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一切都安静了。
夜深月圆,万籁俱寂,唯见金光四起,星空闪烁,熠熠生辉。顷刻间,大道滚滚,道音冲天,神威万里,方圆百里开外,狂风骤起,仙气渺渺,更甚之,圣光冲天,震得星辰悸动,虚空撕裂。虚空当中,有神凝视,有仙祝福,有魔狂啸。
可也唯有金光点点射入其眼,这一超乎了力量之外的异象,生灵所见之象皆为黑暗,黑暗之中有点点星光,一切都被无形之力所屏蔽,无人可观摩。
森林内圈,万兽蛰伏,威压横空,亦有星辰爆碎,大星陨落,神魔跪拜之现象,那是遥远的时空中,真实呈现的事实!
而一切,只因一位少年陨落所引起!
夜晚,庇护所的灯光璀璨夺目,竖起一道光,指引道路的方向,白光与星光织起了光明,一片星河就此形成。
在森林外围,黄昏褪尽的夜晚,吹起了晚风,时间似定格于那一刻,无从变化,现在没变过,以前也是,还是那样的黑,那样的凉,一切归于平静,若有人自内圈离开,闯入此地会惊诧发现,这里,竟无一点波动,内圈所发生的异象似被屏蔽了,消失了,但无人可在两地间行走,一股冥冥中的因果引导生灵往错误的方向走,犹如陷入迷雾,不知所措。
夜空唯有星空闪烁,一车人马就此路过,车中两三人。
有一人道:“老大,那小子你觉得还剩几块肉?饿狼食肉,秃鹫喜骨,恐怕早已尸骨无存了,哈哈哈。”
为首的冷哼一声,没有回答。
殊不知,一位沉睡的皇悄然觉醒,他正死死地凝视尔等。
无尽的维度中,演化出无尽宇宙,而在某一位面深处,七位神明似坐化,一动不动,周身大星围绕,每颗大星为一方宇宙,无边无际。
七人皆盘坐于虚空当中,弥漫大道气息,眼眸闭阖静息,被大道迷雾笼罩,见不得真容,唯有神鸟鸣叫,饕餮吞食,麒麟怒吼...这是道的体现,亦是法象之幻化。
宙外,星辰簌簌落下,化作光点,化作流星,每颗星辰皆是恒星,质量更甚者演化为中子星,红巨星等...它们蕴含无穷力量,令虚空破碎。
此时,亿万颗星辰爆碎开来,如同死士般愿为皇赴汤蹈火,从不同的空间,不同的纪元,不同的次元汇聚而来,汇聚成一条星河,星河中浮现星辰,那是每颗星辰寂灭后最后呈现的曙光,其径长跨越亿亿万光年纪元!
长河流淌,汇入一位少年的肉身,令凡躯星光莹莹,似无上帝王为一人洗礼!
归回到宇宙深处,盘坐虚空中的一人双目微阖,隐约间,万般法则、大道纹路自眼眸间溢出,宇宙诞生、死亡在演化。
他缓缓吐出四个字。
“新王诞生。”
其声无喜无忧,大道斩去了他部分情感,归于大道。
而后,大道迷雾笼罩,再次寂静。
“哐,哐,哐”城内传来铁匠的敲打声,预示着新的一天的到来。清晨,喧嚷的城市正在苏醒,放眼望去,一片祥和,百声其响,百鸟争鸣,百花齐放。繁华的都市沐浴在盛开阳光的地方,薄薄迷雾透出阳光,照应出人间百态,男人上班赚钱,女人养家糊口,上老下小需照顾,笑声满天。
“呼”清风拂过,吹起某人凌乱的头发,一位少年行走在大街上,白带缠身,沾着血迹,血迹早已风干。
行走间,他有些迷茫,仿佛认为昨天的一切是那么的虚幻,不可思议。
“叮铃铃...”悦耳之声回荡于空中,传入人耳,寻声而望,系在车上的铃铛轻轻摇曳,一辆卡车向前驶来,眼看要相撞了,驶者却没有减速,反倒因迟到而加速。
卡车如猛兽,扑向少年,少年一阵惊恐,见其躲不开,只顾用手阻挡。
“嗖”卡车如奔疆野马飞驰,而后,少年以为己身将尝撕裂之苦,却迟迟未到。他缓缓睁开眼,见肉身穿梭于卡车间,很是奇幻,点点星光浮现,于两者碰撞间形成。
大车驶去,唯留少年发愣,他放下僵硬的双手,继续游走于大街上,纵使汽车奔驰而过,闯入其身,也毫不在意。
街道上熙熙攘攘,这里很暖和,并未因冬天而留下雪白痕迹,这里无多少高楼大厦,多起高平房,属于小县城,人称大平县,寓意天下太平。
这一天,和往常一样,并未因一位带着血迹的少年而改变生活轨迹,行人赶路,行车呼啸,终者送行。
生老病死,人间常态。
不知走了多久,太阳已是残阳,骄阳似火,烈日炎炎,余晖照亮了整片大地。
此刻,他才发现,无意间,来到一处凉亭,凉亭一两人,端坐于草垫,谈笑间,尽显雅俗风趣。那是一老一少,老人似已过花甲,小孩不过两岁罢。
老人和蔼可亲,喝着茶,明目养神,开阖间尽是小孩嬉戏之景。
少年迷茫了,看着一切,想到了什么却又忘记,一股悲怆之意喷涌而出,凄凉,渴望...种种情绪交接,却来意不明。
“我...这是这么了?”
少年呢喃,不明。
少年与老人对视,老人看了看,欣慰笑了笑,点了点头,消散于世了。未等少年请教,一道声音击破人心。
“儿子,该回家了。”
后方,温柔宠溺之声传来,少年扭过头,这一刻,泪水再也忍不住往外涌,他看了什么,一位中年人,很是年轻,披长发,穿白袍,留有胡须,眼神清澈空明,无一点风霜之迹,与之少年相比,很是相似。
他望着小孩,春风十里,阳光璀璨,射入中年人眼眸,尽显溺爱,他眼中的小孩终于转过身,刹那间,阳光汇聚而来,照在小孩身上,如此的圣洁清高。
微风轻轻,拂过脸颊,他似上天的宠儿,一举一动让这方世界迷恋,恍惚间,世界因他的变化多彩。
“爸爸!”
小孩奶声奶气,他放下手中的蝴蝶,蝴蝶振翅飞舞,留下荧光照在小孩身上,而小孩屁颠走来,抱住父亲的手,一扫之前的阴郁。
其实,小孩哪有什么心思,一颗糖,一个玩伴,一位父亲,便是他的一切。
小孩和少年一样,眼睛很大,深邃如黑夜,唯有不同是,一个精神饱满,一个日益消瘦。
“回家。”
中年人握住儿子的手,一老一少在夕阳底下,沿着地平线,夕阳日落的方向,往前走,与少年擦肩而过。
他们走得很慢,斜阳拉长了他们的背影,父亲的背影托起一片天地,儿子的背影寄托于这片天地。
少年不知为何,簌簌落泪,心底的柔弱一瞬间被放大,在夕阳底下,一处凉亭,一老一少中逐渐放大。
“爸爸,人为什么要长大呀?”
“因为这样才能成长,追逐自己梦想,像爸爸一样。”
“爸爸,啥时候我也能有像你手上一样亮晶晶的宝石呀?”
“哈哈哈,那小叶可要等到遇上自己最想要保护的人哦。”
“真的嘛,真的嘛?那时候我就能有了嘛?”
“嗯,那可是你一生最重要的人,你可要保护好她哦。”
“嗯嗯!我一定会!”
小孩伸出左手,并指朝天,对天起誓,一时间,大道轰鸣,天地异彩,霞光万丈,降下一道因果。
小孩不明所以,只是紧紧握住父亲的手,感受手上的余温,一副笑嘻嘻模样。
夕阳临近地平线了,坠落而去,此去将由黑夜代理,残阳的余光模糊了身影,他们开始走远,唯有少年停留原地,一动不动,泪水也模糊了双眼,他开始看不清他们的背影了。
他很想走过去,却不知为何,冥冥之中,一道枷锁缠身,囚禁此地,不得动弹。
“那...爸爸,我也能成为像你这样的人吗?”
“当然,你可是叶...”
叶...,忽然间,声音消失了,中年人唯有嘴唇微微颤动,少年微眯着眼,想看清吐出的那几个字,可一切都模糊了,一老一少就这样消失在地平线上,再看,前方已是茫茫迷雾。
“喀嚓”空间中出现裂口,如同破碎的镜子,开始不断崩坏,虚空震动,深蓝色伤痕弥漫,空间撕裂了。
“咔,咔...”无尽的虚空裂痕遍布,像一场噩梦,一切都可怕地颠倒过来,原本炽热的太阳,喧嚣的闹市,嘈杂的人群,一切都消失了。
这方世界,伤痕累累,正在崩溃。
伴随脚下最后一处空间塌陷,少年坠入了深渊,深渊之中,一片黑暗,不详气息笼罩加身。
隐约间,虚空当中,见得一幅生灵涂炭,宇宙瓦解之象。
“为宇宙而战!”
“为大道而战!”
“为人类而战!”
“尔等杂碎,终将覆灭!”
其声激昂亢奋,慷慨淋漓,响彻云霄,让天地颤动。
少年为之一震,他落入这千疮百孔之地,大地沐浴在鲜红液体,那是烈士用精血染红每一寸土地,硝烟弥漫,烽火连天,得道者打得天地破碎,虚空炸裂,星空崩坏。
一种压抑、悲壮、苦哀弥漫,少年情绪随之牵动,簌簌落泪。
这方世界的土著啊...如同蝼蚁,不堪一击,于强者吐息间,皆皆爆碎,天地在颤抖,庇护不了人民,毁于强者一念之间。
诸天法相尽显,是至强者道与法的体现,纵使相隔亿万里,那恐怖威压,依旧压得不少强者爆碎而亡,又何况凡人呢。
站在少年前方的两位人,释放祥和之气笼罩少年之身,竟抵挡住了那连诸天万物皆湮灭的帝王之威!
少年僵硬,就连颤抖的资格都不配,它宛如飘渺不定的残火遇狂风骤雨,随时熄灭,仅仅是不经意间的威压就能覆灭一方生灵,倘若气血流淌散发呢?少年不能想象,畏惧同时亦震惊不已,这是昔日之旧景,为何如此真实,如身临其境,似真似幻,不辨真假。
前方两人同是,他们看到了,那位少年模糊呈现于此地,大道迷雾笼罩全身,疑似不属于这一纪元,冥冥之中却认为此人是未来之花,应当竭尽庇护。
而这种冥冥之中的因果并非两人能感受到,至强者皆如此。
“此人留下,尔等方可脱离人间沉沦,违令者,引万道业火永世焚烧!”
一位通体金黄,如同佛子转世,降落人间,金光万丈,璀璨夺目。
只是呼吸间,他已现身于此地,引得虚空轰烈,无垠无际的土地染上了金黄,威压更是落到极境,恐怖至极,纵使祥和之气护体,依旧压得喘不过气。
两人看向对方,相视一笑,笃定了什么。
“轰!”两人焚烧己身,一身道果化作战铠,浮现于少年之身,而后一推,其速横渡时空,刹那间消失于深处。
“佛子”同一时间做出了反应,他囚禁了这一片时空,伸手抓去,化作无边无际的大手镇压少年,唯一庆幸的是,战铠竟抵御了这至强一击,突破了时空限制。自那以后,战铠出现道道裂痕,化为碎片,掉落宇宙,消散而去。
“佛子”皱了皱眉,那两只蝼蚁竟突破了吾的杀伐,随后,他随手一挥,两人肉身皆爆碎,勾其神魂,引大道业火,永世焚烧。
宇宙深处,少年突破了时间,空间的概念,撞入虚空裂痕,撞得破碎,再次没入深渊。
一切都那么的遥远,一切又是那么的真实,似真非真,似梦非梦。
画面消失了,一片黑暗,唯有无尽悲壮...
贫民窟下的深处,沉睡的少女突然间悸动,绝世美颜间微微皱眉,身体颤抖着,不知觉地颤抖,她没有醒,她似臣服于皇般,为皇的诞生而颤动,许久,她微微喘息,嘴角间说着:“劫生...劫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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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说:思来想去,还是把主角从叶长生改为叶劫生,为何?大抵是更能结合这部小说吧,因为,叶劫生,应劫而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