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时光·不甘

“族长，我说得如何？”保罗拉着人鱼族长的袖子半是撒娇半自信地询问。

人鱼族长顿了一下，但还是点点头，将手抚在保罗的头上。用行为表达出他对保罗的认可。

其余年纪稍长的成年人鱼看见这一幕时，无一不羡慕保罗的父亲。平庸了大半辈子最后儿子如此争气，得到了族长的青睐。前途不可限量，成年人到底内敛些。只是无意中向保罗父亲透露出想与之交好的讯息。

保罗的父亲只是微笑着，看不清神情，隐约有了未来族长父亲高位的雏形。

年幼的人鱼就不如成年人那般内敛。他们每当有了糖果这种稀奇珍贵的零食时，都争相着送给保罗。保罗享受这种众人追捧的感觉已经习惯了，何况父亲告诉他，以后这样的生活会持续很久的，将来所有人鱼都要听从他的调遣。每次想到这，保罗都忍不住扬起微笑。

人鱼族的相貌都是上乘的，保罗的容貌自然也很俊美，因此年纪相仿的小女生暗恋保罗的不在少数，保罗的一笑变倾倒大片少女。

亚瑟却并不理会那群年幼人鱼的闹剧，亚瑟也不想听保罗堪称无脑的发言，偏偏连族长也对他的言论很是认可。

亚瑟安静地拿起木枝削好的笔蘸是树汁学习文字，这也是人鱼的必备技能，毕竟人鱼要与人类打交道，学习人类语言文字还是很有必要的。

这也是亚瑟看来唯一有用的一项功课。

微凉的风将亚瑟微卷的金发轻轻吹起，午后的阳光格外明亮，一半透过窗子撒在亚瑟身上，亚瑟一半身子在阳光下，一半投身阴影里。光洒进一只眼睛，使眼睛呈现澄澈的秋高天色。另一只停留在阴影里，眼睛如同傍晚大海深邃神秘的颜色。

亚瑟只是漫不经心的写着字母，那副美貌却让保罗看得妒火中烧。但是只要想想将来亚瑟还是得向他卑躬屈膝，便释然了。一个空有美貌的废物，根本不值得一提。保罗回过头继续想着属于他的未来梦。

亚瑟此时不知道别人怎么想他，亚瑟脑子里全是保罗的无脑发言，保罗倾向于人类永世交好。而族里人鱼甚至族长没有一个反驳的，这简直是太蠢了。

在亚瑟看来人类本质自私又愚蠢，与人类周旋赋予真情都是虚空。若是需要人类助力，许以重利即可。

人类如此阴险狡猾除了威廉，想到威廉亚瑟又有些心疼，自从他被留在这，威廉一次也没有看过他，之前还说什么相依为命，都是骗子。

骗子，亚瑟心里恨恨地想。

但是威廉会给他准备糖果，小小的一颗，充满香甜气味的糖果，和保罗收到的一大把一样的。

亚瑟却再也没吃到过了，亚瑟只瞬息之间便将那股酸涩挥去。

心里将人类的过去和现在与人鱼将来发展联系在一处。慢慢地想如何能使人鱼永生和预言海洋的优势发挥到最大。

慢慢地，亚瑟内心里有了一些思绪萌芽。

亚瑟不甘于与这个小镇的人类共处生生世世，共同使用这一小片海域小镇的资源。

亚瑟想向更深远的地方出发，想让别人为他所用。

亚瑟不甘心只能沦为人鱼族最平庸的哪一只。他明明就是天才，他坚信那次预言没有错，就算所有人鱼没听见，但是他听见了。他听见，预言就存在。

他也试图反抗掉预言，但是无果。

如今他在人鱼族说不上话，在这个时候过早的展露锋芒并不是一个好的选择。他得掩藏实力，装作普通。

虽然不知属于他的机会什么时候来，但是他始终准备着，抓住机遇。

因为沦为普通人鱼，他不甘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