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水镇上太阳又从东方升起,新的一天开始了。
初七早早地起了身,今天清晨有些雾蒙蒙的,院子里的花花草草上都有露珠子,梳洗完毕后就去厨房动手准备早饭了。
早饭比较清谈,白粥小菜,但是回春堂的大家却吃得不亦乐乎。
小六有赖床的坏习惯,今天小六又是最后一个起身吃饭的。初七担心小六总是吃凉的对身子不好,于是总是会在小六洗漱时把冷的饭菜再倒进锅中热热。
小六虽然起身慢,但是吃饭快,两三下就吃完了,吃得干干净净。
“初七做的粥和小菜真好喝,也不知道今后便宜那家公子了。”
小六不时调侃一下初七,逗初七笑。生活中不知不觉多了许多乐趣。
“小六,今天轮到你洗碗,别忘了,不然木叔又要教训你了,木叔年纪大了,别总是惹木叔生气。”初七提醒着小六,之后就去前面铺子里帮忙分药材了。
谁料小六还是陋习不改,喝完了粥,放下碗,看四下无人,就准备偷偷溜走。好巧不巧,被老木逮了个正着。
“你要干嘛去,今天该你洗碗了。”老木拿着木勺堵住小六的去处。
小六眼看说不过老木,而且害怕挨老木的打,小六只好灰不溜丢地、老老实实地把碗放到木桶里,提到水边,拿木刷刷洗碗筷。
水边的风景很美,时常有白鹭飞来寻找吃食。初七时常饭后或者做完活之后来这里散心。
想着小六这个时候应该在水边洗碗呢,初七就想去水边帮小六一起洗,这样也快一些。
到了水边,初七看到小六正在用石子试图打中白鹭,准备回去做成红烧或是清炖的。不想小六竟然一扔砸就砸中了,初七也是惊到了。
“老子什么时候百发百中了!”小六一脸吃惊,接着欢喜地跑过去抓自己的猎物,这次一定要饱餐一顿。
小六跑到草丛边,翻开草丛,竟然有一个穿着破烂,浑身污泥,散发着恶臭的,如同叫花子一样的人。
小六见不是自己口馋的猎物,顿时泄气转头往回走,一脸失望地往回走。
“少管闲事少操心,长命千岁乐逍遥。”
这是怎么了?
初七见小六并不是很开心,难道不是他想要的猎物吗?初七见小六已经提着木桶走了,于是小心地走到那片草丛边,拨开杂草,定睛一看竟是一个人!
这人这是怎么了?
“喂,你还好吗?”初七轻声问道。那人没有动静,只是静静地躺在那里,半身泡在水里。
这样可不行,会泡坏的。初七想着要把这人移到回春堂去,还环视四周没有人,于是初七就自己将那人的手臂拷在自己肩膀上,慢慢地将那人扶到了回春堂。
“串子麻子,快来帮帮我!”
“小六,小六,你快来,这里有一个受了重伤的人。”初七大声叫着小六。
小六一看是刚刚在水边的那个人,初七怎么把他弄回来了。
初七拉着小六的手,“小六,你快救救他!”初七知道小六不是喜欢多管闲事的人,也知道这样做可能会惹来不必要的麻烦,但是初七还是希望小六能医治好这个人。
小六最后还是没忍住心中的恻隐之心,看着这人伤得这样严重,小六决定还是要救治他。
那人身上上下有许许多多的伤口,鞭伤、刀伤、烫伤,连脚底板都被人用长钉钉穿了,脚指甲也被拔得一个不剩。
初七看到那些可怖的伤口,心突然疼了起来,顿时初七觉得头晕目眩,忽的一下,初七眼前一黑,昏了过去,倒在了地上,听到声响的麻子和串子看到了之后下了一跳。
“初七初七,你怎么了?!”小六看到初七晕了过去,为初七把了下脉,交代了麻子和串子关于那个受重伤的人的事,就把初七抱回了初七屋中。
初七昏睡在榻上,一直出着冷汗,小六担心极了,这十年来初七从来没有这样过。
“初七,那个人是谁,居然可以让你心悸,以至于昏倒?”
夜里,初七醒了过来,感觉身子舒服些了。忽的想到白天的那个浑身是伤的人,也不知道现在怎么样了,小六有没有把他救好。
心里担心,于是初七穿上外衣,轻手轻脚地走到了那人住的屋子,屋子里点了两三个蜡烛,但还是有些昏暗。
初七走到榻前,看见那人已经包扎好了,心里放心多了。
白天小六用榔头把那人长错位的骨头敲断了重新街上,处理好所有伤口,喂了药。
那人就静静地躺在榻上,安静地睡着。那人浑身除了眼睛、鼻子、嘴巴、耳朵,其他地方都被白纱布包扎着。
初七不知为何,白天的那种心痛的感觉又涌上心头。
是谁伤得你?
是不是很疼?
我们是不是曾经认识?
你是谁?
我,我又是谁?
一大堆的疑问,初七不得解。因为担心他会有什么不好的情况发生,所以初七只好在这里守一夜,过了很久,初七渐渐趴在榻沿边睡着了。
深夜初七睡着了,那人醒了。
烛光渺渺,视线昏暗,什么也看不清,只是这蜡烛的蜡慢慢滴下来,榻边上睡着了的姑娘要是被滴到了,姑娘家最在意自己的容貌,这可怎么行。
于是那人将手移到烛下,用缠了纱布的手为榻边的姑娘挡住蜡油。
一夜过去了,天亮了。
“我们曾经是日日相见的人,是彼此关心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