极域,苏家。
一道身影急匆匆从苏家大门奔走过来,差点撞上侍茶的手下,“苏喻!都什么时候了!你还能端正的坐在这喝茶!”
左临安被手下安排着坐在了苏喻旁侧,苏喻示意手下给左临安上茶,看着苏喻还在不慌不忙的品着茶,他凳子还没捂热就站起来,在苏喻眼前晃悠,好一会儿过去,苏喻终于忍不住说到:“左大哥,你晃得我头还晕呢。这事儿咋们急也没用,不如静下来想想办法。”
左临安终于停下来,却忍不住破口大骂:“他娘的张驺,凭着他老子的枪子儿传到他这儿,越发不把咱们放在眼里,前几年把李家和林家灭了,嘴上说的好听,实际上还不是为了打破六族分地的局面找了个冠冕堂皇的借口!”
“都是借口!”左临安气急败坏的拍了拍桌。
极域,自古以来纷争之地,钱财遍地,枪械不尽 ,在各个方面的发展甚至教育都不落后,且隐隐有超过外界之势,外面有的它不缺,外面没有的它也不缺。
这让外人浑身解数都想进极域找一谋生之地,不过极域之人深怕外族干扰,几代人下来都尽力的掩藏极域的位置,到后来顺应他们的心意,让极域倒成了外人耳中的“传说。”
这样一来,外人想要进入只有三条路径,一为极域血脉,也就是说极域的后代流落在外,二为持有极域六族某一家的身份牌,三为有极域与外界交换学习的名额。
不过几百年来极域都动荡不安,近两百年才分地六大家族将局势都稳定下来,张家重武器,左家重医术,其他刘,李,林,苏家各行稍兼,不过极域的律法是由苏家主掌的 ,因此其他家族敢得罪张家也不敢得罪苏家,要不有理也说不清。整个极域以中分划西东,张、李、林家在西,其他三家在东,六族为商讨大事专门在中部建了个中议堂。本来平和好几年,却被张家给打破了。
十年前发生了件大事,张家主事张从不知何因突然死亡,这让其他五大家唏嘘不已,因为这张从主事不过三年,可谓造化弄人。“传位”给了他儿子张驺,本以为张家要“落寞”一段时间,没想到张驺刚接了器械大权便将李家和林家拉下水,说是“替父报仇”,李家和林家毫无防备,只能顶着这么个名头在枪零弹雨下抱头鼠窜,虽说各大家都有枪械作防,也比不上张家数不胜数的枪械轮攻,结果不言而喻。
这样一来,西方三家之地尽收于张家之手。可这张驺到做了个笑面虎,先斩后奏,在中议堂铿锵有力的指责林家李家的“罪行”,一副要让人伸张正义的样子到在各位主事面儿上糊弄过去了,摆摆手就“委屈”得走了,可仔细想想,是个有脑子的都能察觉其中的门道,几大家都是从水深火热走过来的,又不是什么“深闺女儿”,他们也都暗自提防起来。
经此一事,六大家变成四大家,张驺嘴上说林李的地儿四家分划,可迟迟未做实行,一推再推,这两年张驺开始对刘家有所动作,且越来越放肆,毫不遮掩自己想统六家的想法,事儿闹得越来越大,左家主事左临安坐不住了,赶紧从家里跑过来想找自己的好兄弟吐吐口水。
“你知道这狗玩意儿现在在干嘛吗?”左临安喝了口茶继续说道:“他说刘家的安防系统太差了,找了个给老刘增强安保的借口,引着他的人住进了刘家!”他走到苏喻旁拍拍他的肩,俯身在他耳边说:“大概三百人之多!你说他到底要干嘛?这么大阵势,生怕我们不知道?”
苏喻看了左临安一眼,“左老哥,虎狼之心,他现在就等着以“老刘好心当成驴肝肺”的借口开涮咋们呢,何时开始不过是看老刘是否能顺着他的心一起玩儿罢了。”
“对了,我想起件事儿。”苏喻摩挲着茶杯沿儿,凝了凝神,对左临安道:“张驺前几天又从外边进了几百箱枪,这已经是这月第三次了,就算他家大业大,短时间也经不起这么大的消耗吧?”左临安知会到了他的意思,走过去坐在椅子上喝了几口茶,等杯子见底,他咯噔一下放在桌子上,脸上带了些狠意,低声说道:“苏老弟,不瞒你说,他这钱来的贼他娘脏,我亲信秘密调查,发现了张驺运毒的渠道!”
苏喻猛的盯住左临安的眼睛:“你确定?”
左临安用手敲了两下桌子:“不应有错,我怀疑阎昭的毒品泛滥,应该……”,话未说完,两人也心知肚明。
阎昭是靠近极域的一座城,里面堪比极域几百年前的混乱时代,若再毒品泛滥,那更将是一滩烂泥。
苏宅二楼,饶柱后一少女坐在地板上,不过十一二岁模样,黑发如沐,发尾凌乱的摆落在肩头,头轻靠在墙上,眼睛半耷拉,湿漉漉的,好似刚睡醒,就在那乖巧的偷听着大人们的谈话,似是终于听到了感兴趣的话题,她微勾了勾唇,起身走向自己的房间,墙角堆着几根散落的烟头,微有轻烟,却不足为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