璟叫来一旁的风眠,风眠看着眼前的琅,许是喜极而泣,“小姐,您终于回来了!”
琅肯定是记得风眠的,这是自己小时候救的女孩,之后风眠留在涂山府,成为了琅的贴身侍女,可以说是和琅一起长大的。
琅温柔地说道:“风眠,你瘦了好多,可是没有好好吃饭?”
风眠冲进琅的怀里,紧紧抱住琅,哭泣起来。
琅轻轻抚摸风眠的后背,缓和风眠的情绪。
中午,馨悦又准备了一顿丰盛的佳肴。
琅看见后,笑着说:“馨悦姐姐这是故意的,准备这么多好吃的,是要让我给吃胖了,好衬托馨悦姐姐的美,对不对?”
馨悦连忙解释说:“琅妹妹真是会开玩笑,这大荒内谁不知晓琅妹妹的美貌,就算琅妹妹真的吃胖了些,去青丘求亲的人还是会踏破涂山府的门槛的。”
丰隆说:“说什么呢馨悦。琅,快坐下,这些都是你喜欢吃的。女孩子胖一些也好。”
在温馨的气氛中,几位好友围坐在一起品尝美食,畅谈彼此的生活琐事。不知不觉间,话题转到了最近大荒中最引人注目的事件——皓翎大王姬凯旋而归,她的父亲皓翎王为了庆祝这个重要时刻,特地邀请了大荒内的各个氏族共同参加一场盛大的庆典。因此,璟决定暂时放下手中的事务,等待庆典结束后再返回青丘。
"是的,琅,届时我们一起去皓翎王宫。"丰隆如是言。
到了皓翎王宫,应该就可以见到小夭了,想着也不错。小夭这个时候应该在准备庆典吧,皓翎礼节繁琐,小夭怕是正烦恼着呢。
另一边,五神山,皓翎王宫,明瑟殿。
小夭正在学习跪拜礼仪,为庆典做准备。
一旁的教习女官说着:“执事者各司其事,纠仪官、陪祭官、分献官、正献官,各就其位。钟鸣声响,侍者奉王姬出云帐,履玉阶。”
教习女官摇铃,小夭起步向前走。
小夭穿着还不是很适应的鞋子,走路一晃一摆的,步子有些不稳当。
小夭走到教习女官面前。
教习女官接着说:“王姬行拜礼。”
小夭按照教习女官说的做,但是效果似乎并没有想象中的那么好。
教习女官说道:“王姬,行礼时务必立身,举手加额如揖礼,鞠躬与地面齐平。”
小夭依然好似认真地做着。
“直身,双膝着地,双手再齐眉,下拜,手掌着地,额贴于掌,直身。”
小夭做得实在有些不标准,于是教习女官说:“王姬,手没有放对地方,再来一遍。双手再齐眉,下拜。”
小夭起身,用手捶捶腰,说:“我这膝盖太疼了,可不可以给我施一个防止膝盖疼的法术啊?我这膝盖跪了好久,好疼啊。”
教习女官一听惊吓说:“叩拜君王岂能弄虚作假?”
小夭自知这教习女官不好说话,于是只好作罢,“当我没说。”
小夭再次起身。教习女官说:“王姬,起来的姿势不对。”
小夭真的是不想再练了,说:“都练了一个时辰了,应该差不多了吧?”
小夭边说边起身,教习女官在一旁着急了,说:“王姬,庆典乃国之大事,不可有分毫的差错。”
“我知道,我知道,那我歇会儿,我歇会儿好吧,太累了。”小夭说完就坐在了木板台阶上,姿势极为不雅。
教习女官看到后,赶紧提醒道:“王姬,请注意仪态。”
小夭回顾着这些繁琐的礼仪,抬头问教习女官,“女官,这礼仪这样反锁,千百年来都是如此吗,这谁能忍受得了啊?”
女官恭敬地回答道:“自是有人遵循而且远近闻名。大族的小姐们,哪一个不是这样规矩过来的。且不说王族,就算是世家也是十分重视礼仪规范的。大王姬可知道那涂山氏小姐,涂山琅。”
小夭听到琅的名字,顿时起了精神,连忙说道:“涂山琅?我当然知道了,这大荒之内谁不知道青丘小姐的美名哪。”
女官说道:“青丘小姐出身于高贵的涂山氏,而涂山氏是最重礼仪的。涂山小姐自幼便受了教习,每行一步都十分规矩有礼,不卑不亢,见过涂山小姐的人,无不称赞。在涂山氏,涂山小姐可是青丘公子的左膀右臂,经常帮衬兄长处理家族事务和外务,精通生意之道。大王姬若有机会一定要向涂山小姐请教。听说这次庆典四世家都会前来观礼,想必涂山小姐也会来,到时候大王姬可以与其交谈一二。”
小夭心想原来琅如此厉害,竟是连王族都要向其学习的,幸好自己早前就结识了琅。等琅来了,自己一定要和她好好叙叙旧,毕竟玱玹需要四世家的助力,若说服了琅,那么涂山氏就会支持玱玹了。小夭见众人还站着,于是说道:“这儿没有外人。大家都坐会儿吧。”
小夭虽然是这样说的,但是却没有人敢真的坐下。
小夭刚坐下,气势汹汹的阿念就冲了进来。
阿念生气地说:“听说父王要请全大荒的氏族来参加庆典,要向全天下昭告对你的重视,你现在是不是很得意啊?”
小夭一点都不惯着阿念,直接说:“是啊,我现在得意死了,我得意得都要哭啦!”
阿念直接暴跳如雷,叫道:“啊!你这个讨厌鬼!讨厌鬼!不仅缠着父王,还住在哥哥旁边,你阴魂不散!”阿念直接把小夭推倒在地。
小夭也不是好惹的,同样喊道:“你再动,小心打你啊!”
“你以为我怕你啊?”阿念不服气地说。
眼看两人就要打起来,这时候蓐收跑了进来劝架。
蓐收拉住阿念就要打出去的手,说:“陛下最近朝事繁忙,有些日子没有听到王姬的琴音了,特命我请你过去一趟。”
阿念自是要去给父王弹琴的,于是整理一下衣裳,阿念就转身走了。
阿念走后,蓐收赶紧向小夭行礼认错,也替阿念认错。
“大王姬没受伤吧,还请大王姬看在陛下的面子上,不要与二王姬计较。”
“没事儿,你赶紧去看看她吧。”
蓐收说:“大王姬心胸豁达,是阿念和陛下之福。”说完,蓐收就转身离开了。
小夭来到了自己要求的药房。小夭一进去就觉得十分好,十分满意。
这时候玱玹过来了。
玱玹说:“听说你要了许多名贵的药材,这是要重拾旧业钻研医术吗?”
小夭却说:“我才不是要钻研医术呢。我呢,是要防身。”
玱玹听了感觉奇怪,问道:“为什么?”
小夭说:“我灵力太低微了,阿念随便一个手指都能把我推倒在地,我怎么着也得来点自保之力吧?医术是我唯一能拿得出手的东西了。”
玱玹若有所思,说:“我本来想跟你说不用那么辛苦,以后有我保护你。可我现在发现,我完全没有底气说这句话。”
小夭听着玱玹失落的口气,安慰道:“玱玹,无论任何时候,我都不想成为你的负担。你保护好你自己,我保护好我自己,我们两个就是对彼此最大的保护了。”
玱玹笑着说:“你从来都不是我的负担,反而是我,一直在连累你。”
小夭不允许玱玹这么说自己,于是打断玱玹,说道:“说什么呢?”
小夭把手放在玱玹的肩膀上,说:“什么连累不连累的,横竖都是一条绳子上的蚂蚱。”
另一边的清水镇上,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着皓翎大王姬。
清水神石也在说着。
“皓翎王自登基以来,行事低调,不喜奢华,那么这一回,竟然给全大荒的所有的氏族都发了请帖。邀请他们呢,来到皓翎国参加皓翎大王姬的回归告祭庆典。足可见皓翎王对这位皓翎大王姬的厚爱盛宠啊。”
下面的人都听得很起劲,其中就有桑甜儿和兔子精,大家纷纷拍手叫好。
“这大王姬的经历如此传奇,在民间漂泊了几百年,没准还来过咱们清水镇呢,吃过我做的肉包子呢。”兔子精对桑甜儿说道。
桑甜儿也说:“可惜我的医馆太小,王姬肯定看不上,否则日后我还能吹吹牛,打个招牌说,这是王姬落难时看病的医馆。”
坐在一旁的相柳听着人们说的话,心里憋着气,一声不吭离开了,只留下一杯还没有动的茶。
月夜中,相柳一个人坐在树上喝酒,心里想着白天清水镇上人们说的话。
相柳又回想起玟小六对自己说的话。
“我只是一个被抛弃的人,我无力自保,无人相依,无处可去。”
相柳举杯畅饮,将美酒一饮而尽,随后将酒杯重重地掷于地面,发出一声清脆的响声。
“好一个无力自保、无人可依、无处可去,全是谎言。”此时的相柳似乎在笑话自己,因为他知道玟小六与自己再无可能。
“我种下一株太阳花,希望花开的时候可以看见你绽放笑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