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可曾见过有谁受了20下比10岁小孩手臂还粗的亭杖,浸湿了衣衫却不过起身的功夫便好的如初?若有,那便该是这魔教妖人了。
那日,紫衣银发的男人把我抱回山间的木屋,替我换了衣衫,包好伤口,又是一身洁白,如雪。而后日日,他陪在我的床前,端来些糕点却从不让我自己动手,他说“小丫头你还小,何必逞强,身上的伤未好,我喂你便是。”
我并不疑心那甜腻的糕点是否有毒,反而盼着若有,我便能离了这世间。可我依旧好端端活着,听着男人日日在我耳边絮叨。
“小丫头,你该多笑笑的。"
“小丫头,不管你曾经遇到过什么,现在都过去了。
“小丫头,待你伤好,我带你去河间捉鱼可好?”
“小丫头,你叫什么名字?"
我从来只沉默不语,更不会告诉他我的姓名,我却知道,他叫顾翊寒。寒者冰也,不该像个冰块一般?怎得竟是话唠?
他也并非日日时时看着我,每每晨起时他大约都是不在的。而我身上那些口子日日见好,如今也结了痂,疼痛早就没有了,却是日日痒着,那是伤口快好的预兆,我知道的,也是习惯的,可这痒遍布全身却是不好忍的,白日还好,到了夜晚便惹得我辗转反侧,好不容易睡下也极易醒来。
如今,阳光才打进屋里,我便被痒醒,心情烦闷下抬手,宽大的衣袖滑落露出满是结痂的伤处,我抬起另一只手,以手指去挠伤处,指尖触及的时候微微发痛却好像不那么痒了,我立起手指用指甲划破结痂,从伤口处流出些细密的血珠,带着疼痛,却让我舒坦了许多。我便不再犹豫,又换了一处去划。
手臂上划了四五处伤口,细密的血珠染红了白衫,我过不在意,正抬手去划下一处,身前的阳光却被什么人挡住。
我抬头,正是那紫衣的妖人,目色如利剑一般看着我染血的手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