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头比我矮，站直大概会到我耳朵的高度。有些异常的消瘦，能隐约看见他的颧骨。皮肤有些不自然的干燥发黄，但是很不明显。
虽然我想更仔细地看看叶年及，但他明显不想和我多说，介绍完自己就又退了回去，一副根本不想和我接近也不想等我自我介绍的样子。
有点儿伤心。
唐苍似乎无奈地叹了口气，对我缓缓道：“今天就先练到这儿吧。年及已经被我收入门下，既是同门，所以今天就把他带来，让你俩互相认识一下。”
年及。
可恶！我也想喊我推的名字啊可恶！
万万没有想到，一朝穿书，让我最酸的居然是我爹。
于是虽然唐苍让我先练到这儿，但是作为一个有始有终的人，我还是睁着眼，全程瞪......看着唐苍，打完了那最后一套拳。
唐苍也没说些什么，看着我打完了这套拳后，声音没什么起伏地对我说：“春尽，明天提早半个时辰到这儿来。”
“好，我知道了。”我抱拳应声。
唐苍说完后带着叶年及转身就走，又好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脚步顿了顿，停在原地，头也不回地对我说道：“春尽，年及明天开始和你一起修炼。”语毕，便又领着叶年及走了。
好家伙。
我错了，爹，我不该瞪你的，我实在是太肤浅了。
我也不该酸你的，我有罪。
没有想到我的名字居然会和我推的名字一起被念出来，我大概能体会到杜甫如果知道现在大家都把他和李白并称“李杜”会是什么心情了。
简、直、开、心、到、爆、炸。
*
当晚，沾枕就睡的技能继续发动，虽然激动，但我睡的甚至比平时更好，还比平时早了7刻钟出门。
搞笑，要和我推一起修炼，当然是要精神状态和仪容最好的样子，怎么能因为太激动坏事儿，好歹上辈子活了20年了。
*
平时都是卯时过半时开始修炼，大概早上6点。现在早了7刻钟，约摸是早上四点十五分。约好的时间大概是5点。
今天！就由我来当第一名！
时值三月，清晨雾气正重，又因崭露的日头带来的些许热量凝成露珠，空气冷峭得很。
我走在通往修炼小院的路上，看着路边矮树叶子上有露珠被风吹落，不由自主打了个冷颤。倒也不是因为冷，筑基之后御寒的能力也强了些，主要是看着太冷了，我都能想象这露水若是接触到皮肤会有多寒凉。
起风时，好像听到院子的方位有些声音，不知是不是我的错觉。
越接近院子，越是感觉院子的方位有声响。想到唐苍提早到了的可能性，我跑了起来，不多时便到了院子的垭口。
我悄悄往院子里望去，心里希望这些动静是风吹树叶时发出的声响。
要是有人比我早，这第一名不就当不成了吗。
*
院子里的雾气不知为何浓重几分，却不至于遮挡住院内少年的身影。
云层散射的日光为叶年及的身影镀上一层淡淡光辉，显得他的身影愈发凛然。
只见叶年及正握着一把木剑，舞着一套唐春尽从未见过的剑招，剑剑凌厉果决，衣袂也随之纷飞。即使是远远观望，也能想像刺出时的破空之声该当如何尖锐，就连院内的雾气似乎也为之溃散。
*
我看着叶年及舞剑。
我傻了。
本来还有点迷糊，现在彻底醒了。
啊！！！！！
管他什么第一！这些都无所谓了！
小！小！年！纪！
我！推！怎！么！能！这！么！好！看！
你看他出剑！怎么这么好看！
你看他这个回旋！怎么这么流畅！
你看他这个剑花！木剑居然能挽出剑花！真实存在的吗！
你再看他那双眼睛！里面有什么！有光啊！清澈明亮的眼睛就是这样的吗！
你再看他走路！明明是小孩居然居然举步生风！举手投足都是大写的有气质！
......
妈妈爱你，叶年及。
*
等下，挽剑花，眼睛，走路？
*
我看着叶年及一步一步向我走来，最后在我面前停下。
因为没有我高，他略微抬眼看我道：“你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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