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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原野的遇袭

被诅咒后变成不能使用魔法的剑士

“你是说你们搜遍全城都没有找到拥有暗系魔法回路的人吗?你们的感知魔法是假的吗?”劳伦斯主教恶狠狠地将手边的一个花瓶砸向跪着的下属。

“主教大人,有一个人想见您,说有关于暗系魔法使用者的情报。”“让他进来!”。随后一个戴着兜帽的人走了进来,“主教大人您好。”“没用的客套话就免了吧,说重点!”主教有点不耐烦。

“那个人名叫特利维尔·让,是一名冒险者,与狼族亚人牙,魔法师西西亚是同伴,现在他们已经离开里尔城了。”来者说出了主教想听的话。“那你知道他们的去向吗?”主教焦急地询问。但戴兜帽的人却没有继续说下去。

“坦白说,主教大人您其实并不信任我。”“为什么这么说。”“不然,”戴兜帽的人环顾四周,“你为什么不让你的护卫们把武器收起来?是准备我说完之后杀掉我吧?”。意识到被察觉,主教挥了挥手,四周那股魔力波动和兵器锋锐的寒光便收敛了起来。

“我当然知道他们的去向,所以我请求您能让我带几个人去追击他。”主教冷哼了一声,“正如你不相信我一样,我又凭什么去相信你?况且,如果连我手下精锐的感知下属都无法搜寻到他的半点踪迹,你又是如何感知到的?”。

“因为我的种族。”在主教警觉的眼神中,戴兜帽的人声音变了,从浑厚的男性嗓音变成了轻柔的女性嗓音,“我名为伽尔哥德·塔利亚。”,随着兜帽被摘下,一个精灵精致的面孔展现在众人面前。“我那位旧友啊,她甚至没有想到已经死去的故人会为她指出杀人的方向……已经堕入黑暗的故人……现在我也为你们指出方向!”。

“特利维尔,我已经后悔与你同行了,三天了,我们只在第一天吃了点东西!”牙的抱怨从身后传来,“那还是西西亚把她的那份分给我的。”“行了,牙,我们是同伴,而且特利维尔并没有要求我们和他走。”西西亚虚弱地说。

“按照之前外出的经验,前面应该会有个村庄,想办法投宿吧。”特利维尔开口了,毕竟西西亚已经快要昏过去了。

终于,他们来到了村庄,并且跟着一户人家来到了位于田野的谷仓中,虽说已经远离村庄,不过好在谷仓主人愿意给他们提供食物。牙吃饱了后自告奋勇地要在门外守夜,狼族亚人的特性确实适合为他人警戒。

“嗷呜——”凄厉的狼嚎声划破了空气,伴随着剧烈的爆炸惊醒了熟睡的特利维尔和西西亚,特利维尔立刻翻身提刀冲出谷仓,身后跟着摇摇晃晃的西西亚。

眼前的景象让他们崩溃,一个人正甩着一根燃着火焰的长鞭捆住了牙,长鞭分出好几股,又分别捆上了牙的头和四肢。危机感迅速涌上特利维尔的心头,他双脚使力,魔法阵在脚底成形,在脚下石块的碎裂声中,他挥刀冲向了捆住牙的人。电光撕裂了黑夜,“霹雳——鸣雷断”在一瞬间发动,西西亚的爆炎魔法也在一瞬间蓄力完成,无数发火球打向敌人。

就在那一刻,长鞭微动,牙的四肢和头被扯了下来!血肉横飞……火球只打到了牙失去失去生机的肢体,带着电光的刀刃也只是砍上了几块碎肉。“不——”西西亚的惨叫响彻黑夜,特利维尔怎么也不敢相信,几个小时前还主动要给他们守夜的牙此时已经变为夜幕下的一团血雾和几块碎肉。

那个热情爽朗的狼族亚人,那个会用尾巴扫你后背的牙,在同伴面前死了。

“哦,晚上好特利维尔,不得不说你的朋友有点碍事啊,我叫柴斯特,隶属于西方圣教会劳伦斯主教亲卫队,这次前来,是来取你的性命。”“碍事?你居然用这种下贱的词语形容牙?”特利维尔已经陷入暴怒的泥潭中,这次,他感觉心底某种东西正在暴动着,但狄并未取代他的意识。

曾经,也是一个夜晚,自己的好友惨死在自己面前,现在自己的同伴仍然死无全尸,想来自己真是不幸啊。但是柴斯特没有理会特利维尔,那条鞭子再次燃起火焰,在令人毛骨悚然的尖啸声中,打向虚弱的西西亚。

“你这混蛋!”特利维尔用更快的速度再度发动“霹雳——鸣雷断”,飞身扑到西西亚面前一刀砍向飞来的鞭子。“特利维尔……”西西亚晕了过去。特利维尔弹开鞭子,怒视着柴斯特,刀刃上忽然闪过暗紫色的光芒,那是暗系魔法的特征!虽然只有一瞬,为什么自己能够在狄不干预的情况下凝聚暗系魔法?特利维尔现在不想去思考,他只想杀死面前的柴斯特。

“也好,既然要活捉你那就先陪你玩玩。”柴斯特说完长鞭便带着骇人的尖啸抽向特利维尔,本该柔韧的长鞭砍上去居然是钢铁一般的感觉!特利维尔嘶吼着挥刀,在一阵迸发的火星中打开长鞭,冲至柴斯特面前。

但被打开的长鞭突然转了个弯,从身后抽向特利维尔,特利维尔被迫停下攻击柴斯特而是用力将刀挥向后方,正好缠上了长鞭。柴斯特此时一脚踢在特利维尔胸前,长鞭缠着刀刃向后一甩,特利维尔便和刀刃一起砸向远处的地面。

“咳咳咳……”特利维尔吐出一大口血,自己胸前被柴斯特踢中的那部分的衣服被烧焦了。柴斯特甚至用肉体作为发动魔法的媒介,将火焰凝聚在脚背。还没等特利维尔回过神来,柴斯特举起长鞭一甩,弧形的烈焰从鞭子上被释放出来,劈向特利维尔。

由于受伤特利维尔未来得及躲避,他伸手凝聚魔法阵,在火焰扑来之前,“水涡门”发动。巨大的水壁冲天而起,烈焰撞上水壁产生了一阵雾气,这让柴斯特暂时无法看清特利维尔,特利维尔用拳头锤向地面,魔法阵在土地上浮现,甚至蔓延到柴斯特脚下。“岩崩!”特利维尔大吼。随即,柴斯特脚下的土地顿时裂开,块块岩石包裹了他的双脚,竟让他动弹不得,抬起头,闪着寒光的刀刃已经直逼脖子。

但那刀刃停下了,那股长鞭分为数股分别缠住了特利维尔的四肢和脖子,直接将他定在了空中。柴斯特双脚用力一踏,挣脱了土岩的束缚。“小子,看来带走你有点麻烦啊,不如先让你受点小伤?”火焰从柴斯特手中攀上长鞭,分别爬向特利维尔的四肢。“你这混蛋!”伴随着特利维尔的大吼,几条暗紫色的蛇从地面窜出咬上了长鞭,逼退了火焰,刀刃上也燃起了暗紫色的火焰。

“怎么样懦夫,你是不是想起了如何使用啊?”狄戏谑的声音在脑海响起。“滚开!”特利维尔尝试把狄的声音从脑海中驱赶开,但那是徒劳。“看着朋友惨死在面前很难过吧,你也很想杀死这个柴斯特吧?”“滚开!”“懦夫,你曾经不也堕入黑暗过吗?光明杀不死黑暗,但是黑暗可以吞噬黑暗,你懂吗?”“滚开!”。杀死儿时好友的人始终在挑衅自己,但他说的真的没有道理吗?但他不愿意去相信这个狄。

“你,为什么会在我的脑子里,你到底是谁?”“你还不明白吗?我就是你啊!你以为你的手上没有沾上血吗?”狄的质问击碎了特利维尔的内心。“你太脆弱了,拾起怒火吧,去杀死对面那个混蛋……”

特利维尔的眼睛变成了暗紫色,刀身上的暗紫色火焰愈发明亮,但那并不是狄的意志在驱使,而是他自己……

柴斯特没有给他机会,长鞭的速度更快,只是在一瞬间,长鞭便在特利维尔的肩膀打出了一道深可见骨的伤口。“你以为你可以杀死我?如果你杀了我,你会受到教会的决裁的!”“我的确不行……但……她行……”还没等柴斯特弄明白那个“她”指的是谁,自己的胸口便被打穿了。

精灵伽尔哥德·塔利亚出现在柴斯特身后。

“你……为什么……背叛教会?”柴斯特喷出了血,含糊不清的说着。“背叛?我可从来没有答应服从哦。”精灵的面孔在月光下显得很冷静,似乎打碎一个人的心脏就像撕破一片树叶一样简单。她随手把柴斯特甩向一边,不顾柴斯特的鲜血四处蔓延,转向特利维尔“你就是特利维尔吧,会使用暗系魔法的那个,我名为伽尔哥德·塔利亚,让我看看你的实力吧。”话音未落,巨大暗紫色的魔法阵在精灵背后展开,暗紫色的光芒盖过了月亮。还没等特利维尔反应过来,精灵已经幻化出了暗紫色的光剑袭向特利维尔。

燃着暗紫色火焰的刀刃迎上了暗紫色光剑,“会使用暗系魔法的精灵?”特利维尔想起了昨天那位精灵讲起的旧友。“啊呀,看来塔德丽嘉和你说过了啊。”精灵弹开刀刃,反手将剑刺向特利维尔的胸膛。

不过,特利维尔的动作似乎更快,他侧身躲过致命一击,从侧面用刀砍伤了精灵。黑色的污血喷在了特利维尔脸上,这一击逼的精灵连忙后退。

“速度变快了,为什么?”精灵很快便发现了特利维尔的变化,他的眼睛中的暗紫色变深了,浑身散发着暴戾的危险气息。那个画着恶鬼缠斗的面具出现在手中,他戴了上去,特利维尔消失了,现在站着的是那位杀死他好友的狄。

“气息变了,我还在好奇以刚刚的水平你是怎么战胜塔德丽嘉的,想来,并不是同一个人吧。”“或许你可以这么理解,毕竟他也不承认就是他。”狄回答道。“那么,让我领教一下,你的暗系魔法吧。”精灵说完,她的手边浮现了一个暗紫色魔法阵,一个精致的刀柄出现,她伸手握住刀柄将它拔了出来。那把刀的刀身上镌刻着古怪的符文,倒和狄的面具有几分相似。

精灵的脸上也逐渐浮现黑色的魔纹,手中的刀刃上燃起了黑色的火焰,那已不是暗系魔法,而是诅咒的具象化体现——狱炎。

狄看着精灵,“诅咒吗?真是有意思。”“啊哈,看来你见识挺广的嘛。”说完,精灵便飞至狄面前,二人迅速战成一团,黑色与暗紫色的烈焰交融,火星四溅。“这把刀带给你的增幅不是一点两点啊。”狄躲过致命的黑焰,暗紫色的弧线划过,刀刃砍向精灵的腿,精灵把刀一横,刚好挡住刀刃“是啊,它名为‘影袭’,甚至可以吸收魔法能量,是把好刀,对于我们这些被选中的人来说。”那把刀似乎就是为了暗系魔法而铸造出来的,而被用来发动诅咒,狄竟在这把武器上感受到狂热。

狄迅速踢上精灵的刀,借力拉开距离,压低身体调整姿势,一只手撑住地面旋转着将刀砍向精灵的双腿,却被精灵刀刃上挥出的狱炎被迫停下攻击。后退间,“影袭”燃着狱炎的刀锋已然砍向狄的眼睛。高温模糊了他的眼睛,但本应到来的灼烧并没有发生,精灵居然收住了刀刃,将狄踢飞数米。

“你这已经脱离暗系魔法的范畴了,怎么做到的?”狄重新发动新一轮的攻击。“如果你愿意,我想我们可以趁此机会聊一聊。”精灵的刀在面前画出一个圆,黑红相间的圆,深不见底的园,无数把锋利的暗紫色利剑箭从中飞出,袭向狄。狄翻滚躲过一部分,又跃起,燃着暗紫色火焰的刀转了一周,涡门瞬间浮现,将飞来的箭悉数吸收后再次猛烈炸开,气流吹动了精灵的长发,白皙的脸颊和昏黑的咒纹在月光下显得十分突兀。

“正有此意。”狄回答道。“从何说起呢?”精灵一边思考,一边发动魔法或者说……诅咒。一个个扭曲的身影从地下爬出,它们浑身漆黑,散发着无孔不入的死亡气息。“这就是诅咒吗?”狄沉思着。“不,这只是诅咒赋予我个人的能力,如果你获得诅咒,或许是其他能力。”精灵回答了。

面对一只只毫无生机的鬼影,即使是狄也没有立刻攻击,他想听听精灵的想法。“哦,我懂了!”精灵似乎想到了该说什么,“关于我的故事,塔德丽嘉和你们说过了吧?”“是的,看来我的猜测没错,你并没有死。”“当时,那个人带我离开并不是想伤害我,而是……想让我继承诅咒。虽说诅咒不挑人,但拥有暗系魔法回路,可以更长久地使用诅咒,或者说这样的人天生就适配诅咒。”

“那个人由于被教会所伤,命不久矣,他不想让诅咒落到教会的手里,原本觉得无望,直到他感知到了同样拥有暗系魔法回路的我,我本不想帮他,但既然是对抗一向针对精灵的教会,那都无所谓了,毕竟我的母亲就是因为拥有暗系魔法回路被怀疑携带诅咒,才让那群闯入大精灵之森的教会成员抓走的,精灵们不愿救她,因为拥有暗系魔法意味着堕落。”

“所以我答应了他,他就是用的这把刀,把诅咒传给了我,我获得了短时间召唤亡灵的诅咒能力。我深知自己如果留在大精灵之森会给大家添麻烦,于是我选择了离开。结果塔德丽嘉那个笨蛋,居然认为我被那个人杀了,竟要杀光所有拥有暗系魔法的人,不过这也好。因为对于精灵来说,堕落是绝对禁止的,我触犯了禁令,一直携带诅咒并不是长远之计,所以我改变面貌,一直为塔德丽嘉提供暗系魔法回路持有者的信息,想通过两人的战斗找到最适合的继承者,之前的人都被杀了,直到遇见了你。”

“在我面对之前的特利维尔时,我就发现他的眼睛很深邃,似乎里面还有一双眼睛,那双眼睛就是你,我选择的人,你是我目前为止最适合继承诅咒的人,你愿意继承诅咒并与教会为敌吗?”

狄看着精灵,没有回答,只是低头拨弄着自己的刀,他似乎默认了这个要求。

精灵挥了挥刀,恐怖的鬼影消失了,她走进狄,割破了手,让手心流出的污血与狄肩膀上那道露出骨头的伤口接触。灼烧感从肩膀传来,伤口渐渐愈合,咒纹从肩膀浮现,如同蛇一般爬上了狄的脖子,狄的面具忽然消失,只见他的侧脸上出现了烈焰状的黑色咒纹。而精灵脸上的咒纹逐渐消失,露出了原本清灵的脸庞。

“你现在拥有了诅咒,至于诅咒赋予你的能力就由你自己去发掘了,诅咒平时是不会发动的,因为有咒缚的存在,不同层次的咒缚打开诅咒会有不同的强化,不过别太过了。你或许以后还会遇到其他携带诅咒的人,记得杀死他们,夺取他们的诅咒,毕竟……即使你不去杀死他们,他们也会来夺取你的诅咒的。”精灵看着狄深邃的瞳孔。

“虽然给我的感觉不同,但……其实你就是特利维尔。”“哈哈,连别人都能看出来,为什么那个懦夫就不知道呢,是啊,特利维尔并非我,但我即是特利维尔,他所逃避的自己。”“杀了我。”精灵提出了出人意料的请求,“既然塔德丽嘉已经认定我死了,我也传递了诅咒,那我也该像她认为的那样离开了,如果你有机会遇见她,请帮我告知真相,免得她一直带着内疚活着。”“机会是肯定有的,毕竟她说了她会杀了我的。”

“再见……特利维尔。”“再见,伽尔哥德·塔利亚。”狱炎骇人的烈焰燃起,名为伽尔哥德·塔利亚的精灵化作灰烬,她将会在地狱获得永生。

狄捡起“影袭”,他感受到了诅咒的那股灼热感,“真令人快意啊!不过……感觉身体里的魔力都被抽干了呢,魔法回路似乎正在消失,或许和诅咒有关吧。”狄感叹着。

狄的手指慢慢抚过“影袭”,真的是把好刀,通体漆黑,和名字一样,除了刀刃部分泛着银色寒光,连刀身都是黑色的,刀柄上也有暗紫色和蓝色的宝石装饰。“特利维尔,这么好的刀你就暗自高兴吧。”

他知道特利维尔一直在看,但是那个懦夫一直没有干预,允许了狄的意志占用他的身体。“我知道你对于诅咒并没有意见,这是为了方便你向教会复仇,毕竟他们杀死了你的同伴,不过那是一条很长的路了……在那之前,往远一点的地方前进吧!”狄对着夜色大声喊道,仿佛特利维尔就在夜幕下的不远处看着自己……

特利维尔终于醒来了,想起牙的死,他的内心仍然痛苦,不过一切怒火都无济于事,或许重要之人接连离开也是一种诅咒吧……那被刻上诅咒已经无所谓了……毕竟按照狄的话来说,或许是自己主观上主动接受了诅咒。但和教会的仇怨就此结下了。有朝一日,他会让教会迫害过他们的人变成牙的下场。

特利维尔叫醒了西西亚,让她跟上自己,随后孤独地,或者说和狄,和另一个自己,走在了前面,让西西亚跌跌撞撞地自己跟上来。

“特利维尔并非我,但我即是特利维尔”特利维尔想起了狄说的话,也想起了那件他想和狄一起从脑子中驱赶的往事。

五年前……

特利维尔走进惨叫声传来的房间,自己的姐姐在床上痛苦地翻滚。父母失踪,唯一的姐姐又身患重病,这让特利维尔的内心笼上一层阴霾。一口血从姐姐的空中喷出,正好喷在特利维尔的脸上,血模糊了双眼,朦胧中他想起姐姐的药昨天就放在院落中,和羊草放在同一个箩筐里,下午羊草和药却都被人偷走了,为什么……又是谁……

姐姐吐出最后一口血,发出了最后一声呻吟,姐姐死了。

特利维尔似乎哭了好久,又似乎在生气,为什么那个人要偷走装着药和羊草的箩筐,如果不偷,姐姐就能按时吃到药了。他迷茫地走近院落,却看见一个心虚的身影抱着箩筐来到了院子里。

“啊啊……特利维尔,抱歉昨天拿了你的羊草,我家的羊没有草喂了……”是自己的好友弗拉尔,但他话还没说完,就被特利维尔压在了身下……

为什么,为什么间接害死自己姐姐的人偏偏是自己的好友,特利维尔没有去思考,他眼前一黑,恍惚了,他只知道有人正在一拳又一拳地打向瘦小的弗拉尔,就像他们刚认识的那天,特利维尔一拳又一拳地打向那个正在欺负弗拉尔的男孩儿一样。

当他回过神来时,弗拉尔已经失去了生命,瘦弱的弗拉尔被人活活打死了。他不敢相信,恍惚间,他仿佛看见了弗拉尔的尸体旁边站着一个身影,双拳上的鲜血正在滴答滴答地落向地面,他是谁。

特利维尔想看清那人的面貌,但他似乎和自己长得一样……那个身影戴上了一个面具,一个画着恶鬼缠斗画面的面具,消失了,是那个人杀死了弗拉尔……他是……他是……。

特利维尔没有想过他到底叫什么,狄这个名字是忽然蹦进脑海当中的,杀死自己好友的人叫狄……那个人,那个魔鬼,怎么可能是自己!

特利维尔从那段想忘却的回忆中回过神来,带着西西亚向着原野的尽头走去,他不懂狄所说的远方在哪里,或许被诅咒的人并没有未来吧,但在那之前……

他拿出随身携带的地图,找到了那个他想去的地方,所谓云和雨的王国的首都,雷暴笼罩的城市,他父母失踪的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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