误入山林,浮岚暖翠。
远处站立着一个银白色锦袍男子,他头戴面具,看不清面容,身形飘逸,如谪仙一般傲立于山林的一座高石之上。
相柳“过来。”
扶秦两脚尖轻轻踮起,用灵力腾空向相柳飞去。
本只是飞在他踩的高石下,结果,他轻轻一挥手,扶秦被他的灵力甩到他的脚边。
扶秦“嘶,疼,相柳大人就不能温柔点。”
相柳的脸一沉,唤来毛球,他坐上坐骑,一道把扶秦也丢到毛球上。
还没一会儿,扶秦就被他摔了两次,实在是不懂得怜香惜玉。
相柳“你在想什么?”
相柳能够猜到扶秦心之所想,扶秦也不敢再在心里咒骂他。
扶秦“没什么。”
相柳“是吗?”
相柳俯下身,捏住她的下巴把她的脸朝向自己这边。他注意到扶秦脸侧的长疤,正是出自他之手,是他的杰作。
他轻抚上扶秦的脸颊,食指指尖轻触疤痕,从上到下。
扶秦面上不怕他,心里却有点怵他,不知这个九头怪会对她再做出什么荒唐事。
她闭上眼不去看他,感觉凉凉的软软的覆在她脸侧的疤痕上,舌尖舔舐她的伤口,却是刺骨的凉。
从前作为大荒出了名的踩男大盗,如今却成为九头怪的食物,这还要从三百年前说起。
那时,狐妖扶秦经历丧父之事后沉睡了一段时间,再次苏醒已是一百年后。
她去寻涂山行,涂山氏后人只丢给她“他已娶妻”“娶妻后的第五十二年仙逝”。
故人西去,她感到孤独,无人相伴。
她的性子随了她那采花盗贼父亲,寂寞难耐,孤独时总想找人相依。
可找了又找,要么是比不上白月光涂山行,要么嫌弃她是没有氏族的野狐狸。
狐狸发情时,叫声难听。
有一日她误闯山林,训练完辰荣士兵,正休息的相柳听到难听的母狐狸叫,好奇地在远处端详。
母狐狸嗅觉极其灵敏,她闻到附近有气味,不是狐狸的骚味,而是淡淡的幽香,她猜测或许是爱美的俊俏公子。
母狐狸变幻成美娘子,从相柳身后袭击,一把就要扒下相柳的裤袍与他交配。
相柳从没有被什么妖魔神仙脱过裤子,本是带着好奇心看看这山林中的狐狸,或许还能收纳成为自己的陆地坐骑,没成想自己竟遭如此难堪的劫难。
相柳一时手足无措,脚尖一抬就腾空飞去。
母狐狸哪能轻易放过俊俏公子,也腾空飞起奔向他。
她追他逃,他插翅难飞。
母狐狸使了浑身解数追上相柳,堵住他的去路,相柳转路绕行,母狐狸又追上去。这母狐狸可是怎么也甩不掉。
相柳挥剑刺向她,母狐狸不仅轻松躲避,还笑意吟吟地再次逼近他。
相柳召唤坐骑毛球,还好毛球搭救及时,否则九头蛇妖的处子身就要被只野狐狸糟蹋了。
相柳回到军营,在营帐踱着步,越想越气,半夜实在睡不着,叫起困得迷糊的毛球和他一起找那只母狐狸。
母狐狸未离去山林,变幻成原形在一个山洞缩成一团睡着,殊不知有只九头妖正向她逼近。
她以为她白天盯上的男人是只普通的蛇妖,没想到竟是九命相柳。
相柳一把抓起熟睡的狐狸,母狐狸两腿在空中使劲蹬,不能摆脱他。
相柳薅着她颈背上的毛,把她带回军营。
母狐狸被锁在笼中,她变幻成人形,疯狂敲打笼子,无人为她打开。
辰荣军营士兵的吃食就很少,何况是她这样一个敢亵渎军师相柳的野狐狸,没有打她,还能吃到东西就很不错了。
她变得乖巧,及其听话,甚至做过士兵的靶子,猎箭射向她时,她拼命的跑,拼命的跑,想离开这里。
穿过树林,踏上船只过了河,她便能逃脱,得到自由。
她快要跑出山林时,相柳追上她,在她腿上射了一箭,她半跪在地。望着仅一步之遥的河流,伸手就能碰上河流的水,此刻她却觉得自由离她好远好远。
一个错误的选择,一个错误的行为,有时候就能让人一生都在弥补这个错误。
相柳将她抓回军营,刺刀在脸上留下又深又长的印记,印记留下,她不属于别人的,只是相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