宜修也把这事给她们说了。
乌拉那拉夫人眉头一皱,发现了不对:“苗侧福晋做了那么多事,就没人拦着她不成?”
一个人蠢,就代表着一家人都蠢吗?
苗侧福晋在家十几年,总有个聪明的来护着她,大概率还是她亲娘。
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姊妹们肯定都得罪了,几番争斗下来,不聪明也得聪明了。
如今那么蠢,她娘定是个聪明的,知道她的性子,怎么可能不在她身边放人来提醒她。
宜修的回复也证明了她的猜测:“我瞧着她那身边的一个贴身婢女是管着她呢。”
乌拉那拉夫人听了更是觉得奇怪:“都有人管着了,怎么还这样行事……”
接下去的话已经是乌拉那拉夫人不能说的了,在场所有人却都明白了。
而宜修却是豁然开朗:“难不成是她……”
那甘格格平日里总给苗侧福晋干的事擦屁股,可每当苗侧福晋做出蠢事的时候,总在最后一刻出现,再替她道歉。
宜修咬牙切齿的,真是好的很。
柔则看她那样子就知道宜修明白了什么,就问着:“妹妹可是想起了什么?”
宜修有点不知道该怎么说了:“我看着她一直与苗侧福晋交好,还总是帮着苗侧福晋与我们解释,只当她可怜,碰上个这样的闺中密友……”
只是如今从旁的角度看着她,才发现不管是真心也好,不真心也罢,这是在暗戳戳踩着苗侧福晋上位呢。
柔则叹了口气:“你这是当局者迷了,何况谁又能想到呢?”
婚前乌拉那拉夫人去德妃那儿就给宜修打探过了,都没发现什么错处。
“也可能是我猜错了,”宜修松了劲儿,靠在椅后,“只是如今不管她是不是真心帮着苗侧福晋,都闹腾不出花来。”
宜修在入府的时候就拿出了些琐碎银子,叫绘春去找那些格格的贴身婢女“吃茶”了。
也收买了一些底下的扫撒侍女、太监,打听一些小消息是不成问题的,只是收买贴身婢女还是得要过上几个月。
而如今苗侧福晋被禁足了,起码要等上个三、四个月,甘格格心思缜密,若真心待苗侧福晋自然是好,倘若是个坏的,更不可能把自己当做靶子。
宜修也借着苗侧福晋立威了一把,这段时间是没人敢做出事来闹腾。
乌拉那拉夫人思索着:“你也不必管旁人,都是些跳梁小丑,如今最重要的是要注意养好身子,这样生出来的孩子才康健。”
宜修只点了点头,面上赞同,心里却不以为然,那宋格格身体不康健吗?她可是因为看着好生养才赐给胤禛的。
种子不行,田再肥沃又能怎么样?
她拿起旁边的点心,咬了一口,还是以前的味道。
就又听乌拉那拉夫人嘱咐着:“你也别乱喝那些说是助孕的,若真有那等好东西,那家家户户可不得几十个孩子?”
听了乌拉那拉夫人的话,几人都被逗的捂脸低笑。
关系到女儿的身体,陶夫人就精神了:“你记着夫人的话,这话糙理却不糙,孩子的事你也别急,反正还年轻,要被人哄了去喝那些药渣子,败坏了身体,那可就后悔也来不及了。”
乌拉那拉夫人也想起了什么,将声音压低了下来:“也不是没有可以强行受孕的,只是这实在是个害人的东西,用这方子得来的孩子多是体弱多病的,更严重的,生都生不下来。”
陶夫人吓得用帕子捂住嘴:“可见强扭的瓜不甜,这要孩子,随缘就好了,强要了来,叫他受苦一辈子,何苦让他来这世间走一遭?”
众人都赞同陶夫人这话,可乌拉那拉夫人却是将这方子交给了宜修,说:“你可以不用,却不能不懂这些东西,记着仔细点。”
宜修也好好收着了,毕竟自己大概率不会用它,可手里拿了这东西,心里也有些底了。
见她收了,乌拉那拉夫人也继续提点她:“孩子的事不用着急,男人嘛,在意的也就那几个,嫡子嫡女,长子长女和宠妾子女。”
宜修也秒懂她的意思,自己本来就是嫡福晋,生的孩子本该就是受重视的,长子长女本来也就是特殊的。
至于宠妾的孩子,他们的重视就只来源于父亲的宠爱,而在后院里,最不可把握的东西就是宠爱了。
柔则也意有所指:“生下来还不算完,得养的住才是正经。”
宜修知道她说的是宋格格,她生了胤禛的长女,可惜没能养住,年岁又小,连名字都没有,序齿都没得上。
乌拉那拉夫人一句句的嘱咐着,宜修也仔细的听着,这些话可都是总结的经验,有好处的。
将近午时,宜修和胤禛又在众人的簇拥下离开了乌拉那拉府。
宜修回头看了一眼,也不知下次到这是什么时候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