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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八月中旬，是京城最热的天。

凤栖宫内一片紧张兮兮，宫人守在主殿前大气都不敢出，韩烨在殿外旁坐着，眉间带着怒气又夹杂着紧张。

韩烨看着宫女一排一排的往外端水，盆中摇晃的不是清水，是血水。

韩烨现在盼着御医出来禀告，又怕是不好的消息，便打消了这个念头。

韩宁西从侧殿跑出来，扑在韩烨腿边。

“父皇，母后怎么了。”

韩烨未答，轻抚了抚韩宁西的背。

木门倏地被打开，出来的不是霜降，不是御医，而是苑琴。

韩烨也不知道苑琴是什么时候进来的，不过韩烨只关心她的神色。

“陛下，小姐一直在喊您…”

那哪里是喊他，简直就是在骂他。

帝梓元生韩宁西的时候韩烨就见识过了。

韩烨站起身推门而入，直冲床边。床幔微掩，御医隔着床帏搭上帝梓元的手腕，时不时跟霜降说些什么。

韩烨示意他们不要出声，御医避到一旁，韩烨微微撩开床幔，帝梓元满头大汗，几乎是失了所有力气。

“梓元。”

霜降一直抓着帝梓元的衣袖，没有注意到韩烨过来。

“陛下，您先出去。”

韩烨不答，就静静地站在那里。

凤栖宫的灯亮了一天一夜，直到第二天清晨才灭。

朝霞满天，太阳从云层里出来，洒在凤栖宫的院子里，各处全都泛着金光。

伴随而来的，还有婴儿的啼哭声。

韩烨紧绷的心终于全都放下，床幔被掀开，接生的嬷嬷盖好帝梓元的被子，抱着婴孩退了出去。

韩烨蹲下身子，拂开帝梓元额前黏着的碎发。她似乎是太累晕了过去，也像是筋疲力尽的睡了过去。

总之，她没事。

“梓元。”

帝梓元掀开眼皮，眼睛被水雾蒙着，看不清来人是谁，不过听声音，只能是韩烨。

韩烨的指腹轻轻擦过她的眼睛，擦到她眼角边泪痣，然后停下。

“浑蛋…”

帝梓元的声音轻得很，里面带了些许哭后的余音。

韩烨全都应下，不管帝梓元说什么他都应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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十月初，天气转凉。

凤栖宫的菊花都开了，五颜六色的，清丽淡雅，虽然没什么香气，但却极其养眼。

韩宁西抱着他刚出世没多久的小妹妹在凤栖宫里这儿看看那儿看看。帝梓元养好了身子，坐在一旁，看着手里的卷轴。

说是她看管，其实每次都说霜降看管。

帝梓元说了，她才二十有五，从当上太子妃后她就日日没闲着，五年给韩烨生了两个小娃娃。

韩烨还是不满意，非得揪着她六年前进京时在嘉宁帝面前说的“三年抱俩”不放。

现在得以清闲，那她必须什么事都撒手不理才算这五年来她受的苦。

不过韩烨现在有时候逗她说她比六年前看着”成熟”了许多，帝梓元每每都会反击他。

“你比我大了四岁，老男人。”

然后她就会被韩烨推到床上教训。

韩烨这个满腹诗书的太子给她女儿取个什么名字。

“明月皎皎照我床，星汉西流夜未央。”

韩月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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