课间闹哄哄的，莫云熙靠着墙，眼睛看着窗外，听程旭激动地给她讲这几日的学校安排。
“云熙，我们学校第二十届联谊舞会快开始了，你参加不参加？”
贵族男校对面过条街，是贵族女校，因为校长是同一人，名字相似度很高，也极为难听，不少届学生都在贴吧下吐槽过这名字，但耐着校长喜欢，一直没换。
联谊舞会是自打建校以来就有的活动，创办目的有两个，一是让学生们熟悉流程，以后家族聚会时不会出丑；二是增进某些包办婚姻的未婚夫妇的亲近感。
创办理念也许是好的，但越走越偏，到现在已经彻底沦为交际会，虽成就了某些小情侣，却也遭到了股东的抵制，说不准今年就是最后一届了。
莫云熙偏头，略一思索：“看情况吧。”
程旭声音不小，再加上这话题在现下是个热门话题，立马有人接上话茬：“听说今年隔壁女校的校花美若天仙，比往年都好看！！”
“真的假的？”
“当然是真的，我的消息，保真。”
说话的是许家少爷，他的妹妹在隔壁上学的事情大家都知道，没人怀疑真实性。
因这一个小插曲，教室犹如投入石子的湖面，炸开了锅。
莫云熙头疼地揉了揉额角，打断还要说些什么的程旭，把手机揣进兜里，起身离开。
程旭见状，亦步亦趋跟上，落在她身后。
莫云熙低头赶路，程旭只顾和她说话，两人都没注意到与他们擦肩而过的男生。
反倒是那男生，目光略过程旭时顿了一下，表情微露诧异。
他径直走到监控死角，从兜里摸出打火机，点燃烟，白皙修长的手指玩弄般拨弄着火苗，脸被火光照得忽明忽暗。
男生生的好看，眉眼宛若水墨画中的谦谦公子，一头墨发叛逆地染成银白色，还特意留长了些，用皮筋随意扎在脑后。一眼看去，就像古代的温润男子。
如果除去他指间夹着的香烟。
殷航半眯着眸子，吐出一个烟圈，烟雾模糊了他的五官，眼里氤氲着烟雾眯眼激起的水雾，给人一种慵懒颓败的美感。
莫名让人不忍打扰。
可就是这张迷惑众生的脸，几乎将整个L市翻个底朝天，恶名和程旭不相上下。
殷家老爷子念着老来得子，对这位爷百般顺从，极尽宠爱，无论殷航做什么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大度地不行。唯有在烟赌毒上，看管格外严格。殷航从小到大一共挨过两次殷老爷子的打，都是因为抽烟。
怕这家伙离了自己就原形毕露、肆无忌惮，殷老爷子大手笔捐了几千万，到处都装了摄像头，来监督殷航。
殷航对老爷子的行为嗤之以鼻。
要是一个监控就能管住他，他还真白长这么大了。
刚开始烟瘾犯了，他就翻墙到学校外，后来被某个家伙举报了，到处找监控死角。
现在这个地方，是他找了好久才发现的宝地，人少、安静。
他又吸了一口，脑中想着方才看到的画面。
他见过程旭，也耳闻对方的辉煌事例。韦斯莱家的小少爷对谁都是一张冷脸，一副令人作呕的傲慢相，他还是第一次见他露出这种……讨好的表情。
他又回忆了一下他跟着的那个男生，有点印象。
除了那张脸，好像也没什么特别的，人人夸奖的虚伪的书呆子罢了。
一想到上次聚会的事，殷航就一脸烦躁，对莫云熙的印象又差了几分。
看来程旭的眼神也不怎么样，这种货色都看得上。他嗤笑，顺手将剩了半截的烟捻灭，拍了拍衣服上不存在的烟灰，直起身摩挲着打火机上隐约能看出来是人形的凸起，略过教学楼，直直朝宿舍楼走去。
程旭不理解莫云熙的突然离开，但他识趣地没多问。
他抬头看了眼天色，好像到吃饭的点了。
”云熙，你饿不饿，去食堂吗？“他生气时格外喜欢吃美食，看莫云熙生气，他下意识推荐自己常做的。
呼吸了几口新鲜空气的莫云熙头脑清醒多了，也压抑下心底的躁意，听见程旭小心翼翼的询问，她顿住脚步：”不用了，我不饿。“
莫云熙习惯性讨好别人，如今有人这样讨好她，不太习惯，还挺有负罪感的。
她不好意思程旭莫名跟着自己走半天，她带着歉意道：”抱歉。“
”啊？没事没事。“程旭疯狂摆手，”就当起来运动一下，你不用放在心上。“
话虽如此，莫云熙还是很抱歉，她记得程旭好像和她一层楼：”要不……今晚我请你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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