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顾安醒来时,映入眼帘的是星星点点的洞,一束束的光从洞里照进来。视线往下移,便看到趴在床边的许义琉。他想抬手摸摸她的头发,却吃痛闷哼了一声,谁知许义琉会因这点小声醒来了。她醒来时,却看到一副惨白的笑脸,如狐狸般的魅惑,有时许义琉真怀疑顾安的物种。
“公子醒了?阿弟,快拿水来!”在她的帮助下,顾安坐了起来,许一泽闻声,便端了半碗掺了点沙的水跑了进来,随后又出去守门了。顾安看着碗里的水,敛起笑容:“琉儿,你们就和这样的水吗?”
许义琉见他不喝,便把水放在旁边站了起来:“公子还是叫我琉姑娘吧。”
“不是答应我让我叫你琉儿了吗?为何……”
“当时事出紧急,况且小女与公子,不过萍水相逢,待公子伤好了,便离开吧!”
顾安叹气:“姑娘可否喂我喝口水?”说完他顿了顿:“算我求你。”
许义琉不忍,便又端起了水,坐在床边喂他。
“这里是……”碗到嘴边时,顾安发现这里与山里木屋不同,便问了一句。
“梧桐县。”许义琉放下碗,回答到。
“我们怎么来的?”
“路上遇到一拉干草的车夫,托他带进来的。”说这话的时候,许义琉将脚往床下缩了缩,试图挡住什么东西。
“不好了不好了!”门外的许一泽突然跑进来,冲他们喊:“阿姊,有衙役来了!”
“什么!”许义琉站了起来,眼中充满了愤怒,手紧握着碗。而一边的许一泽在一旁慌忙说着。
顾安刚想说话,门外便传来声音:“下官涵风,迎接大人回府!”
听到这句话,许义琉和许一泽都将目光专向他。许一泽突然往前,掐住顾安的脖子:“狗官!原来是你!”
许义琉上前阻拦,叫许一泽冷静:“现衙役就在外面,不能冲动。”
见许一泽松手后,许义琉无力的坐到床脚。所以,他真姓是王?许义琉眼中,是愤怒、失望、懊悔。
为什么?为什么是这样?她救了她愁人的儿子?不!许义琉咬紧牙关,只恨他当时被他外表所蒙骗。
她本是梧桐县较知名的大小姐,出生在商贾之家,她爹爹是梧桐县最富有的商人,这一生本应快快乐乐无忧无虑。那知县却见不得别人比他有势,便连同那沈家,劫了她家的货船,换上了兵器诬陷她爹娘谋逆,将她们关押。爹娘为了为了护她,将她偷偷送了出去,而当时她娘已有了两个月身孕。
想到这沈家,她冷哼一声。沈家二公子沈宁大她五岁,从小不学无术。只因他自小在她身边,懵懂的她还因他在她的及笄礼上提亲高兴坏了。
谁知他只是看上了她家是权势。有了能毁了许家的法子,他自然愿意去做,哪怕丧尽天良!
“神……大人!”涵风走了进来,“神君”二字被顾安给瞪了回去。涵风双手握剑:“大人,下官已将王晓风关押,如何处置?”
顾安抬手,涵风领会,便过去将他扶下床。
“待本官伤好后再做打算吧!”在涵风搀扶下走到了门口,他看向屋里那姊弟,让涵风将他们也带走了。
路上,顾安总感觉少了什么,便叫许义琉上了马车。当她上来后,他才发现,她的手是被绑起来的,眼中顿时充满愤怒:“涵风!”
“在!”
顾安从牙缝里挤出两个字:“领罚!”
“啊?大人,这……”他这是又做错了什么?难道还记着他这一箭之仇了?可他是怕那女子……唉,涵风挠着头,往城里深处走去了。
涵风走后,顾安命人将许一泽手上的绳解了,而当他想帮许义琉解绳的时候,她往后挪了一段距离。顾安却突然捂住胸口痛呼。
“大人,您坚持住,马上去给您找大夫。”马车外的衙役听到动静后询问了一下。
顾安停住痛呼,看了一眼旁边一脸冷漠的女子,干咳了几声后道:“无妨。”
“大人有属下关心可真好,就连那要命都痛都能立马就好了呢!”
“琉……许姑娘,所言差矣,本官伤好,全因姑娘与我同在一辆马车上。”因为这句话,顾安被狠狠瞪了一眼,而他,却又是一脸妖孽般的笑脸,甚至还有点无辜。
顾安拍了拍自己的身旁,许义琉无奈坐到那。
“你不必担心,我与那王晓风不同,”顾安将她的手放到自己腿上,慢慢的帮她解开绳子,“王晓风所做的事本官已知晓,你若想报仇,无人拦你,无论什么手段。”
“为何?”
“因为我欠你太多了。”
许义琉笑声:“大人新官上任,不欠任何人,何时又欠小女呢?”
“五年前,这是我五年前欠你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