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中有两个小人在对吼,一个恨铁不成钢地说:“你这样是娶不到漂亮老婆的,你要振作起来!”另一个邪魅一笑,说:“逃避一次有什么关系,人生多的是机会。”
“就你这样也想让别人看得起你吗?做梦去吧!”
“别人的意见才不重要,自己的快乐才是最重要的。”
“你想一辈子都被别人看不起吗?没有别人的认可你真的可以快乐地生活下去吗?”
“你明明已经很努力地在生活了,为什么总要管别人恶臭的想法……”
现在他感觉自己的脑袋已经是一团浆糊了,好像眼前的东西都在转圈圈,他一个站不稳,脚踩到一根树枝——
“啪”的一声,让他感到自己的心脏和血液都被惊恐冻结了。
一双双猩红的眼睛瞬间睁开,在黑暗的洞穴里如幽灵一般跃动,血狼呲着牙,牙上还挂着紫黑色的血块与腐肉,死亡的黑气从牙缝里渗出来。它“嗷呜”的一声,吓得约书亚三魂七魄都归了位,他的身体比脑子先一步做出反应,“噔噔噔”就跑出了洞穴。
“这谁不跑啊!这还不得赶紧跑啊!”他一边跑还一边喊。
因为跑得太急,他甚至都忘了,方向,没注意到自己在往森林深处跑去。
血狼在身后猛追,他在前面没命地跑,借助茂密的植被躲避,好几次都险些被血狼长满致命细菌的爪子抓到。
到了一个断崖前,下面被植被遮住了,看不清状况,他轻易不敢跳。
而几头血狼将他围住,张开散发着腐烂血味的嘴,露出钢钉般细长密集的牙,腐臭黏腻的黄色涎水从嘴里滴落,它们脊背弓起,呈战斗姿态,一步一步地向前推进。
怎么办?他问自己。
但是他怎么会知道答案呢?
前面是牙齿如短剑般锋利、贪婪残忍的血狼,后面是高度不明的断崖。
要不要赌一下?到这时,他的肾上腺素疯狂分泌,紧张到几乎无法思考。
突然!一头血狼猛地扑了上来,他的身体再一次在大脑反应过来之前做出了选择,他下意识往后一躲,直直地坠入了断崖!
大脑一片空白,一切都变成了慢镜头。
断崖不高,上面的植被又极其茂密,起到了极大的缓冲作用,他摔到底的时候伤的不严重,挣扎了一会儿就能站起来了。
血狼没有跟着跳下来,他现在也看不见它们,不知道走了没有。
他揉揉屁股和腰,开始打量起四周。
眼前的一幕让他瞪大了眼睛:一棵树像之前看到的奇怪植物一样,扭曲地盘结着,像是被拧过的毛巾。它的气根足足有人的小臂那么粗!长长地垂下来,像一大团白色的蛇,而树枝几乎要被自己结的密集的种子压断了。
他捡起剑,小心翼翼地朝树走去。四周的植物也极其茂密,草长到了一人多高,他用剑开了半天的路。
走到树下,他呼吸一滞——
只见树下躺着一个死生不知的人,他或者她一头银色的长发,如银月的月华一般倾泻而下。那人的眼睛安静地闭着,却引得人无端猜想他的眼眸里是否聚集着世间的万千光华。那容貌完美的足以比肩古代诗人传颂的头戴百花冠冕的阿波罗神,惨白的唇却没有一丝血色。
视线下移,华美残破的服饰下渗出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
视线下移,华美残破的服饰下渗出令人触目惊心的血红。
约书亚看呆了,世间的一切仿佛都霎时间失去了光彩,只有眼前这一个人熠熠生辉。他屏住呼吸,仿佛是害怕惊扰了那人鼻尖上停留的蝴蝶。他恍恍惚惚,好似坠入了遥远的梦境,好一会儿才反应过来——
有人受伤了,得赶紧救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