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一段时日,沈故再也没去过早朝,没出过承恩宫,甚至未有任何人在她寝宫留宿,因此朝野上下都在传,她此次遇刺受伤很是严重,恐怕月余之内不能好起来。
更夸张的说法是有性命之忧,可能成为史上在位最短的一位皇帝,朝局或将不稳,殊不知,这都是沈故想给他们看的假象。
白岳你的宰相和太傅,还有那个掌印已经来问我好几次为何还没治好你了。
白岳若是再将你这伤势拖延下去,恐怕我这招牌就要砸了。
面上表情淡然的白岳边偏头帮沈故换药边开口,清冷声线隐隐带着几分抱怨意味。
白岳本是住在深山上一位与世无争的医士,几年前沈故遭遇暗算身受重伤被他所救,醒来后见他生的好看又医术高超,就问也没问让来寻她的手下将人强行掳回了宫中,明面上是看中他的美色,实际却是相信他的医术,从那以后,她的伤病便只许白岳医治,白岳理所当然成为了她的专属医士。
虽说此次伤的不轻,但以白岳的医术再加上宫中各种上好的药材本是能很快好起来的,可沈故偏偏不许,某天夜里他被召来承恩宫,沈故拉着他的衣袖撒娇让他治的越慢越好,最好几个月都无法痊愈的那种,知道她们身处高位的人总是想的多,却不愿了解那些弯弯绕绕的白岳什么也没多说的配合。
沈故那可真是委屈我们阿岳了。
听着男人讽刺的语气,沈故故意拉长尾音,抬手轻勾他的下巴,哄稚童一般开口。
沈故不如你就和他们说那刀上有毒,所以我这伤才迟迟没好,与你的医术无关。
沈故这样是不是就能保住你的招牌了?
白岳那我是不是还要谢谢你啊?
眼见她那一本正经给自己出主意的模样,白岳轻哼,将她裸露出圆润肩膀的衣衫重新搭回肩上,面不改色的收回视线吐槽。
沈故闻言,朝他扬起一个得意的笑容。
沈故不客气。
沈故对了,我让你帮忙查的那个粉末查出来了吗?
玩笑过后,沈故想到什么般说起正事,一提到这,白岳表情也不由得严肃了几分。
白岳是域外的一种药,名为花萝,本是生长在极寒之地一种有毒的花草,研磨成药粉后有致幻的功效,少量吸入人体就会四肢乏力,出现你说的那种现象。
沈故域外?这种东西寻常人应该很难弄到吧?
白岳嗯,就算是想买,花上一座城池的价钱也只能买到几两。
沈故看来对方还不是个普通人呢。
因为白岳肯定的答案,沈故勾了勾唇。
摩挲着手指不知道在想什么的时候,白岳突然自腰间摸出一个香囊别扭的递给她。
白岳这个给你。
沈故这是什么?
不解接过的沈故凑到鼻子边闻了闻。
发现那香囊透着一股很清新的草药香。
白岳我自己研制的药,可以抵抗花萝的药性。
白岳你别多想,我是怕你下次中招还要麻烦我来救。
了解他性子的沈故见他那故作不在意嘴硬的样子,没忍住笑了出来,转手将香囊放在床头的同时,凑过去在他脸颊落下一吻。
沈故那就谢谢阿岳了。
错不及防的白岳身子一怔,不可置信的看向她,眉头微蹙,耳朵在一瞬间就红了。
白岳你干什么?
沈故谢你啊。
她神色无辜,语气十分理所当然。
虽然知道沈故撩男人的事向来做的得心应手,也对她这种行为深感鄙夷,可常年在深山中鲜少与女子接触的白岳对这种事还是无力招架,对上她直勾勾看过来,眼波流转的眸子,一时不知道该说些什么陷入沉默。
这时候,殿外突然响起桃花的声音。
桃花陛下,十五殿下求见。
沈故让阿缘进来吧。
立刻应声的沈故语气瞬间温柔起来。
一听有人要来,白岳拿起身旁的医药箱就想离开,那逃也似的模样被好巧不巧被沈故捕捉,似是觉得有趣,抬手拉住他的衣袖,将他重新拉回床榻边,也不顾肩膀上的伤,双手环住他的脖颈,一点点倾身凑近。
沈故跑什么?
沈故阿岳,你害羞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