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枝枝上去很久才下来，裹着一层厚厚的羽绒服，围了一条深红色的围巾。
她打开车门，白皙的下巴都埋在了围巾里。
“你怎么穿的和熊似的。”周绯没忍住嘲笑她。
许枝枝坐到车上：“没有，我怕冷。”
“真的去滑冰吗？”她系好安全带。
“嗯，今年不是新开了一家滑冰场嘛。”
许枝枝抿唇不语，有些担心。
-
周绯到场馆门口和许枝枝租滑冰的设备。
“租一套多少钱。”
“成人 80，小孩 50。”坐在摊前的小姑娘笑着说着。
“情侣款特价两套 120 哦。”
许枝枝在心里默默算着这样下来一套就是多少钱。
“不了，就单人的。”
他目光锁定：“那两套。”
“买的话要多少钱。”
“啊？一套两百。”小姑娘有些惊讶，随后拿来那款单人装的，付了 400。
许枝枝也没想到，即使二人不是那关系，她以为他会将就买情侣的。
她不是说非要用什么情侣款，只是觉得他宁愿多花钱也不愿意和她用所谓的情侣款。
突然心里不然而然的就泛起一阵阵失落。
来路不明的。
“你还挺小心眼的。”趁他在付钱，她压低声音说了句。
二人离开摊子，走到场馆里面去穿戴设备。
“谁小心眼？”
“啊？”许枝枝心里一惊，他好像刚才就听见了。
“你……？”
二人视线在空中碰撞出激烈的火花，她抬头看见他正饶有兴趣的看向自己，眼里含着若有若无的笑意，像一只欲要作恶的坏狐狸。
“……”她垂下眼帘：“本来嘛。”
“噢……”
“想跟我用情侣款嘛。”他挑眉，几秒后控制不住歪着脑袋低笑出声。
“没有…”
还没解释完，周绯伸手敲了敲冰鞋上的图案。
是她刚才没注意到的。
鞋的侧面有一个小太阳，下面标注着：“ Sun”
她下意识去看周绯的鞋侧，是一朵向日葵，标注着：“Sunflower”
向日葵向着太阳生长。
他刚才点名要那双是因为这个？
许枝枝的双颊燃烧起红晕，假装没明白的不作语。
“我一大老爷们穿有印花的鞋，可见牺牲了多少。”
“怎么样，这像不像情侣款？”他猛的凑近看她别过去的脸，凛冽的气息扑来，语气像是在哄她。
许枝枝站起来：“走了，不是限时的嘛。”
……
许枝枝不会滑旱冰的事在不到一分钟内就暴露了，她颤颤的扶着栏杆走着，和旁边那些花式滑冰的专业人士截然不同。
周绯也不算很擅长，走了几步后就适应了，健步如飞，脚底跟抹了油似的，他跟到许枝枝旁边：“我教你？”
“不，不用，我这样就挺好的。”她死盯着脚底下。
“别那么害怕摔跤啊，平常心对待，像走路一样。”他走到许枝枝身后，声音温柔下来。
“你这么走容易劈叉。”
“……”
周绯让许枝枝把手渐渐松开，然后一步一步往前走。
她艰难的走了两步，然后身子一抖，重心不稳往后倒。
他拉住她的手腕往回拽，许枝枝扑倒到自己怀里，却又同时向后倒去。
“……”
二人同时倒在冰面上，好在这里是角落，几乎没人注意得到。
许枝枝撞到他坚实有力的胸膛上，自己站不起来，便先立马从他身上挪开。
周绯坐起来，看她涨的通红的脸：“抱歉啊害你摔倒了。”
许枝枝拼命想要站起来，无奈原地匍匐。周绯站起来，随后走过去把她拉起来。
他的笑意在眼底，像个流氓。
“你还是别教我了吧，至少摔倒的只有我一个。”
“疼不疼啊？”
“嗯，特别疼。”他放缓语速，抬头看她
许枝枝更觉得着急：“啊？哪儿啊？”
周绯装病的架势没见要停止：“到处都疼。”
“……”
许枝枝也不傻，她转过去没再说话，不满的回头看了他一眼。
吊儿郎当的败类。
非常贴切的形容。
-
许枝枝到后面胆子大了些，速度也快了很多，现在可以正常在冰面上行走了。
场馆的体验时间有限，所以到下午四点多的时候她就和周绯出了场馆，“饿吗。”
“还好，你现在直接送我回家也行。”
傍晚的气温又比白天降了好几度，现在的气温直逼。
周绯没有接话，就这么漫无目的的把车开到了某个烧烤摊。
“要去哪？”
周绯应的刻意：“你之前喝的酩酊大醉的烧烤摊。”
“……”许枝枝一时无言，随后极力挽尊的找补了一句：“哪有酩酊大醉……我那时候，不还挺清醒的吗。。。”
“今天再醉一下？”
“……”
许枝枝一般很少醉的，好像她的体质天生就对酒精不太敏感，别人可以喝的像滩烂泥失去理智的量她喝下去顶多觉得有点迷糊，但人还是清醒的。
高三的时候班里瞒着班主任偷偷的举办了一次聚会，这股潜力就被同班发掘了，她当时是
第一次喝酒，两瓶啤酒下肚什么感觉都没有，乔灿都怀疑是不是假酒。
从那以后班里的人都把她叫“千杯不醉”
她作为当事人也挺迷茫的。
虽然这种不易醉特质确实挺不错，但许枝枝还是一直提防着别乱喝酒。
她没有闲来无事就喝酒的习惯，在这方面也比较谨慎。
都说酒后吐真言是很可怕的事情，她犹豫了半秒钟，回答道“不了吧，我明天还要面试……”
随便瞎扯了一个理由。
“行。”
路上下了雪，雪势不小，能见度很低，许枝枝下了车之后嘱咐周绯慢一些开车。
她脸上被冻的有些红，把手伸到羽绒服口袋里面取暖，然后给他说：“今天谢谢你，你早点回家吧。”
“没了？”他站在那里，似乎还需要听见什么。
“……”
确实没了。
许枝枝愣了一下，想极力说点什么。
“冬至快乐…？”
“这个你早上的时候不是说过了。”
“那你还想让我说什么”
周绯侧过脸，轻笑出声。
他回过头来，将想说的话咽下去，“算了…”
随后清了清嗓：“那你就说……周绯最帅。”
“……”实在有些不要脸，许枝枝咬牙复述：“你最帅，世界第一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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