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见母亲的病情像是有希望的样子,赛罗只得硬着头皮答应了赛
文的一些要求。
奥宅会客厅中,来客已等候多时,包括贝利亚和他的特助、律师
以及公证人员。
赛罗磨蹭了半天才走进会客厅,拣了个边角的单人沙发落座。
他太紧张了,脸孔像骨瓷一般白,却仍强作镇定。修长的双腿被
洗旧的牛仔裤包裹着,故意分开撑着地,上身前倾,手撑着膝盖。
这是与贵客会面时不该有的粗鲁坐姿,那身地摊货看起来也上
不得台面。
他希望贝利亚嫌恶自己,拒绝自己为他治疗,又不敢做得太过火,
因为妈妈的命还掐在赛文手上。
赛文容色阴郁,用眼神警告赛罗。
赛罗却压根儿不看人,垂着眼,手指飞快地划着手机屏幕,俨然
副有事忙不开的模样。
从走进会客厅到现在,赛罗连看都没住贝利亚那边看上一眼。
直觉告诉他贝利亚正在看他,那目光犹有重量,沉沉地压在他头
上。
贝利亚可能是用了古龙水,叶辞能闻到一丝烈酒般霸道凛洌的气
息,大约是龙舌兰的味道。
贝利亚周身散发出的压迫感与侵略性使有严重社交障碍的赛罗浑
身不舒服,像有根弦自天灵盖拉到脚底板,硬生生地扯拽着自己。
赛罗恨不得蜷成一团,钻进沙发缝里躲避霍听澜存在感强烈的目
光与气息。他咬牙压制那股冲动,扳直身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