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打杜如晦来了洛阳,李丽质就没见他。
这不听说李长歌在流云观,杜如晦直接带人前来抓捕。
要说那观主有多双标,对她长乐公主就是敢刚,对着杜如晦这高官厚禄却也得小心周旋应付,对锦瑟夫人更是以礼相待。
这么看不起她们大唐公主吗?不是,没听说她们隋唐两朝民风开放,女子地位不低吗?
还是打量她李丽质和那李长歌一样废物逞能。
杜如晦身体不好,孙真人为他看诊,两边也算有了来往,以此为由前来倒也不算突兀。
今日早起,李丽质还没踏出这梓薇宫,她还有戏要看那。
说起来乐嫣这两日和皓都吵架了,依旧是为着李长歌的事。
李长歌和乐嫣真爱呀!爱的死去活来情意绵绵的。
说实话若不是为着她的宏图大业,她不介意把这俩姑娘撮合到一起,反正天地玄黄,不过一粟,随心最重要。
啧啧,可惜了!
听说昨日乐嫣还给了皓都一巴掌,就因这皓都得杜如晦令,要去抓捕李长歌。
李长歌今早出去了,不过还真不是剧中的要准备出城,主要是上次被她打伤的那个什么风的,伤口一直恶化,她被派出去采药,且寻找昨日一直未归的司徒郎郎。
李长歌大概是女主光环吧,总会有魅力让人为她付出。
司徒郎郎事实上这两日也在为药奔走。
不过,现在司徒郎郎休假了,甚至这辈子都不用上职了。
自从她出手伤了李长歌后,魏叔玉就再不往她这凑了,不过也好,没心肝的东西,养了也是白操心。
李丽质心里,在魏叔玉未来的高官厚禄画了个叉。
其实,李丽质也不太明白这群人到底是怎么想的,随时随地把‘为了大唐’‘有伤大唐’‘盛世大唐’挂在嘴边。
可做出来的事儿一个比一个恋爱脑。
是,李丽质也喜欢情情爱爱,男欢女爱,她也是个普通人。
可李丽质自问,国家大事面前她顶多是费心周全,绝不会为了所谓的爱舍了事。
年轻人应该有点朝气,蓬勃一点,事业脑一些。
流云观
杜如晦和流云观主讨论融洽时,锦瑟突然推门而入,透过屋门看得出来,人家这才是办大事的水准,流云观被控制的死死的。
不过,最近除了流云观那日被她引雷劈火,貌似整个洛阳都没有火灾。
哦,对了,前不久抓了个小细作叫晟辛的,从而牵扯出洛阳救济粮暗中调换的答案。
所以此刻锦瑟的话变成了“证据,杜尚书所言非虚,幕后之人的确在观里。”
“你是…”杜如晦站起身,对这突然冒出的女娘有几分狐疑。
“你不是想找我吗?”锦瑟倒也不客气,大大方方的,颇有几分江湖尽在她手的傲气。
走出禅室,望着跪在地上哭哭啼啼的白衣女修,都是如花似玉的小姑娘,哪见过这样场面,吓得六神无主,任人拿捏。
倒不是说观中没有男子,可净是些乞丐流民,聪明点的都知道,这时候出手就是纯炮灰。当然,如果他们再聪明点儿,应该能想得着自救的。
锦瑟的人一水的刀光剑戟,怕是稍有言语不合,便是血流成河。
面对如此,杜如晦多少是有几分无力迟暮感。
突然,观主拂尘一甩,把埋伏身后准备出手的贼人打了回去。
“我劝真人还是别出手,不然这群可怜的叫花子,真的要去阴曹地府报道了。”锦瑟夫人的样子和李丽质可真像呀!一样的做派,一样的风格。
“救济粮是你调换的,你究竟是何人?”杜如晦倒是临危不乱。
“这你就不用知道了。”锦瑟欣赏着新染的指甲,嫩如豆腐的手指配上凤仙嫣红的花色,美极了。
忽然锦瑟话风一变“总之,来要你的命就对了。”
“那昨夜长乐公主遇刺也是你做的?”杜如晦追问。
是的,昨晚上她被行刺了,但李丽质是谁,以前的世界她都做过皇帝,行刺的都是基本操作,不算什么的,更何况也不可能有什么。
“她马上就要死了。”锦瑟说得轻飘飘的,似乎是在说今日带哪个首饰。
人总会在无意识间流露出某些真实的情绪。
不痛不痒,不知为何,又或者看淡一切,就像锦瑟这样,双眼似是回忆,又似乎什么都不在她眼里。
“你们竟敢谋害长乐公主”杜如晦义愤填膺。
也就这句似乎刺激到了锦瑟夫人,她上前一步“我是你主子的死对头,不杀公主,该杀谁啊?”
她说的很轻,也是据说昨夜行刺的刺客武器上皆涂着一种极难解毒的前朝密药,那药只需一点点,擦破点油皮儿都能要的人的命,最关键的是除了前隋皇室再无解药。
可惜了,刺客根本近不了她的身,再好的毒药也白费了。
“你是阿诗勒隼部的人。”杜如晦人老脑子不老,算的倒是挺快。
与此同时,被一众宫人侍卫簇拥着的精致繁复马车碾过街道,空气里仍旧存留着铃铛悦耳的余音,来往百姓急忙退让,不敢冲撞了去。
就说流云观观主多少有几分欺软怕硬,窝里横的本事。
这不,锦瑟夫人一出手直接闭嘴了。
只敢护着地上受伤的小女修,用恶狠狠的小眼睛盯着锦瑟,却愣是想不出破局之法。
不怪锦瑟骂她“一个方外之人竟这么喜欢多管闲事。”
确实今日是静澹真人自己招的祸,就是可怜了那小女修,这跟谁不好偏跟了这么个惹事儿精,往后修行的路怕是要难了。
李丽质自认早已仁至义尽的点拨过了,可惜人家不听。
“不要伤及无辜”还是人家杜如晦站出来回护,不愧是李丽质看重的人确实有几分担当。
“呵呵”锦瑟夫人轻笑“那是自然,你今日走不出去,这天下谁人不知,房杜二人善于谋略决断乃李世民之双臂,我今日断其一臂,也算是不虚此行啊。”
锦瑟话音刚落,杜如晦猝不及防,被人压倒在地,挟持他的剑压的更近了些。
街道上,马车碾过长街,就连地上孩子掉落的糖块也被一并碾碎,化作尘埃碎沙。
锦瑟接过下人递过来的剑“杜尚书果然好胆量,但不知,这样又如何?”
锦瑟倒不客气,直至抵了过来。
杜如晦仍旧是宁死不屈,这还真是比梅花还有傲骨啊。
许是这份铁骨引起了锦瑟兴趣,打量道“杜尚书眉眼生得倒不错,就是不会动,可惜了!”
锦瑟眼里是堪叹落花入泥,终是黄土;还是联想自身,总是有几分惋惜。
“要动手就痛快点,别啰嗦”杜如晦自认要命一条,还真是置之生死度外。
“既然你一心求死,那我就发发慈悲,给你个痛快。”显然比起什么小情小意,锦瑟和李丽质是同一类型的事业脑,下一秒,她眼神一变就要出手。
华丽的马车停下,只是四角挂的铃铛仍在清脆作响,画面推近,马车内赫然坐着一尊华服佳人,美人闭眼凝思,颇有几分怜悯众生菩萨像。
房顶上的李长歌埋伏多时,握着匕首的胳膊都快举酸了,终于她忍不住就要出手。
她的一声“且慢”还未出声,就被一抹身影强行打断。
“魏叔玉”李长歌下意识脱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