先帝两年前仙逝,如今是太子子端(三皇子)称帝。后宫一后一妃一婕妤,陛下是为好君主,皇后贤惠。春初之际,冰雪刚融,日头也暖起来。宫中设宴庆大皇子生辰,五品以上官员女眷携子女赴宴。说来多年未曾入宫。善见这些时日很少归家,大约是公务繁忙,自那日之后心中总有隔阂 ,赴宴只有我和穗穗母女。宴席未开始前各夫人先聊天,几位夫人与我搭话,一不留神穗穗不见了,虽然才四岁却不似其他小女娘安静,平日里欢脱的很,我也由着性子,幼时好好玩耍。当即去寻,在廊庭中找到 ,此事陛下正抱着她玩闹。
望去一玄青色衣衫被风吹起,玉冠端正,团抱着怀里的小人儿,正和穗穗说着什么逗的她直笑,看得入神,一双染墨色眸子看过来。
[陛下长乐安康,小女不懂事,冲撞陛下]
久久才答到[原来是你家小女娘,怪不得有些熟悉,哪里不懂事,朕喜欢的紧呢]说着还和穗穗玩闹,哪里像一国之
君,好在没有侍从跟着。说罢将穗穗放下来,穗穗往我怀里跑,抱着我奶声奶气的说[阿母不急,这位伯父是个好人。陪穗穗玩球,还给穗穗糖吃,比阿父还好]。说着还看着陛下。
[穗穗,这位伯父是陛下,穗穗可曾向陛下行礼?][臣女愿陛下长乐安康]小人儿生疏的作礼。
[臣女愿陛下长乐安康]小人儿生疏的作礼他看了我一眼,说道宴席开始了,去吧。
我们没有一同去,他是君主,我是臣妇,若被人看见难免会说闲话。
宴席散去,余妃邀我们母女到她处饮茶,我们并不相识,从前也从未见过,没想到她对我如此热络。
[从前在闺阁时时长听闻姳梧妹妹才贤济备,如今看来果然不错]余妃拉着我的手坐下,好像我们相识多年一样。
穗穗这丫头这个时候倒是安静有礼,或许也知道这余妃不好相与。
临走时余妃还特意赠与我一个金丝编织的手镯,百般推拖她去执意我收下,还赏给穗穗许多玩物。回府后就请我带来的医女查验这些东西,并无大碍,只有手镯中有一枚香丸,是西域上贡的,千金难买。难道真是我过分揣度,冤枉与他人。心中总也放不下,我与余妃非亲非故,她为何偏偏对我这般亲近?
夏日阴雨连绵,多地水涝,百姓流离失所。城中灾民涌入,陛下开仓放粮,许多官宦富户也开棚施粥,当然袁家也不例外。没过多久城中出现时疫,许多人都染上了。各府中的粮食无多,再加上疫病更加人心惶惶。
善见已经多日未曾回府,昨日回来也只是拿些书卷,嘱咐我近日不要出门施粥,恐染上疫病。他瘦了许多,眼下一片乌青,如今在吏部身居要职,必然是繁忙。我还未曾与他搭话,他便急急忙忙的又走了。
事事难料,照顾穗穗的侍女偷偷出府接济弟弟,染上疫病,她日日近身照料,孩子年幼也也染上。府中乱做一团,好在没有其他人再染上,请医官坐诊,只能用药慢慢吊调,等宫中或其他神医调制出治疗时疫的药。
好在宫中三日内研制出治愈时疫的药方,穗穗身子慢慢好起来,只是经此大病,身子到底还是弱了些,医官说无妨,年纪小等大了就好了。这场天灾过去,日子慢慢恢复平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