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空长风和萧瑟的棋局不停，容之却没兴趣继续坐旁边看了，回忆起过往时的她身上则又多了几分虚无缥缈的气质，一直关注着他的萧瑟难免分神。
容之索性又在旁边开了一张桌子叫了两壶茶，三碟蜜饯果子，叫已经看得汗流浃背紧张不已的司空千落分享。
不过这一局的结果依旧是平局。
萧瑟的脸色也不太好看，虽然是平局，但在他心里，这三局都能算是输。
司空长风面色和缓，看着萧瑟不太好看的脸色反而笑了。
萧瑟满身是刺，司空长风却不刺回去，话语里显得也难免有些平淡。
不过有一句话却让容之滞了一下。
——若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可算大道？
雪月城这回算是明棋了，之前皇宫里其他王爷的试探和拉拢全部都不算数。
但是萧瑟却言——志不在此。
容之对此不置可否，眼神瞥向帘下挂着写满茶名的木牌，这世间又有多少人能够走在自己所期望的道路上呢？
八百万两一出，容之难免想到三顾城那边。
雪月城虽然高度自治，但起码也是要给朝廷交赋税的，但他们还能拿银子出来养一支私兵兴致的情报组织，只能说明生财有道，而且行业无数。
毕竟容之也从政治角度了解过雪月城，司空长风本身就是从底层走上来的，面对敌人自然会心狠手辣，但是当面对百姓时，心也软了三分，在一些不可避免的徭役上，难免待遇也要好一些。
但朝廷那边能拨来的就那么多，很多时候都是城主这边自掏腰包。
当初容之也是无比感谢过去的自己，没有直接占地为王，划了一片地当妖族未来驻地，而是只经商，重点还是放入正在开辟的小秘境、小世界那里，而不是外界。
司空千落听到“八百两”的时候整个人都蹦起来了，刚刚的没精打采仿佛只是错觉，拿了枪就准备往司空长风和萧瑟下棋的那边跳，还是看见容之后才慢慢跑过去，然后声音高昂：
“八百万两？你不如直接说让你当城主好了！”
司空千落就差拿着自己手里那柄枪把萧瑟捅个对穿，然后把这串穿进墙里。
可惜司空长风完全没顾及自己的女儿，笑得是豪气干云，一把应下了这个交易：“好！成交！”
萧瑟看着屏风后收拾盒子的容之，眉眼温柔了一瞬，然后就恢复了之前懒散的模样。
司空长风的多数注意力都留在萧瑟身上，没说容之的事情，而是专注眼前的棋盘，“既然你志不在此，但是以四城为棋子，天下为棋盘的棋局已经摆好，我们所有人都是棋子。你我都不例外。”
萧瑟挥袖整理了一下披风，唇瓣快被抿成一条直线，声音冷淡至极：“那只是你觉得！”
然后就侧身去找容之，伸手提着两个装零食的盒子同容之走向远方。
在容之与萧瑟迈步向着前方的时候，风里还留有司空千落气急败坏和司空长风软言安慰的声音。
萧瑟捏着放在一起的盒子，坚硬的细木烙在掌心，也感受着身侧容之的气息，走入人间烟火之时他的面色已然和缓了些许，当再次走入东归酒馆之时，面色又转为了冷硬。
他引着容之走入昨夜那个亭子，周围的酒坛和院中的碎片早就被收整好了，此时整洁一新，也没人来打扰他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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