乔婉娩抬起手，想要摸摸眼前人的脸，却又因他的话，停在半空。
“我……”
道歉的话如剑哽在咽喉，良久，乔婉娩挣扎着开口：“对不起，相夷，我后悔了。”
她的眼眶红了大半。
从前的李相夷看到此情此景，定然动容。
看到自己心爱之人在面前流泪，任谁都不可能无动于衷的。
而李莲花只是不停地在心中告诫自己：李莲花，你已时日无多，她十年的等待已经够苦了，不要再给她带去更多的痛苦了。
众得一时欢愉，来日的分别才是刻骨铭心，如蝼蚁噬心。
“乔姑娘，相濡以沫，不如相忘于江湖。”他以身为李莲花的身份作局外人劝道：“李相夷更希望你能去过幸福生活，而非拘泥于过往。”
“你在恨我吗？”乔婉娩抱着一丝希望问出这句在心底的话。
什么放下过往的话乔婉娩此刻是一句也听不进去，她只知道，眼前的人就是李相夷，是她心心念念十年的人。
可他却不愿与自己相认。
李莲花只是自嘲的笑了笑：“我又不是李相夷，恨你什么啊。”
他只恨自己现在早已不是从前那个万丈光芒的人。
李相夷可以许乔婉娩一个完整的未来。
李莲花，对于他人而言只是个累赘。
乔婉娩语气中皆是悔恨：“我怕你恨我，恨我当初要离开你，我只是觉得……你太好了，好到我不敢靠近，那时我身患喘疾，如何能配得上你啊。”
当初的事，他早已放下了，或多或少在心里会有些许遗憾，但也无所谓了。
面对乔婉娩的解释，李莲花没有作出任何回应，只是轻声道：
“乔姑娘，回去吧。”
乔婉娩摇头，她失声道：“能不能再唤我一声阿娩。”
又是一阵静默。
李莲花最终如愿开口：“阿娩，忘了吧。”
这句话，是他以李相夷的身份在说。
就在乔婉娩情动之时，李莲花掐准时机，快速抬手把她打晕。
在她倒下的瞬间快速扶住她，让其靠在自己肩头。
李莲花在附近寻了课树桩，小心地将乔婉娩放在一边。
这张日思夜想的脸，以后不会再见到。
最后，他还是没忍住伸手在乔婉娩的脸上轻轻抚过。
阿娩，离开我，你会更幸福的。
……
安置好乔婉娩后，李莲花回到了莲花楼内。
方多病赶紧上前，正要问他和乔婉娩说了什么时，准备出口的话拐了个弯，疑惑道：“你眼睛怎么红了？”
李莲花躲开他的视线，摆手道：“刚刚在外面不小心进东西了。”
“怎么这么不小心，你说你也是……。”方多病又开始啰嗦了。
他又问道：“乔姑娘呢？你们说完事情就回去了？”
“嗯。”
“我看看你的眼睛，这么红，该不是被什么虫子给……”说着，方多病凑近李莲花要去查看他的眼睛。
李莲花躲开他，绕过他身后往楼上去，只留下一句:“要想留在我这莲花楼，今晚你做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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