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我的订婚现场,你们一定要来啊,这是我的人生大日子”
“肯定会的”许明歌道。
“听见没,秦祝。”陆琴穗道。
“啊,好。”秦祝回复道。
“你们跟许明歌说过她车祸的事情没有。”纪淮景问道。
“我都知道了,在我昏迷这几天的所有事,她们都告诉我了。”许明歌淡淡道。
“同学聚会你还是不要参加为好,以免让曲芸听对你做出什么祸事。”纪淮景道。
“不,我要参加。她能拿我怎么样,我非要剐了她的肉,扒了她的皮。敢害我,还敢威胁你?她以为自己是谁,我就不信,背后的人能是她,她哪里有那么大的能耐,就算我不去参加同学会,他们还是会知道我已经醒过来了的。”许明歌坚毅的道。
“让她去吧,”沈星弥劝道。
纪淮景只好同意。
“你和曲芸听,之前有发生过什么纠葛吗?关于你出车祸的。”纪淮景问。
许明歌想了想,“我跟你结婚之后就没有跟她联系过了。”
“许明歌,你认识赵遂吗?”
“不认识。”她回答的干脆利落。
“你的车祸可能跟他有关系。”
许明歌停下,“你什么意思。”
“赵遂是赵家私生子,也是未来赵家家主,当然不出意外的话。他跟曲芸听是挚友,从小认识,赵遂应该是曲芸听的追求者,两个人高考后没联系了,在曲芸听去芬兰后,他三次去了芬兰。”
“赵家私生子?!”许明歌和秦祝异口同声道。
“不错,赵家私生子。赵顺海瞒的挺深的。现在赵顺海生病住院,没几天了,应该也是这个私生子搞得鬼。”
“他们也太对不起赵君闻了!”秦祝怒斥道。
“赵家居然有私生子?这秘密藏得可太妙了。”许明歌难以置信。
纪淮景将赵遂的消息全盘托出,包括他和曲芸听的关系。
“赵遂野心勃勃惦记着赵氏,是蓄谋已久的。”
“好一个赵家,真是厉害。”许明歌阴阳道。
“我既然已经醒了,那么,害了我的人,我自然不会轻易放过。”许明歌右手轻轻俯在左手手指尖上。
“你先养好病,其他事情,以后再说。”纪淮景淡淡道。
“同学聚会后,我们去看看赵君闻吧。”
许明歌顿下手,抬眼,一抹落寞顺然划过。表情意犹未尽。
陆琴穗和沈星弥也是一愣,听到“赵君闻”这三个字,心中不禁划过几分惋惜和心塞。
房内寂静一片。
“好啊。”许明歌苦笑着。
秦祝一直低着头,眼神涣散迷离,空目无双。
“我们大家,已经很久没有聚在一起了。”沈星弥感慨。
“是啊,赵君闻也不希望看到我们对于他的死那么难过啊。”陆琴穗安慰道。
许明歌强颜欢笑,内心堵塞不堪,右手止不住的颤动,纪淮景注意到了她复杂的心情。反手握住了她的右手。
许明歌撇了他一眼,没说什么,露出一抹淡淡的微笑。
赵君闻,多好的一个人啊…。
秦祝依旧保持着低头的状态,不过眼睛里已经打满了泪花,顺着眼角,不自觉的落了下来,心中不断回荡着赵君闻喝农药倒在地板的画面。
那时赵君闻还没有死绝,他半眯着半死不活的眼睛,伸出没有力气的双手想要摸一摸秦祝。
秦祝迎上去,双手无措。
“秦祝,我…对不起…你,对不起…明歌…和纪淮景他们…我,对不起…你们。我…我,我活不下去了…”赵君闻说话很费力,但是每一个字都咬的很清楚。
他吐着血,最终死在了秦祝的怀里。甚至没有等到救护车,他就死了。赵君闻死前握着六人组在某一次旅游时无意拍下的一张照片,照片中,六个半大点的孩子也不过只有15、6岁,他们笑得很开心,很自然,赵君闻搂着秦祝和纪淮景,笑得最开心。
在赵君闻心中,他的朋友永远真挚忠诚,是他黯淡糟糕的涛涛江河中唯一清澈的清泉,清泉明亮透彻,一看只是,只有泉水。但蓦然回首,泉水泛着浓郁的飘香,给他空虚荒芜的内心填满了欢乐。
照片下面还夹着他和父母的全家福,但是赵君闻笑得并没有第一张照片那么好看,那么明媚。
秦祝最后拿走了那两张照片,独自踏上了回国的旅程。
他并没有正式参加赵君闻的葬礼,他就在远处遥望着所有人的一举一动。
赵顺海倒是哭的伤心,但是心中却在盘算着,赵君闻死了,那么赵氏的家业没人继承。
而江婉瑜一边哭,一边骂着他。
“你怎么那么不争气啊?让你去国外上个学,你就撑不下去了?你让我怎么办啊?………。”
她骂的很难听,秦祝面无表情的看着这个跟疯狗一样到处乱叫的女人,心底浮现浓浓的鄙夷。
秦祝没有哭,只是淡淡的蔑视着赵家亲戚和江家亲戚的假惺惺。
他们有的只是假装的抹了一把泪,有的甚至还在赵君闻的葬礼上嗑瓜子谈论赵氏集团未来继承人的事情。
有的过分的直接去引荐自己的孩子去了,“顺海,你看君闻走了,这赵氏…”
“滚。”
…………。
秦祝后面给这几个不知礼数的人寄了花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