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子,她已经醒了。”
“嗯。”顾安微微点头示意大夫先出去。
许琉傃听到有人的声音,下意识的想起来躲避,谁知身体却动弹不得。顾安见她醒了,也没多问,唤了个丫鬟进来自己就出去了。
“这……”许琉傃想要开口说话,却发现自己一发出声音嗓子就剧烈的疼痛。
“这是在洛阳,我家公子路过庙宇就遇见你们,就把你们带回来了。”
"我……弟……”
“你弟弟在那,”彼岸端着药,向一边努了努嘴,“他还在昏迷,大夫说他暂时没法醒来,只能先用药物吊着口气。”
说完就去将许琉傃扶起喂药,被扶起后,许琉傃往彼岸指的方向看去,果然看到另一张床上躺着的人,才放心张嘴喝药。
经过几天的调养,许琉傃能够下床活动了,这几天她一直有意无意的向彼岸打听她公子的事,却往往碰壁。也许他只是随手救了她们罢了,随意雇一个丫鬟就走了,也许对富家子弟而言真的如同施舍乞丐一般吧。
……
“神君,龙王怎么说?”
神域海边,顾安走在前面,身后跟着一个侍卫。
“龙王小儿说有人火烧他的庙宇,害他梦中惊醒,就撤了关中的雨水,给予惩戒。”
据了解,只是森林大火,无意烧到的,只是农民损失惨重,无力短时间内再建一间,谁知那龙王却如此小肚鸡肠,如此恶性循环。
顾安这次过去找龙王,小小威胁了他一番,但也承诺了会在人间一年之内为他重新建好庙宇。
等顾安回到洛阳时,已经过了月余之久。许靖还未醒来,许琉傃则是找了一个苦差,替主人家洗碗洗衣,一月却只能拿五文钱。她对彼岸说,自己一定会还清药钱,虽然没人找她要钱,彼岸也说了这些银子对她主人来说只是九牛一毛,但她却依然坚持。
顾安第一次见到许琉傃时,她正穿着粗布麻衣,头发也是随意盘在头上,稍微有点凌乱。顾安蹙眉,许琉傃也紧张的拽着衣角。忽的许琉傃突然跪在地上,给顾安磕了三个响头,起来时额头已些许红肿。
习惯看着大殿内众人烧香的投影,却让他没反应过来,身后的涵言咳嗽提醒了一下他,才忙着去扶许琉傃起来。
“公子救命只能,琉傃无以为报,只愿为公子做牛做马。”
说着,许琉傃又要跪下去,顾安扶额,让她别再跪下,并说明他不喜欢别人动不动就跪拜。
许琉傃坚持要为顾安做些什么,最后顾安让许琉傃去修剪照料院中的花。每天,许琉傃就在两个地方奔波忙碌,其实顾安这边的花很容易照料,许琉傃也清楚顾安的想法,所以就算很简单也做的很用心。
又过了一个月,还是迟迟未下雨,洛阳的水也快用尽了,少了关中河流的汇集,河水流量本就少,加上洛阳也因为关中的原因,雨水也减少了,些许地方的河水也见底了。
顾安骂骂咧咧的又去了龙宫,将龙王打了一顿,揪着他到关中,让他亲自施法。
“你好歹是个文神,为何如此粗鲁,你说要我下雨,条件是重新给我建庙,人间谈商也有个定金吧!”
一路上,龙王嘴上一直没停过,奈何他又打不过顾安,只能嘴上过过瘾了。
虽然他们是在关中上空,但时间却与人间相同,龙王被压着在关中降了半月的大雨,从开始的倾盆大雨到龙王法术耗尽的犀利小雨,地面太干,地表温度太高,前十天的雨水都只能拿来润湿土地,关中的水已经恢复了许些。
“答应过你的绝对会做到。”看到龙王被榨干了,就护送他回去了。
好在顾安还未飞升时,被家人要求文武双全,不然也不能斗得过龙王。
……
“阿弟,关中已经降雨,都快三月了,你为何还迟迟不见苏醒……”
许琉傃将药一点点的喂给许靖,然后帮他擦拭身体,大夫说他能活到现在,全凭意志,要经常和他说话,不然哪天就心死了,身体也就跟着断气了。
“他怎么样了?”
“阿弟他,还是没能醒过来。”
顾安这几日都在忙着建庙的时,听她这么说,顾安查看了一下许靖:“人有三魂七魄,而他已经丢了一魂,若不能找回,怕是待那魂魄消散,他就无法再醒过来了。”
这话将许琉傃震惊到了,难道这世上真的有神仙吗?
许琉傃坐到许靖旁边,轻轻抚摸着他的脸颊:“公子说的可是真话?世上当真有神吗?那为何……”为何当时她求助神君时,却得不到任何回应。
顾安知许琉傃心中所想,说来惭愧,那是许琉傃向他求助时,他恰好有事离殿,回来发现时却无济于事了。
“我知道了,谢谢公子。”顾安没回应,许靖现在还躺在这里,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只要他阿弟能醒来。
顾安给了许琉傃一个招魂铃,说魂魄可能丢在了路上,只要沿途寻找,定能找到,只是过了许久,魂魄的记忆已经变得很淡了,待记忆消散之时,便是魂魄消散之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