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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0.椿萱昔

红尘牵相思未减

白笙“箬叶郡主近来可好?臣妇听闻郡主将入未央崖清修,特来送行。烦劳郡主替臣妇照看小女,小女顽劣,若有言行不当之处,望郡主海涵。”

白笙毕竟是商箬的母亲,她在宫里安插的人会将商箬的动向一五一十的禀告给她,商箬年纪那么小便知道如此多的前尘旧事,自然也有她的安排。这话不过是为了看商箬的反应,看自己这个母亲在商箬心里有几分重量罢了。

  白笙对商箬的爱从不在任何地方表露。

  白笙是前朝公主,前朝覆灭之时,她不过一个襁褓婴孩,风氏高祖风星移为彰显仁德,也为彻底覆灭前朝卷土重来之心,将白笙送入宫中抚养。

  白笙生性喜爱自由,爱广阔无垠的大地山河——她说,世间温柔,不过是芳春柳摇染花香,槐序蝉鸣入深巷。如花美眷,似水流年……她想要像风一样自由,像云一样淡泊,可惜身在世俗凡尘,泥足深陷,挣扎求生,皆是无奈之举。

  因为公主的身份,白笙从未离开过京城,她不喜宫中生活,习武学医也只是为了能在宫中自保。

  那时她还不叫白笙,叫南笙。

前朝国姓本是个禁忌,可风星移武官出身,于史书文墨不通,也就未曾赐姓。南笙与风启亦是自幼相识。幼时,他眉目染悦,她青涩如雪;少时,他三千承诺,她相伴不离。

  南笙本已下定决心放弃家仇国恨,放弃她所求的自由,与风启长相厮守。她放弃了她的欢愉和未来,已是最大的退让。她要求风启日后做个闲散王爷,这样她也可以出宫游玩,虽然无法离开京城但也足够。

南笙“你答应我,以后你可不能有旁的女子。不然我可是会吃味的。”

风启“好,琴之,我答应你。”

  南笙从未离过京城,她所见之处不过一方宅院,尺寸春秋。她不曾见过春光明媚,夏花绚烂,秋叶静美,冬雪皑皑……她想,或许生活的安逸,食能果腹,衣能蔽体,能够轻松得到的荣华富贵是需要用永生的囚禁换的,因此,她并未要求风启太多。

  可风启放弃了南笙。

长乐帝(启帝)“皇位,我志在必得,怎能轻易放弃!”

  风启想夺权,想夺皇位,他的野心与南笙的淡泊是永远无法调和的。

  南笙只是个亡国公主,母家无势,无依无靠。

  风启想:她既然喜欢自由,便不要她当正宫皇后,只做个妃子便是。于是他瞒着南笙,给周相的女儿下了聘书,将那一生一世一双人的谎言撕的粉碎!

  继位诏书下达与周春华入主东宫的那一日,南笙彻底放弃了风启。

  人性都是自私的,没有谁注定要为了谁的将来而牺牲一切。南笙虽是个亡国公主,但也从不是愚蠢至极,会为了儿女私情放弃一切之人。

  风启的得寸进尺,恰是南笙的禁忌。

南笙“你不仁,我当然可以不义!”

  没人会回头看那个为你赔罪忏悔的人,也没人可以代替过去的苦主原谅任何伤害她的人。时光无法倒流,当年愿意和风启白头偕老的人,已经永远不复存在了。

  南笙是个狠心的女子。

  她倔强,不愿意接受现实,哪怕面对爱人的背叛她心如刀绞,但还是狠绝的向风启承诺三言——

  其一,谎言梦碎,黄泉不遇。

  其二,南笙已故,天上地下,再无朝瑰公主。

  其三,闭门谢客,永生不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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