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经过一座破破烂烂的土地寺,藏着个又小又斑驳的石土地,脸都快被砸没了。谢怜走过去又退回来,在怀里抠啊抠,终于抠出个小馒头,端端正正放在寺前,双手合十念道:“”
“土地啊土地,麻烦保住我们此行除祟顺利。”
扶摇喷了:“这土地破成这样,一看就是多年无人供奉已经失灵了,你拜他有什么用?”
谢怜道:“话不能这么说,对我来说是一个馒头的事,但是对人家而言可能很重要呢……诶诶诶,干嘛拉我?”
两人一人一边把他拖走。扶摇道:“并不重要。你自己都没什么香火,干嘛还供他。走吧!”
只有顾瑾一个人在后面慢悠悠的走着,时不时吐槽着这里的风景。
比如说,是这样的:
“这里荒草萋萋,一看就没有人住,如果真有人住在这里,那一定是他的眼光不太好。”
再比如,是这样的:
“如果有人把一个神官的庙建在这里的话,那一定会把这个神官给得罪了。”
顾瑾认为肯定没有人会把庙建在这里(坚信着)
直到两三里路的时候,一座城隍庙红红火火立在路边。庙宇虽小,五脏俱全,四人进到庙里,电上供的就是南洋武神披甲持弓的泥塑神像。谢怜一看到这神像,道:“这……跟我认识的风信不太一样啊”
“至于吗?为了让我打脸,居然真有一座庙在这里!供的还是南阳将军!这不合理,这里不是北方,属于老裴管辖的地方吗?供的不应该是老裴吗?莫名其妙。”
“但是吧,南阳真君的雕像就挺……一言难尽的。”
扶摇哈哈道:“真是惨不忍睹!”
哟吼,居然有一个和你一样的同道中人,对此你十分的高兴。
南风额头青筋暴起,谢怜,马上跳到中间把两个人分开:“有什么关系吗,神像素的走形体非常事。别说妈都不认识,有的神官见了自己的神像,自己都不认识呢。”
毕竟没几个工匠师傅见过神官本人,都是要么美的走形要么丑的走形,只靠特定姿势、法器、服冠等来辨认。谢怜又一推他们:“你们看,有信徒来参拜了,还是女信徒!快隐去身形。”
两人都道:“哪里?”
“你们发现好慢哦。”
他们顺着一看,果然,进来了一名少女。但他们脸色都刷的变了。
扶摇道:“太丑了!还不如没有。”
“这点我赞同,毕竟我是靠脸来看人的,太丑的话,我基本不认识。”
平心而论,扶摇顾瑾说的是实话。那少女满脸缠着绷带,绷带下透出一丝猩红,恐怕不是伤疤就是胎记。但她跪地默默祈福,神色虔诚,谢怜回头,语重心长道:“扶摇,雪师大人,不能这样说,女孩子。”
他俩撇嘴。谢怜又困惑道:“说来南风,你们家将军竟有女信徒,真是难得。”
武神的女信徒一向很少,只有800年前的谢怜和雪师这个例外。不过原因非常简单,谢怜就两个字:好看!而顾瑾是因为并不像一个武神,所以被世人忘记是一个武神,就有人来拜她
不错!他很清楚,不是因为他德高望重或神武非凡什么的,大家仅仅是冲着他的脸罢了。他父皇母后召集全国各地顶尖工匠,照着他的脸雕神像,能不好看吗?
他的庙也好看,因为那句“身在无间,心在桃源”,导致大家都喜欢把他的宫观种成一片花树香海。信女们就冲,他的脸和那些花花朵朵也愿意进来拜拜。所以当时谢怜还有个美称,叫做“花冠武神”
当然,一开始是美称,等到他被贬下凡后,就变成讥嘲他是小白脸的讽称了。
可一般的武神,因杀伐之气太重,面目往往被塑造成狰狞冷酷的模样,女信徒都宁可去拜拜观音什么的,几乎不会来。南风一脸黑气道:“我不知道,你别问我!”
“毕竟南阳将军一向受人爱戴嘛,这很正常。就像本雪师一样。”
“所以说啊,就再正常不过了。”
恰在这时,那少女拜完了,一转身,四人大惊失色。这次不是因为太丑了,而是因为她一转身,裙子后就是一个巨大的破洞。
她浑然不知自己身后异状。谢怜道:“不能让他就这样走出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