年秋月的睡意被这股灼热的视线驱走了,不自在地想低下头,却被下巴上施加的力给制止了,只能略显尴尬的垂下眼眸,不再将视线聚焦在面前这个陌生男人的脸上。
“见过王爷。”
声音也是轻柔的。
“让本王的年福晋等久了,可是累了?”男人的大拇指上还有一层略硬的茧子,滑至侧脸轻轻摩挲时候带起一阵酥麻的痒意。
“是妾身失仪了。”年秋月从侧脸到耳垂泛起粉色的羞意,连白嫩的颈侧都有些泛红。
胤禛眸色渐深:“不怪你,本王在前面吃酒的时间略久了些,倒是差点误了我们的吉时。”
年秋月没有什么和陌生男人相处的经验,手指放在身侧无措的动了动,一时之间倒不知道该怎么样回应这句话。
“本王听亮工说你名秋月,是哪两个字?”胤禛顺势在她身旁坐下,捉了她一只手放在手中把玩。
“春去秋来不相待,水中月色长不改。”
“这是岑参的诗,倒是勉强能与你相称。”他眼底泛起笑意,说了这么一句话。
“王爷谬赞了,妾身也只是一个寻常女子,怎好厚颜接下王爷如此夸赞的话。”她略侧过头,视线放在锦被精致的花纹上。
胤禛轻轻捏了捏手中柔无骨的指尖:“秋月可有小字?”
“并未,只有额娘叫过妾身的乳名,如今也不大说了。”她摇了摇头,只觉得现在这一幕很像林黛玉初进贾府,贾宝玉要给林黛玉取字的时候。
只不过她不像林黛玉,这位雍亲王也不似贾宝玉。
“哦,你的乳名莫不是月牙儿?”胤禛调笑道。
“王爷聪慧。”
“这说明我与月牙儿有缘。”
这便是句拉近距离的话了。
胤禛调情的水平倒与外界冷面王爷的名声不太相符,至少年秋月能猜到他是看出了她内心的紧张,才肯花时间和她聊两句。
无论他是为了她身后年家的势力,还是为了她现在这张好看的脸蛋,至少她内心都有两分放松了。
察觉出了她身体没有那么紧绷了,胤禛才抬手在她的肩膀上轻轻摩挲:“不早了,月牙儿,安置吧。”
年秋月这才发现下人不知道什么时候全都退下去了,房间里只剩下她和他。
她又感觉自己有点紧张了,张了张嘴:“不如先叫我的侍女的司琴进来替我卸妆。”
这时候她倒没太注意自己的自称问题,胤禛也没有太在意。
他将她一双皓腕拢在掌心:“不必了,我亲自来吧。”
年秋月一愣,也没再推辞:“谢过王爷。”
一枝仙桂香生玉,消得唤卿卿。缓歌金缕,轻敲象板,倾国倾城。几时不见,红裙翠袖,多少闲情。想应如旧,春山澹澹,秋水盈盈。
新人进府的前三天,不必去向福晋请安。
年秋月倒是庆幸还有这么个规矩,因为这三天她连床榻都下不了。那男人嘴上说得怜惜,下手可丝毫没有留情。
她的体质特殊,有伤一般能很快修复,可现在身上青青紫紫的痕迹都还没有褪去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