱此刻说想。“这样你和爸爸不用为她如此伤神,她也不用被我们家压抑,她就能过着她一直想要的自由生活。”

孟宴臣不想再在这个话题上回避,他正视付闻樱说:“妈妈,就这样吧,不要再报太多希望。她愿意回来我们就欢迎,不回来就当她从来没有来过我们家,我们没有亏欠她。”哪怕父母极力掩饰,孟宴臣还是能看得出来父母一直为许沁伤怀,连染头发的频次都提高了。

“好。”付闻樱放心了,她甚至是欣慰的:这是孟宴臣第一次如此直白地剖析和许沁的关系,他能这么说证明他放下了。

宋焰带着那盒虫草找主任说要调岗,打算结婚了,主任把虫草还给他说会考虑,主任还是为他高兴的,但是之前的大过才刚被撤销,这个时候调岗怕是有点难。“我很高兴你终于要结婚了,到时候得多给我带点喜糖,调岗的事情我尽量尽快给你报。”

宋焰本来是舍不得离开的,但目前他也是真的想走:一方面原因是因为许沁;另一方面是新来的指导员很强势的样子,两个人处不来。宋焰跟许沁分享了好消息,但许沁这里可没有好消息,因为上次跳楼风波她回不了门诊。许沁也是着急,她觉得是付闻樱的授意,是付闻樱要让她服软。许沁一个电话打给付闻樱,付闻樱没有接,许沁打给孟宴臣。

孟宴臣难得闲暇在家下厨请安诺吃饭,牛排在锅里“滋滋”响,安诺大声地喊孟宴臣:“孟总,您电话响了。”

孟宴臣头都没回,问了一句:“谁?“

”许沁。“

”你帮我接,说我在忙。“

安诺迟疑了一下,但孟宴臣这份坦然让她很开心,她接起电话还没说话许沁就一顿输出。安诺开了公放,许沁的这顿责怪孟宴臣听得没有安诺真切,无外乎为了工作。许久,等许沁发泄完安静后,孟宴臣才淡淡地说:”我知道了。“

许沁没想到孟宴臣就这么轻描淡写地打发她,又问了一句:“那你怎么不帮我劝劝妈妈?”

孟宴臣把盘子端上桌,脱掉围裙坐到安诺对面才回答:“你这份工作是妈妈托了关系找的,没少为了你应酬副院长和捐设备,她不至于。”

许沁什么都没说,直接挂了电话,孟宴臣平静地招呼安诺吃饭。“让你见笑了,但只要我妈不松口,以后你难免也会被牵扯其中。”

安诺喜欢孟宴臣这份坦然,轻轻地“哦”了一声,没有多说话。孟宴臣也很快聊起其他话题,安诺从善如流地应对,她也偷偷观察孟宴臣,确认孟宴臣是不是如他说的这般平静。在双方父母面前过了明路的恋爱,受到家人支持和朋友祝福的恋爱,和许沁众叛亲离式的恋爱是不同的。

许沁不死心,徐教授之前是讨厌她,但救援回来后就更讨厌她了,她不知道实情还冲到徐教授面前去问个究竟。徐教授是在许沁受到表彰上台讲起她救助胎儿的事迹时彻底讨厌她,也彻底把她从科研小组除名,他是烧伤科大夫对妇产科没有很熟悉,但他的爱人是其他医院的妇产科主任。徐教授后来看了新闻,也看了许沁交上来的报告,他认为她之前评价许沁“自负”真的太轻了。徐教授不想惹事就没有把那件事情闹大,他也看得出院里有意在包庇和压热度,他只想独善其身。

许沁满肚子委屈却倾诉无门,和同事关系一般,没有朋友,哥哥和肖亦骁也不怎么理她,连她的全世界宋焰也没空安抚她。许沁不知道这还只是个开始,接下来的路将会更不好走,心情不好地她独自去吃了顿法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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