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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我掷酒樽

星穹铁道:他记性不太好

战争永远都没有结束

短暂的平息之后便再一次爆发

但让人感到意外的是他们这一边的兵力少了许多,对付起来也没有像以前那么难办了

众人瞬间感觉不太对劲,私底下也派出了无数人去调查,但没有一个人回来过

至到……

“报!!!”

“罗浮仙舟腾骁将军与丰饶令史【倏忽】交战……”

“身重……战亡”

罗浮将军战死的消息很快就传遍了每一艘仙舟

此时众人这才明白,为何敌军突然按兵不动?

原来……竟然是在等令史的到来

但只可惜为时已晚,这场战争……注定要以牺牲更多人为落幕

而在此时,作为外援的科学部也分析出了能量的波动正在往玉阙那边去

联盟的总将军得知此事之后,立即下令让云上五骁几人严守,准备新一轮的战事

“……”

所有人都寂寥无声,纷纷换上了黑色的衣服,以表尊重

暮沉默着看着地面,不知道说些什么为好

他虽然对于那个将军接触的并不多,但是对方名声一直在外,仁慈,沉稳

恐怕没有人能够料到对方会死在那群怪物手上

令史……已经强到如此地步了吗?

抚摸了一下自己眼角的那片花,虽然并没有看清楚已经是什么情况,但他已经能够察觉到快要开了

花……

要开了

强如将军都要死在那个存在的手上……那未来会对上他的他们呢?

他不敢细想,慢慢闭上了眼睛

六个人很快就到了地方,第一件事情便是走入将军的灵堂

现场寂静无声,所有人都在安静的献花

而据说将军死无全尸,最后留下的是衣冠冢

六人沉默着,将手上的鲜花放了上去,默哀了一分钟

但战局紧急,众人也只能先行一步的离开了

“景元兄留步”

景元转过了身,有几分疑惑的看着叫住自己的人

而这道声响自然也引起了其他人的注意,纷纷朝这个方向看了过来

叫住景元的人快步走了过来,亮出自己的身份牌

“我名明束,是腾骁将军的副官”

这下是更疑惑,景元有几分不理解

“那请问,是与我有什么事要交代吗?”

明束点了点头,看了看其他还在注意着他们的五人

“此事重大,恐怕需要与您私下交谈”

“这……”

暮推了景元一把,冲他笑了笑,并表示让他放心

“去吧,我们五个人也没有问题的”

其他几人也认识到了事情的不简单,纷纷点了点头对他投以信任的目光

“……嗯”

景元终究是松了口气,转头便跟着对方离开了

而其他五人则是回到了军营看着手头上的情报分析着

“这次丰饶令史【倏忽】出现,作为星神之下第一人”

“绝对不可小瞧”

“怕是以往的计谋……”

“都对他起不了太大作用”

镜流指的手头上第一次交战的作战情况做出了评价,语气并不像以往那样平静,带着几分强烈的紧张感

“令史,他的实力绝对已经超过了我们所有人的想象……”

“连将军大人……”

白珩眼中闪过几分悲痛,但仍努力静下心来分析着

“不,不一定”

众人回头看向应星,纷纷示意对方还有什么办法

应星从手中掏出来了一个东西,黑色的方块,但里面散发的能量却让所有人都不得不对这个东西严阵以待

“那群搞科研的早就料到这个情况,与我联手联合造出了这个东西”

“我们称之为【拟态黑洞】”

但作为力量波动本就不算稳定的暮一眼就看出了这个装置的问题,带着极其严肃的语气向对方开口

“这个东西……力量的波动不是你们能控制的吧?”

丹枫听见这句话率先抬眸望了过去,眼神中也带上了几分不安以及质问

这件事情应星本就没有准备瞒着对方,点了点头

“这个东西的力量相当不稳定”

“是从星系之间的爆炸中剥离出来一部分塞进去的”

“启动必须由人为启动”

听到这句话,暮全身一震,只感觉到自己的全身血脉都在倒流一般,眼前竟然昏暗了一瞬间

“暮?!”

丹枫注意到身边人的不对劲,赶忙扶着对方

“没事,小问题”

他也不太明白自己为什么会害怕成这个样子——像他以前曾经经历过一般

刻在骨子里面的害怕

“必须人为启动?”

“这也就是说明,必须有人牺牲到了怪物身前才能用了?”

镜流抓着必须人为启动这个重点说了下去

“……对”

“……”

“不到万不得已……绝不起用”

这句话是暮说的,看着对方一刻也没有停止的看着他手上的东西

那抹坚定的神色在对方的眼里似乎很常出现,但似乎又不常出现

至少这一次……所有人都感觉到了不对劲

“别这个样子……”

“我只是在想,如果启用这个东西需要有人去牺牲的话”

“那我们一直为之努力作战是什么呢?”

“……”

“算了,每一场胜利的背后注定有人牺牲”

他沉默着说出这些句话,又缓缓收了回去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

“这个东西根本没有经过任何测试,但是根据推测,顶天也就只能重创【倏忽】”

“想要彻底杀死对方的话……还只能庆幸在此之前有人先对他动手”

应星将手上的东西又收了回去,将目光重新投回桌子上的情报

就在几人还想再商讨一下的时候,突然感觉到一阵天摇地晃,瞬间便冲了出去

“敌袭!”

五人以最快的速度冲到了前线,却只见山崩地裂,前线溃败

尘土飞扬,血与残肢成了战场上的常见,哭喊声响彻着

他们竟然……杀到了平民区!

身侧逃难的平民,妇女孩童的哭泣声,房屋倒塌的声音,让他的呼吸渐渐急促起来

只感觉自己的心跳在不断加快,眼前闪过他曾不知道的东西

他曾在,曾到不知道多久以往的过往……经历过

甩扇出剑,一剑斩万妖

“暮!!!”

他似乎听见了有人在叫他,但他耳边太乱

那满天的哭喊声,遮盖住了他对世间所有声音的听响

而他眼前的残骸,盖住了他那双眼睛

“咳……”

他不知道自己疯了多久,在他记忆消散的最后一处,他只记得有一个孩子快要死在那片残墟下

他的脚步在那一瞬间停止,向那个孩子冲了过去……

他似乎听见了自己胸膛被贯穿的声音

……

他看见了漫天的白尘,还有那一片盛开的花海

怒风而过,那花随风而起,惊然转身

那如潮般的花海,那花中站着的少女

少女的怀中抱着一本书,那白发挡住半边脸,那发间的花确是那么的熟悉

“不归之人”

“你为你即将书写的结局……感到后悔吗?”

风拂晓,他忽然记起来了很多往事,那眼中多了几分柔情

举步而起,泪花而闪

“如果相逢的意义注定是遗忘的话”

“在这将近的一刻,我创造的结局如能改变遗憾……”

“这相逢……无悔”

“结局”

“无怨”

少女轻笑了一声,手中的书片片掀起,掷向高空

缓缓……如同掀开了故事的章节

“那这一次,便由我记述”

花海,似潮

回忆,如梦

但他,无梦,无缘

——————————

“暮!快!”

“暮醒了!”

他终将是醒了过来,看见了便是眼中泛着些许血丝的丹枫

那眼中带着几份埋怨,愧疚,后悔……复杂的情绪结合在了一起

“你疯了……那是令史!!!”

“一个人冲上前去是不管死活了吗!”

丹枫的语气焦急而又恐慌,握着他的手死死抓住:他从来没有看见过对方这么害怕的样子

甚至连他上一次昏迷的情况,都比不上这一次

景元也不知何时回来了,见丹枫现在的情况好不到哪去,于是上前强行拉走了他

见有人终于强行控制了这只龙,其他人终于也有机会插口了

“丹枫……他是太担心你了”

“他亲眼看着……我们所有人都亲眼看着……”

“你一个人冲向了令史所在的方位……”

白珩本来想安慰对方,但发现自己说出来的话也是颤抖着的:暮的行为这次真的吓坏了所有人

在几乎所有人都到场的情况下,眼见了对方没有听所有人的指挥,一个人,像上次那般……

离去

“……”

“你这疯子……”

应星一向是情感较为稳定的,但这一次

这一次,那个人像他以往所有的那样,在他面前离开

他的泪水被他强行蓄在了眼中,这是他最后的倔强

“你,现在被我们一致决定……”

“留守后线”

镜流看是平静的话语下,隐藏着无尽的数不清的感觉,坚决的下定了这条命令

本以为会得到对方的反对,但对方却一言不发,竟然点了头

“……”

什么话也没有说,没有一点反驳

“能让我看看……为什么会波及到平民区吗?”

几乎没有人第一瞬间拿出,最终还是景元掏出来了一张纸

纸上的信息很简单,甚至没有什么复杂的攻略

“无视所有防御,突破所有防线”

“强行杀进”

“由丰饶令使【倏忽】带队,现大致方向应驻守西方”

看着这几排简单的字,他苦笑了一声,眼角无声无息,留下了一滴泪

绝对的武力,无视了所有

“暮……你还好吗?”

景元不敢说什么,只能垂下脑袋:他回来的太晚了

当他带兵急匆匆的赶到的时候,只看见对方被那一柄杆枪贯穿胸膛的样子——身下则护着一个已经死去的孩子

令史的威压太大,即使对方差点割出性命,也没能护下那个孩子

他不敢将这件事告诉他,其他五人也没有人敢说

仅仅是一次小小的交锋,他们便败的一塌糊涂

“……不用在意我,你们去处理事情吧”

“我这个伤势要不了多久就会好”

一点一点将手上的情报捏紧,直到把纸弄破

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怎么可能不知道他最后什么也没有保护到

强行的想扯出一个笑容,让其他几人安心,但他却连嘴角都勾不起来了

内心的悲痛与苦涩压抑的太久,早已积蓄到他无法再正常表达情绪的情况下了

其他五人本来是不想同意的,但奈何战况确实告急,就算他是他的爱人——丹枫也只能陪他留在最后一刻

夜来的太深沉,此刻本应万家灯明的城市却再无光辉

虽然离废墟离得很远,他那似乎仍听见那在耳边不断徘徊着的哭喊声:越来越大,直到占据他的整个世界

多少家庭在这个夜中妻离子散,多少人消散在了这个夜晚

又有多少人,永远留在了那片战场

“暮兄!”

那么鲜活的回忆,似乎还留有点点余温,哪怕是现在的他……

也从未忘却

“天冬……”

“呵……”

那眼角的花迎着风微微颤抖了一下,似乎鲜活了起来

微微,灿烈

————————第二日

不顾所有医生的阻拦,他执意出了院

在某个意义上他现在算是被“通缉”了

只要一看见他有意愿想要进入战场,就总会有人来阻拦他

但又有谁会真的拦着他呢?

————————

他第一个去找的人是镜流

他在人群中一眼便看见了那飘逸的白发,干净利落的剑术,在空中挽出一道道剑花,斩破空的声音对于此刻的他相当明显

那血色的瞳孔,也在一刹那间看向了他

“暮”

镜流收剑将头发往身后一挽,便向他走了过来,眼中带了有几分审视

“你那道伤口可是直接贯穿了胸膛,现在出医院又是谁没有拦住你?”

“不怪他们,你要知道我若是执意干什么,没有人能拦住我的”

下一刻,他耳边的头发就被斩去了一束,对方的剑就停在了他的脖颈上

“我”

看对方瞬间就紧张的神情,他没有说什么,任由对方将剑摆在了自己的脖颈上

“白发魔女”

“……”

虽然有点不明白为什么对方突然又叫起这个绰号,但她听到还是很生气

“好久没这么叫过了”

“现在看来你对我也蛮气的,那咱俩打一架吧”

镜流眼中闪过几分不解,将剑从对方的脖子挪下

“你什么意思?前不久才受了那么重的伤”

“以前不总是你叫的我吗?现在我主动一点,你倒是不怎么乐意”

“满足一下”

对方那干净的眼睛里面似乎就只剩下这么一个想法,而她也没有拒绝的余地

“……上台”

两个对立着站在了擂台两边,手上拿着彼此最擅长的武器

“……白发魔女”

见对方又叫了这个称呼,她内心越发不解,于是抬剑向对方甩了过去

但下一刻她便睁大了双眼:按照以往对方应该会闪避,然后接上一招

但这时的他既然是不偏不闪,直接扛下了这一招

甚至还反手将她压了回去

“别因为我受伤就放海呀!拿出点真本事来!”

不过短短几息之间,两人便过上了几十招,冰霜与剑闪让正在观战的人直呼高手过招

镜流也此刻终于以自己最大的努力对待了这场比试

一个后撤步甩剑向高,下一刻几十道剑霜凸显

“就让这一轮月华……”

“照彻万川!”

她几乎没有留下余地,用了最大的努力向他挥剑

直到她看见那个人站在她爆发的最高点,不偏不闪,她终于慌了

“镜流”

“这一次,我不会再躲了”

曾经的那一战,他没有让对方尽兴

无论多少次,从来都没有让对方感到真实在比拼过

就让这最后一次……留下一个完美的落幕吧

手中闪过了一道蓝色的剑气,下一刻那个人的身影就消失在了原地

甚至连她……都没有看清动作

“就这样……”

“破阵”

剑气之下,一力破万法,她的耳边刮过,就看见了对方正对她微笑的那张脸

“承让”

暮就这么看着她,默默的把她拉了起来

“这一次,感觉如何?”

“剑首大人?”

她这才反应过来自己竟然输了,有几分不满,但也有对对方一直隐藏实力的怀疑

“原来你之前一直都在让着我”

暮戳了戳对方的脸,在对方不可置信的表情中说出了那一句让她现在乃至一切的未来都会为感到疑惑的话

“没有哦”

对方最后离去前的话一直回荡在她的脑海中

成了她对他最后的印象

“是因为你们,我才实力大涨的呢”

是因为你们,我才决定将这一切重新交还给空白

————————

他第二个找的人是白珩

毕竟对方作为他醒来之后认识的第二个人,在他心中也是有很重的分量的

对方的性质活泼开朗,是个很阳光的小太阳

他时时想,如果他没有他这个小太阳在中间综合气氛的话

那群心比天高的天才们又怎么会玩在一起呢?

“暮?你怎么跑我这来了?”

白珩本来正在进行战前的训练,既然对方赶了过来,就将指挥权暂时交给了其他人,自己则快速跑到他的跟前

“我实话实说,我这次是在镜流姐他们那边的”

“你只能待在后线这件事没得说”

见对方误会了自己,他赶忙摇了摇头

“没有啦,我知道你们肯定不会再同意了”

“我只是来看看你”

说着便弹了她一个脑蹦,语气也轻松了几分

“你是所有人中最不省心的”

“一张小嘴巴倒还嘴灵的”

听到这个评价,白珩第一个表示不满意,双手抱拳幽幽的看着他

“我觉得比起我你倒是要更严重一点”

然后就又被赏了一个脑蹦

“嘴皮子灵”

有几分委屈的揉揉脑袋,那双蓝色的瞳孔就这么呆萌的看向了他

“所以你过来的目的到底是什么呀?不会就是过来为了教训我一顿吧?”

“……当然不是了”

他将自己手上的盒子交给了对方,既然对方后好奇满满的样子,他专门叮嘱了一句

“这个东西是要留到以后看的,到时候你们就知道了”

“什么时间总要说清楚呀!你就不怕我偷偷打开看了?”

他含笑摇了摇头,随即便看向了她

“我相信你”

这句话让对方本来还在摆弄盒子的时候瞬间停了下来,眼中也带有几分认真

“那好吧,我就勉为其难替你收下了”

“到时候我再要看看这是什么东西”

他拍了拍对方的脑袋,留下的最后一句话

“嗯,那个时候会来的”

——————

第三个人是应星

说起来他与这位是接触的最少的

只能大致从别人的口中得知对方的过往

故乡被丰饶孽物所侵占,家人们从此长眠地底

但所幸有怀炎将军赏识,将其收下,从此有了一份安身之处

天赋异禀,但终究是短生种

他在工匠司找到的对方,而对方见他来第一句话也是如此

“我不同意”

对方的眼中满是警惕,看来自己两次在对方眼前离开已经给他造成极大的阴影了

有几分尴尬的摆了摆手,摇了摇头

“我不是因为这件事来的啦”

然后就在对方震惊的眼中将手上的扇子剥离出了一片扇骨,递给了对方

“拿着吧,我知道那么一小块肯定不够你研究的”

对方那双眼睛看了又看,先看着他,又看了看手上的扇骨

“你被捅傻了?”

“不是,你这什么话?”

故做几分不满,但嘴角的笑容却表明此刻的他并未生气

“我只是没办法记起你那些想要的东西”

“所以说只能再来一块材料给我们亲爱的百治大人自己研究喽~”

对方随意的说出理由,但他却感觉到了不对劲:相当的不对劲

“你到底想干什么?”

最后只剩肩膀上有一点余温……

和那个人在走之前糊里糊涂,模模糊糊的话

“十年的时间,对于短生种的你太长了,但对于我来说也太短了~”

————————

他接下来找的人是景元

怀中抱着什么东西,站在房门口看着那个身影

对于这个孩子,他心中多了几分很复杂的感觉

对于他从小看大的,一点点照料着长大的孩子

他心中总是要比别人多几分地位

他的小孩子……总是会多几分特权

走进对方的住所,站在门外,看见他对方的眼:第一时间浮现的还是那份惊喜

金色的瞳孔与当年的那双眼睛重合

一如往年,却又不同以往

“暮哥!”

外面下起了微微的小雨,景元见对方还站在门外经受着风吹雨打,那抹心疼根本藏不住

赶忙从座位上起来,丢下文案,拉着他进了房间

外面的小雨淅淅沥沥的下大了点,在窗子下留下一点一点的雨滴,模糊了眼前的景色

“外面下着雨呢,有什么话进来聊”

“我并没有太多事情”

轻轻漂过那堆积在桌子上的文案,他是一个字也不会相信:当年养的小孩子终究还是学会撒谎了

“要当上将军了……都得学会撒谎啊……”

正在给自己擦头发的双手一颤,对方有些疑惑的话语传了过来

“暮哥怎么知道的?”

轻笑了一声,将怀中一直藏着的那个东西拿了出来——是一瓶酒

“我还能看不出来吗?你有什么事情都瞒不过我的”

景元没有说什么,只是继续垂着头,手上的动作又继续了起来

“你也差不多成年了,称得上一句最年轻的将军”

“要不陪我喝一杯?”

景元先是皱紧了眉头:他知道对方的酒量一向不算好,几乎都不喝酒

但看着对方已经为自己倒满了酒杯,他也不想扫兴

暮看着酒中的倒影,看着看着就闭上了眼

“景元”

他与对方的酒杯碰撞,相互饮酒

液体撞进了对方的杯里,晶莹剔透

“当初你还是那么小的一个”

“没想到这十年的时间……这么快”

“转眼间你就长这么大了……”

“十年……太快”

酒过三巡,两人之间都有些醉意

这也导致景元没能看到对方那眼角划过的那道泪

暮抬头,看向窗外那雨色,朦胧胧

雨夜之中,他眼中的光却越来越微弱,但在下一刻,燃起了比之前更甚的光

“那么小的一个孩子……转眼就轮到了你们的时代……”

“那么小……”

“还没有我的腿长……”

景元叹了口气,又饮下了一杯酒

似乎这种醉醺醺的状态,才可以让他安然下去

“我长大了”

“我不小了……”

“暮”

对方的话克制而又隐忍,即使是现在这种状态,也没有表露出什么

“可不可以……不要把我当小孩子看了”

景元手中的酒杯握紧了一分,紧闭着双眼

可不可以……选择一下我?

当他拥入对方的怀抱时,他的酒瞬间清醒了,不可置信,不敢动弹

任由对方抱着自己,却什么也不敢做

“嗯”

“我早就没有把你当成小孩子看了”

“景元”

对方松开了,一步步退向了门外

外面的雨已经下大了,在风中飘飘荡荡,盖住了前路,挡住了行人的视线

“我还是更喜欢你当时叫我暮哥哥的时候”

“但你总会长大”

“我会为你送上……你当上将军的礼物”

雨夜之中,他没有拦住对方,而那个人,也没有回头

桌子上的那杯酒盛满,稳稳当当的停在了桌子上,灯光照耀着,反射着

他听到的最后一句话,在雨夜,也是那么清楚

“等我回来……便为我掷杯酒吧”

————————

他没有去见丹枫

作为对方的爱人,他能清楚的知道,如果他一旦去见了对方

他的计划便会失败的一塌糊涂

绝无翻盘的机会

这是他对他的了解,也是他对对方的自信

他的演技在对方面前轻松就可以被识破

趁着暮色到来之际,他在雨中一步步的行走着

雨水打湿了他的头发,但这一次没有人为他擦拭了

眼前的世界模模糊糊,看不见晴空,看不见未来

眼角的,那一抹花,在雨夜中显得却格外鲜艳

他名暮——暮色将至,永夜沉沦

但他的名字在另一个人的笔下却有了新的意义

为生死,为死生

破晓前的……最后一抹暮色

————————

“……”

身上沾染着鲜血,周围百里,无一活物

即使是没有灵智的怪物,在那些气息压过来的时候,也只敢下意识的后退

在他几乎以不要命的情况下杀穿了怪物群之后,他终于见到了这次的目的

“【倏忽】”

平静的看着眼前的怪物,身上的气息压的他喘不过气来,但他却毫无畏惧

冷眼相待

“啪,啪,啪……”

安静的现场响起几声鼓掌声,是倏忽

倏忽看着眼前渺小的不过再渺小的虫子,确实没想到对方竟然能杀穿怪物群来到他的面前

“渺小的虫子,我承认你有几分实力”

“但在浩瀚的星神的赐福下……”

“你也只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

一声又一声的虫子惹的他心烦,抬眼望去,那一瞬间的寒冷竟然让倏忽愣在了原地

“所以……在你们这群人眼中……”

“所有的挣扎不过是一只虫子罢了?”

倏忽毫不在意的摆了摆头

“不然呢?我至今不理解一群虫子在挣扎着什么”

“就好比之前你们那所谓的将军……在我眼中也不过是一只比较有力气的虫子罢了”

“你也是”

倏忽毫不在意的态度,导致他并没有注意到面前的人的态度的变化

更不可能注意到对方眼角的那抹花——即将盛开

“虫子……呵……”

“虫子……”

看着在自己眼中不过是一个垂死挣扎的废物突然跟得了失心病一样胡言乱语,他也觉得无聊了

正准备随手一招送他归西的时候,下一刻对方竟然狠狠的一脚踹了出去,身边的人就在一瞬间化为了碎片

“!!!”

“我就不该跟你们这群怪物聊什么……”

“……呵”

倏忽迎面接下对方一剑,手臂竟然瞬间断裂,但他作为丰饶的令史自然是有强大的恢复力的,虽然即刻复原,但也让他摆正的态度

“有点意思”

还没来得及装个逼,对方的攻击如从不停的潮水一般,刹那间挥出万剑

“像你们这样的……怎么可能会知道?为了活下去的努力……”

“怎么可能知道到那无数个夜晚……有多少人因此再也无法回来……”

“怎么可能知道……有多少人从此只能阴阳两隔!”

倏忽一招刺穿了对方的心脏,本以为就此得手,但很不巧……

花开了

那股力量倾涌而出,如果不是他及时发现不对劲,当即斩断了他的手臂他敢肯定自己恐怕已经命丧在此

这让他感到惊奇的是他竟然无法恢复了

“怎么可能?!”

这让一向自认为无敌的倏忽第一次感到了害怕:眼前这个人是真的有能力能杀死自己

无视了【丰饶】的赐福

“你也在感到害怕呀……”

“和我们这群虫子一样……害怕这死亡?”

对方的胸口空了,血液化为了片碎片,手中的那把扇子又轻客挥起

将那些碎片踹了过去

“天冬”

“镜流”

“白珩”

“应星”

“景元”

“丹枫”

“还有那些因为你们而死在战场上,就只能在九泉之下等待故人归的人……”

“为什么!只有你们那一遍遍重来!”

“像他们这样的人!却只能永眠不起!”

“为什么!!!”

那些的名字他记不清了,他什么也记不清了

他只知道曾经,他有过一段很好的记忆

有过一段

“警告⚠️【破碎】泄露过多!警告⚠️!”

刺耳警笛声在他的脑中响起, 下一刻那破碎了半边身体的力量一瞬间又收了回去

至于倏忽趁着这个时候逃走了

但像他这么记仇的人自然也不会让留在那里的人好过,狠狠的一刀甩了过去,他便再也不复存在了

不在此间

……

“何聊此间……嘿!”

“暮兄!不是,你咋这么快就下来了?”

再度睁眼,四周一片白雾,眼前似乎有一片光

那短发男子看着自己,由开始的兴奋到最后的沉默,只得轻轻地道

“你怎么……这么快就下来了……”

对方一向是比自己高的:即使是他死的时候也比他高

朴天冬摸了摸他的脑袋,却并没有再说什么

当他看到对方自愿赴死的那一刻,他便知道便没有理由了

所向殊途

“才十年……确实太短了”

他向对方伸出手,那一瞬间迷雾清散

“走吧,去我们该去的地方”

他自然是知道自己已经离去了——以这一条世界的记忆

这一次,他用十年的时间,度过了他跌宕起伏的一生

他接过对方的手,一对挚友就这么走进了光中……

从此……

世间不再存“暮”

——————————————

小番外

这个暮已经离去了,那真正还存在在这个世界上的是什么呢?

在了冰封的雪地里面,躺着的又是什么呢?

或许是一段没有意识的躯壳吧,也或许是沉睡不起的他吧

对于他来说,这已经是新的一世了

往事如烟,随风而散

——————

君君Ok啊,终于把主角写死了

君君

君君至于最后一段的意思

君君我想表达的是曾经的主角:我称之为前暮

君君他是真真切切的死

君君所有的记忆都已经消散,不会再有恢复的可能

君君于是我称之为“死亡”

君君而我穿那个还躺在雪中沉睡的叫现暮

君君现暮他的记忆会全部清零,来一段重新的旅程

君君所有的往事对于他来说都会很陌生

君君在别人眼中他是一个人

君君但他其实不是的

君君希望我这么解释各位能够明白

君君(不过应该也不是这么复杂)

君君还是这句话

君君老规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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君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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