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协议规定,赛罗需要帮助贝利亚延缓发病的频率,并在发病后
帮助贝利亚减轻痛苦,听那字里行间流露出的意思,贝利亚的病症发
作频率似乎比正常患者要频繁,持续时间也更长些。
赛罗看过贝利亚的病历,这人确实病得不轻,估计发作时的暴力
倾向会很严重。他并不确定自己那点儿精神安抚力是不是真的能派上
用场。
因对不可预知的未来充满了茫然与不安,赛罗默默攥紧拳头。
他早就想好了,无论如何,他就算打不过贝利亚也不可能让对方
落了好去。他要努力拖延,等叶红君的身体有所好转了,他就带她远
走高飞,换个城市落脚,再想办法解除这份荒谬的医疗协议。他可以
边念书边打工,再找场子多跑跑比赛,把治疗费慢慢还给赛文,不
欠赛文的,就再也不必受要挟。
可是,赛罗的脑海闪过一个念头,叶红君的身体真的会好转吗?
现在她只是靠那种昂贵的针剂勉强延续生命,暂时看不到治愈的希望,
赛文待她的病也并不上心
忽然,有敲击声敲散了赛罗乱七八糟的念头。
贝利亚手指屈起,用指关节在赛罗眼前的桌角上叩了两下,像提
醒课堂上心不在焉的学生:“听协议。”
胡思乱想被看破,赛罗窘得乱了方寸。
他扫了一眼贝利亚,那人有一张极英俊的脸,轮廓与五官线条似
刀一般锋利,虹膜较寻常人更黑,深浓晦暗,令人辨不明其中隐藏的
情绪。身上是一套青金石粉混纺的高定西服,胸口衬衫被胸肌撑得略
显紧绷,面料随呼吸起伏,涌动着细微的光。
面对这张还算得上熟悉的脸,赛罗蹙起眉头撇开脸。
律师诵读规则条款的平板声音隔了几秒才涌进赛罗耳朵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