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病难医,怎堪得回复往昔。
两世孤身,断离绪,言我半载悔恨,覆今朝,暮朔还我意。——岳清源】
“走开!不用你管!”沈九侧身躲开木清芳伸过来的手,一脸抗拒的向后退去,直至撞到身后的柱子上。
“沈清秋,你究竟是发什么疯!这是木清芳,不是我,难道你也不让靠近吗?!”
柳清歌看着沈九手腕上的伤口撕裂,鲜血汩汩的流出,一时间不知是生气还是心疼。
语气中的急切也不自觉的流露出来,而与平时作风完全不符的态度,让岳清源和木清芳深深的看了他一眼。
“他不只对你是这样,似乎……沈师兄对每个同性都这样。”
木清芳说着,试探着往沈九那边走了一步,果不其然,就见他脸色变得煞白,眼里的憎恶更是遮都遮不住。
“看来我没说错。”木清芳叹了口气,离沈九远了一些,“他这是心病。”
“心病……”岳清源似有所感,看向竭力压制情绪的沈九,沉吟片刻,抬手布下一道隔音阵。
“那……可有何解决之法?”
木清芳刚要开口说话,却被沈九粗暴打断。
“不用你们猫哭耗子假慈悲!我自己的事,还轮不到你们过问!”
沈九扶着柱子站起来,脸上没有一丝血色,眼里却尽是狠厉。
“小……清秋师弟,这可是你的身体,怎能这般不管不顾呢?”岳清源苦口婆心的劝说道。
“是么?”沈九掀了掀眼皮,冷冷的睨了他一眼,嘴角勾起讥讽的弧度,“可我的死活,你又怎么管得了?”
岳清源翛地苍白了脸色,张了张嘴,却是哑得说不出话来。
木清芳正色道:“沈师兄,你再这样下去,于你的身体和修为都有害。”
“心病若是不及时治好,到时如果成了心魔,就更糟糕了。”
闻言,沈九有一瞬间的怔然,但又很快恢复到原来油盐不进的样子。
他问道:“要多久,才会生成心魔?”
木清芳思索片刻,回答道:“若是一般的事,十年未必成得了。可若是极为刻骨铭心的事,三年足矣。”
沈九的瞳孔骤然收缩,竟是直接怔愣在原地,半天作不出一句言语。
三人是直直的看着,不由心下一沉。
他们都没再说话,是静默着,气氛中一时带着诡异的冷意。
不知过了多久,沈九才哑着嗓子开口道:“很早了……已经有七年了。”
他的这句话说的极为缓慢艰难,像是耗尽了所有气力。
七年!
这么久了吗?!
这下可难办了啊……
木清芳皱眉沉思着,注意到沈九眼底的痛苦与无奈,他犹豫了一会儿,还是问道:
“具体是什么情况……可以详细说说吗?”
话音落下,沈九就狠狠的剜了他一眼,像是被踩到了尾巴而炸毛的猫,愤恨的咬牙道:
“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
“我要走了!没时间和你们扯这些有的没的!”
“不行!清秋师弟,既已发现了问题,一定要趁早解决,不能放任不管啊!”
岳清源挡在沈九身前,面色既有凝重,又带着哀伤,可气势却是半分不让。
“滚开!不然我就杀了你!”
沈九猩红的眸子死死的盯着岳清源,声音也变得嘶哑。
“等治好了你的病,你再杀我也不迟。但是无论如何,你都不能拿性命开玩笑!”
岳清源眼眶通红,态度却是不可改变的坚决。
过去因为这的无能,我已经失去了小九一次。
可我现在有能力了,我……我绝对不能再失去你第二次。
我真的很害怕……
真的害怕你再次离开我……
所以,求你了,小九——
你怨我也好,恨我也罢……我都一定要把你留在我身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