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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聘医(二)

陌路逢璃

宋淡璃神色微烁,镇定自若地把手搭在小掌柜肩上,手腕处的一根红丝系的银铃铛发出清脆的响声。小掌柜脸红得都快滴出血来了,却听见面前这个勾魂的女人轻描淡写地说了一句:“在哪?”“啊?”小掌柜愣了愣,没反应过来她说的是啥。“你们师父,在哪?”不紧不慢地又重复了一遍。小掌柜这才反应过来,为难道:“师父他在行医时…不喜欢……”别人去打扰他?!话说到一半,人却没了踪迹。

这……一丝风都没带过,这家小姐的身手也……太可怕了吧!

宋淡璃自己也没弄清楚是怎么回事,就来到了一扇门前。走廊里全是浓重的中药味,混着强浓度的白酒,很是刺鼻。屋外灯火阴影,一闪一闪的,像极了宋淡璃在现代世界看的恐怖片经典情节。

门没锁,细长白皙的手搭上门把,腕上的银铃铛还在晃动着。门“吱呀”一声便开了。屋内坐着一位身着白褂的老人,神色凝重地道:“二强子,不是说这个时候不准带来找我的吗?怎么这么不识规矩?”没有回音。

女人身上的淡淡馨香使白若昀惊异地抬头,却见一女子身着红装,快步走来。没来得及问出口,只见她不知从哪儿掏出了几根细细的银针,每根银针上还缠绕着一丝金丝,快速插入面前躺着的人身上。

“这……”白若昀惊得手上的药方都拿不稳了,直勾勾地盯着那人身上的银针。

数秒之后,银针便变成了暗红色,散发出阵阵寒气。宋淡璃将银针拔出,将手边的木盘递过去。那人抽搐了两下,“哇”地吐出一口血水,渐渐地便恢复了血色。

全程没讲过一句话,却把他刚刚认为没救了的人救活了。

这时,宋淡璃才缓缓开口,毕恭毕敬地说道:“小女子宋淡璃,慕名前来此医馆拜师学医,误撞见师父行医,一时手痒,误了规矩,还望师父见谅。”

白若昀:……一时手痒是吗……

薄唇微启,风吹动了发丝,宋淡璃看向床上那人,道:“师父刚也见小女手艺,小女不才,让师父见笑了,不知师父可否收下我这个徒弟?”白若昀看了看床上那人,很是满意。收了三个徒弟,第三个徒弟连行医的资格都没有,在门口当个掌柜,只有第二个徒弟还有点天赋,却也不及面前这位看起来才十七八岁的女孩。

肥水不流外人田,不收白不收。白若昀一挥袖,直接免去了收徒的一些繁琐的考核,收宋淡璃做了门关弟子。宋淡璃既激动,但又不失礼节地向白若昀行礼道:“徒弟见过师父。”

门口的小掌柜眼红地咬住了一只鸭腿:凭什么?白若昀用了一年时间才收他为徒,干了两年掌柜的活,却被告知还未有资格学医。只独宠二师兄一人。现在这个看起来不大的女孩却用了不到一炷香的时间便让白若昀收她为门关弟子。

  

宋淡璃披上绣花红衫,向白若昀曰:“师父,徒弟先行告退了,家中父母唤徒弟回家用膳了。”说罢便领着一脸蒙的清婳回了宋府。

毕竟还是小女孩,玩心大,非要从宋府间鲤鱼池上的梅花桩上跳回去。前些日下了场雨,鲤鱼池的池水上涨,湿了女孩裙摆。日中时起了雾,气温冷了些。些许雾气包围住桩上玩闹的女孩,湿了发丝。

  

“璃儿!”李佳宛身着白狐㹦衣,手里还拿着一件银狐斗篷。对于她唯一一个女儿,她很是疼爱宋淡璃。

虽然这个世界的李佳宛并不是宋淡璃的母亲,但莫名地,宋淡璃对她总是有种说不出的亲迈感。

  

“娘!”宋淡璃轻巧地从梅花桩上跳落,笑着扑进李佳宛怀里,像小猫似的蹭了蹭。李佳宛抚着宋淡璃被雾气打湿的发梢,笑着嗔怪道:“你看看你啊!哪有什么姑娘家样。”女孩的眼里亮闪闪的,像是有许多细碎的光散落在女孩的眼眸里。她笑起来露出了两颊可爱的梨涡,说:“娘,璃儿今儿去街上,见着一个医馆正招徒,璃儿进去拜师,师父收我为门关弟子了!娘!我厉害不?”宋淡璃淡了淡神色,对李佳宛隐去了自己救活了白若昀都束手无策的病人一事。李佳宛听了,慈爱地拍了拍宋淡璃的手,示意一旁的丫鬟给宋淡璃披上那件银狐斗篷,笑道:“璃儿天资聪慧,娘回去让人备一盒你最喜欢的冰玉梨,奖励给璃儿,如何?”“嗯!娘最好了!”

  

府内。

  

“啪!”宋衣许拍桌而起,脸涨成了猪肝色,气得青筋暴起。他看向宋淡璃,道:“简直胡闹!我堂堂宋派门主,武学世家,宗里还从没出过个无用的医师!这传出去得是多大的耻辱?!”李佳宛拉住宋衣许的衣角,轻声劝道:“不如就让璃儿当去锻炼吧,多学一门技艺总还是不错的,她一个小姑娘家家难不成还要和你一样日日打打杀杀不成?”宋衣许被夫人怼得哑口无言,张了张嘴,却也没说出反驳的话语来。

  

宋淡璃好看的眼睛眨巴着,恳求地看着宋衣许。拜托,没有医术的生活还过得下去么!!宋衣许看着宋淡璃纯粹的小眼神,愣是说不出一句重话,只得把一肚子火气咽了回去。

  

宋衣许也是十分疼爱女儿,便也是默许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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