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君凤努力起身,抬起他那满血的脸,竖起大拇指说:“没事”,然后左摇右晃地从里面走出来,不紧不慢地拍着身上的灰。文泽笙看他从那么高的地方摔下来居然还像个没事人一样,打心眼里佩服他那顽强的生命力。
白君凤拍完灰后看见文泽笙边边还有一个穿青色制服,扎高马尾的人,而且这里还没来过,那个人的表情非常惊愕,嘴夸张到极致,白君凤心想:“人的嘴能张那么大吗?”然后一瘸一拐地朝他们走去。他走到文泽笙旁边,看了他一眼,就跟那个人说话:“喂,你干嘛的?”那个人还是那个表情,白君凤皱着眉用手指动了动他,刚张嘴想要说话,那人就闭眼倒地了,“握草,我可没推他,”然后扭头看向文泽笙继续道:“你帮我作证”文泽笙点点头。白君凤蹲下,大臂猛地一挥一巴掌拍在他的脸,“啪”的一声,把那人给拍醒了,脸上一个巴掌印,那人一睁眼就看见了白君凤的血脸,顿时又晕了过去,白君凤就继续大臂一挥他,他又继续晕,就这样不下十回,那个人的脸现在已经发青发紫了。文泽笙在旁边都看呆了,他整日都待在家里,哪里看到过这些场景。“挑选宿舍”文泽笙冷冷地说,文泽笙现在有理由怀疑白君凤是在拿那个人出气,自己在不说恐怕那个人就要上青天了。白君凤回头看着他,恍然大悟:“怪不得,这地方我没来过,原来是挑选宿舍啊”文泽笙指着他的脸说:“血”“哈?我脸上有血吗?怪不得脸上烫烫的还有一股血腥味”文泽笙听到这顿时无语。说着白君凤低头双手捂脸,不一会自信地抬头微笑撩起头发,脸上的确没血了,但是又从额头上流了下来。看到这文泽笙微低头捂着脸,这是他平生第一次做这个动作,无语地说:“额头有伤”白君凤听到后站了起来说:“还会关心人啊”“你吓着他了”“切,真无趣”说着摸了摸头,又抹了抹脸,抹干净来,顺便在治一下腿上的伤,说:“你跟谁一块?”“不知”“你还没选吗?”“嗯”“啧”。突然出现了一个陌生的声音,说:“你们俩一个宿舍”白君凤听到后回头看去,是那个倒下去的人,他肿着脸说:“只剩下你们俩没选了”“哦~”白君凤答道。那个人感觉脸上有异样,就摸了摸脸,摸到肿起来一大片,还痛“哎呀,我的脸怎么那么痛?”白君凤心虚地看着他,挠了挠脸,尴尬地笑着说:“可能是摔着的时候弄的”“哈?我不是头着地吗?”那人疑惑地看着白君凤,白君凤笑到脸都在抽筋:“有吗?你是侧脸和头一起着地的”“是吗?可我晕的时候感觉有人打我”“没有没有,你的错觉”说着走到那个人的身后双手搭在他肩膀上,一边推他往前走一边说:“你还是去疗伤吧”白君凤本以为可以蒙混过关,结果文泽笙冷冷地说了一句:“白君凤打的”白君凤睁大眼睛看着他,心想:“妈蛋,司马仔”这时那人回头看着白君凤,发现白君凤两眼瞪的老大,直勾勾地盯着文泽笙看,仿佛等一下就要刀了他似的,那眼神恐怖如斯,那人咽了咽口水,说:“不打紧,我还是带你们俩个参观一下宿舍吧”结果文泽笙又来一句:“你不打回去?”那人感觉背后发凉,于是也瞪着眼直勾勾地看着他,文泽笙看见这俩人眼神一模一样,不知为何。
他们就这样僵持了几秒,随后他们俩就恢复神情,白君凤说:“走吧”于是那人就带他俩去找他们自己的宿舍,是双人房。那人说:“看完后就可以回去了,收拾好自己的东西后明天搬过来就行了,然后明天下午去大广场集合,到后天就真正开始了,知道吗?”“嗯嗯”白君凤说,文泽笙则点点头。白君凤挑了离门最近的床位,看完之后他们俩就一起出去了。
他们住的地方在不同城,但是文泽笙已经把行李搬到这边来了,刚好和白君凤同路。文泽笙见白君凤不理自己,犹豫许久,说了句:“对不起”这是他第一次跟别人打交道,也是第一次道歉,白君凤听到后转头看着文泽笙挑了挑眉,一脸贱人样地说:“你刚刚说什么?我没听清楚”文泽笙单纯的以为他就是没听清楚,没有想到他是故意的,又大声了点,说:“对不起,我不该拖你的”“为什么你要这样?”白君凤微皱眉看他,“我,我,我……”白君凤看他在那“我”了半天硬是没“我”出来,白君凤不耐烦的问:“什么东西?”眉皱地深了些,语气也更躁了些。最后文泽笙握紧拳头说:“我不与生人接触”听到这白君凤更气了,脸色顿时黑了,抿着唇一边把脸转过去一边大呼一口气,生气地说:“泥马”……文泽笙看他在那“泥马,泥马”地乱叫,不知如何是好,因为他真的是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他也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他就在那默默地看着他,看着他越走越远……心里不是滋味。
他一边加快脚步一边环顾四周,想着有没有好吃的,但是有他也没心情吃,明明这种情况他遇到不少,为什么会生气?俩人都不解。白君凤回头看着他,发现他也看着自己“或许他不太一样吧”俩人同时这么想着。白君凤不由放慢了脚步,文泽笙不由加快了脚步。
或许白君凤在文泽笙身上看到了自己曾经的影子。
或许文泽笙觉得在众人当中,只有白君凤一直不停地找自己说话,让他觉得自己不是一个人。
所以他对他才不一样吧
慢慢的他们齐了肩,一起走
白君凤走进了一个花店,他得挑选一只修炼成精灵的花,逛了一圈出来又继续逛另一个花店,文泽笙都在背后跟着他。因为他从来没有来过这里,对这充满好奇。白君凤走进了一个花店,自言自语道:“要乖的,漂亮的,还是小叶喜欢的类型。嗯……”于是挑了个白色茶花买了带回去。一个身穿粉色衣服,衣服上有几个补丁,外穿一个白色轻纱的年轻漂亮老板娘出来,温柔地对白君凤说:“是送给心仪的女孩子吗?”“不是啦”白君凤笑嘻嘻地回答,“是一位胆小怕死又好色且不知天高地厚的无耻之徒托我给它买的”“哦~哈哈,”动作优雅地用手捂着脸轻轻笑着,真是闭月羞花之貌啊!“这样啊,你呢?这位小哥?”说着看向文泽笙,眼神带着柔和,白君凤也跟着看过来,眼神带着玩笑,文泽笙被这样看到不好意思,却也冷着脸说:“您好,我也来一束”“好呀”老板娘声音甜美地说,转头就去拿了一束白色茶花出来,文泽笙伸出双手去接后给了老板娘铜钱。就这样,他们跟老板娘告别后走出了花店。
出去后就对文泽笙说:“老板娘一定是个贤妻良母,身上的补丁就可以看出节俭持家,真好!”文泽笙不解地说:“好什么?”白君凤转过头来一脸认真地开玩笑对他说:“我也想要这样的媳妇”文泽笙看他,以为他是认真的,就一脸严肃地说:“现在还是以学业为重,谈情说爱什么的放在后面再说吧,况且你年龄比她小很多……”还没说完就被白君凤打断了“年龄不是问题,我那么帅,只要她同意就行”“这……”“唉,你说要不要我现在去和她告白”“这……”“算了算,我怕这一去会吓着她”白君凤一边说一边看着文泽笙那惊愕的表情,发现他还挺好玩的,“这……”“你说是不是”每当文泽笙要说话时白君凤就赶忙找句话打断他,他又会出于礼貌听白君凤说完再说他想说的,“你……”“好啦,不聊这个了”……他就这么看着文泽笙,忍不住哈哈大笑起来,文泽笙也这么看着他。
俩人一起走在夕阳下,影子被拉得很长很长,在熙熙攘攘的人群中,他们互相看着对方。
第二天早上,花吟丝一起来就去找白君凤。昨天他带了一束花回来,问他什么他都是在搪塞,觉得白君凤一定是有喜欢的女孩子了,不然这钢铁大直男会买花?死都不信。大早上的就去吵白君凤,一巴掌两巴掌地扇过去,问道:“你是不是有喜欢的人?”见白君凤不回答,出门就往第二个房间走去,端了一盆水往白君凤脸上倒,白君凤立马坐起来,张嘴呼吸,结果刚张嘴就飞来一堆袜子堵住了他的嘴,白君凤连忙把脸上的水擦干,取出嘴里的袜子,在那呸呸呸,骂到:“泥马,食不食油饼”“起来,癫佬。我们还要去青山派”花吟丝双手叉腰说,白君凤转头恶狠狠地看着她,有气也不敢出。只能乖乖起床,再不起就是老白和花吟丝混合双打,白君凤有幸领教过几回。
跟花叔和老白告别后出了门。出了门白君凤还磨磨蹭蹭的,花吟丝扯着他的耳朵快步往前走,扯的白君凤“啊啊”叫,只能跟上她的步伐,心里骂骂咧咧道“泥马,自己的行李给我背,你就一身轻松,特么的你行李又重,还敢嫌我走的慢,老子觉都没睡够……”心里在那骂,一边骂一边摇头晃脑的,在那撇着嘴,一副贱相,花吟丝就在那看他摇,看了一会咬牙切齿道:“真特么丑,恶心”然后一巴掌直接拍在后脑勺上,让白君凤踉跄了几步,“艹”……
白君凤进了宿舍并没有看到文泽笙,但文泽笙的东西已经弄好了,他看了一会,把东西一扔,倒头一秒就睡。才睡了一会就被人叫醒,白君凤“泥马”了一句,转头睁眼发现有三个人站在他床边,从左往右数分别是文泽笙、沈一天、还有那个穿淡蓝色衣服的仔,他看了一眼就闭眼了,小声说:“滚 ”,然后又入睡了,沈一天说:“唉,白君凤快起床,要集合了,再不起你就等着开花吧”白君凤没应,没办法只能拉他起来,过了一会……“泥马,你怎么那么重,来三个人一起抬”沈一天拉着他费力地说,脸都憋红了。无奈,只好三个人一起拉,拉他起来的结果就是每人头上一个包。白君凤站在门口吹着自己的拳头,眼神像是要吃人了一样丧心病狂,恶狠狠地说:“干嘛都行,就是别叫老子起床,不然后果自负,”然后爆喊一声:“听到没有!”三人只好乖乖点头,像被主人骂了的小狗似的。沈一天心想:“这特么还是昨天那个人吗?”文泽笙在那摸着脑袋,被白君凤看见了,叹了一口气,与他们出去集合了。
到了大广场,集合结束,峰主正准备开始选人时,掌门陈庆离看了人群一眼说:“有请白君凤上台讲话,讲述一下他在测试时,妖王对他都做了什么,发表一下自己的意见”白君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