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利

我早跟裴衍说过，城东那条大河不可不管，那里临近农户，良田万里，全国一年收入全看城东的地。自从我回来，就不止一次的跟他念叨

裴衍本人估计也早就意识到这一点，但是他舍不得用自己用来喝美酒的钱拿出那么一小份来救助百姓。

果然是帝王家的，对于富贵都是一个德行。

“太后来见”

我正在椅子上小憩，太监扯着那乌鸦嗓子一喊，耳边刺痛一阵，睡意全无。

整整衣服，从椅子上坐正了，扶额以对来客

“你。。。。”

“臣病痛难忍，不曾想太后来访，有所失礼，太后大度，请见谅。”

太后的脸红一阵白一阵，又不好发作，也只能讪笑道：“无妨，本宫今日前来，是想跟你说说偃河水利之事。”

我冷笑一声。

“有什么好说的？百姓辛苦一年，到头来连草都见不上，像什么话？国家盈利一年比一年还少了，你们即不开渠也不开港，倒是一点后路也不给自己留啊？”

“谁知道那些洋人是不是要伤我们。。。”

“国强的话谁敢害？你们不用你们吃酒办席的银两拿出来开渠修坝来促进粮食增产，你倒担心开这个了？”

“你现在是铁了心要皇家给那些贱民花钱？”

“芸芸众生不可小觑，星火燎原，到时候小心百姓一起义，你们尊贵的老裴家就没喽——”我故意拖长声音，眼睛睨着看太后的反应。

太后的表情很精彩，愤怒，尴尬，沉思

“连荷——送客了。”我拍拍手，小丫头立刻出来将太后连请带推地赶出府去。

“连荷，你这身衣服是不是旧了？用不用再定一套了？”

“不用了哥，这身是上个月才买的，新着呢。”小姑娘边说边看我，脸上红晕未散。

我朝她微微一笑，塞给她三十两银子，拍拍她的肩，走出府。“

跨出府门，走向南市

小贩叫卖声与市民讨价还价声交织环绕

暮风微凉，孩童牵着自己的姊妹在各个商贩中穿梭，嬉闹。多美好。

我想我该去看阿姊了。

我慢慢走着，停在一位年轻姑娘的摊位前，蹲下来细细挑捡那些步摇和发钗。

木槿花，阿姊应该喜欢 。

起身刚走两步便看到怀晖低头看着地下，我站在他身边，轻声道“吴总领莫不是丢了二两金子？”

他看见我，笑笑

“阿闵去哪？”

“看阿姊”

他皱皱眉“天色欲晚，我陪你去。”

我点头，算是同意

怀晖一路没停地来到城东偃河，柳下。

我坐在坟前，轻声

“阿姊，我来了，给你带了一支步摇，望平安”

怀晖在心中默念了句什么，泼了一杯清茶在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