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动的凉风卷落初秋的落叶,昨夜的一场秋雨伴随丝丝寒意。又是一年入秋时,盛夏已去,只剩蝉鸣唏嘘。
“入了秋就转凉了,昨夜又下了一夜的雨,大小姐要注意身体,要是病了,老爷和表少爷他们会担心的。”
耳畔是婢女暮菊的贴心提醒,她的心思却全然不在这里。柔紫的瞳眸深处蕴藏着点点星火已微弱的经不起任何微风细雨,纤细的手臂向窗外延伸,任落叶划过手掌,像一粒粒刺骨的沙,扎的手指生疼。宽大的衣袖被窗台阻挡,露出多半截白玉似的手臂。
雨后的空气潮湿阴冷,滑腻的肌肤已泛起一层细密的疙瘩,连看着的小丫头都于心不忍,她却好像没有知觉。
如墨的长发披散在背后,与素雅的长袍形成对比。早起,她没有梳妆,不如说,从昨夜小雨淅淅时,她就这样就这样披散着头发慵懒的瘫坐在窗台边,听了一夜的雨,伸着手掌呆呆的凝望庭院中一尘不变的景色。
等待是煎熬的,就像一个死刑犯一旦知道了自己的死期,哪怕再剩下多少岁月,都没有意义。
就像此刻的她。
究竟会是什么样的结局,她似乎已经知道了,索性再不会有任何期待,哪怕一丝侥幸。
“圣旨到!”
她终于再次感受到心脏的挑动,在暮菊的搀扶下,规规矩矩的端正回到厅中等待自己的宣判。
“日向雏田接旨。”
她与婢女俯身行礼。
“陛下有旨,为结交火月两国之好,日向府日足之女雏田许与舍人王子婚配,于下月完婚,钦此。”
“雏田接旨。”
她回答的毫不犹豫,泰然自若的双手奉上接下圣旨,暮菊扶她起身,清冷的目光俊丽优雅,并没有任何明显的情绪变化。
卡卡西从宣读圣旨到最后亲手接下一直若有所思的盯着她,他是明白的,是不忍的,可他也是无奈的。
“雏田小姐,您有没有什么话想要我告诉他?”
“有劳大人走一趟,雏田定不违背陛下的旨意。”
“……”卡卡西一时不知道该说什么,苦笑一声,“那微臣告退,小姐好好休息。”
雏田目送卡卡西离去,墨紫的刘海遮在面前已看不清她的表情。
暮菊知道,她的大小姐早已心如死灰,她替她不甘,替她委屈,却不知该如何安慰。
“暮菊,你出去吧。”
“大小姐……”
雏田说完,转身又坐回窗台继续望向窗外,任圣旨掉在地上也不去理会。
呼——
窗外凉风四起,吹动她的长发肆意飘扬,吹乱裙摆上精致的雏菊纹样,同样吹灭了她心底的最后一丝火光。
漩涡鸣人,原来这就是你的答案,我果然不该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