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十）
宋止末经过昨晚一夜折腾和头脑风暴，第二天起床时已日上三竿了。眯瞪的坐在床上待完全清醒之后，忽然匆忙下床跌跌撞撞的撞进了戚玉宁卧室。
床上早已收拾整洁空无一人，阿苏和戚玉宁不知去了哪里。宋止末认命的退出卧室窜上三楼，每个房间都看遍却还是没有人影。
“难道今天有活动出去了？”宋止末挠头“不应该啊！都没人叫我，我昨天明明再三确认工作群里没发布有工作啊？”
带着满脑子问号，宋止末肚子咕咕乱叫“什么都没有吃饭重要！”想着转身下楼，要去为自己做点好吃的补充能量。
刚到一楼却耳尖的听到负一好像有动静，带着一点好奇下楼却看见戚玉宁正坐在吧台喝酒。
明明昨天晚上胃痛了一夜，今天就这样空腹喝酒？他真是嫌自己太过舒坦了。气冲冲的冲上前去，岂料用力过猛冲劲太大，竟把高脚杯一把推下了桌面，摔了个粉碎。
事情超出范围发生太快，宋止末没有反应过来，只能堪堪直起身来，心虚的偷瞄着戚玉宁的脸色。
戚玉宁已经习惯了自己这个无脑助理的突如其来，面无表情的开口“说吧！这次又脑补什么了？”
“你昨天晚上胃痛成那样，今天就在这里空腹喝酒，你是不要命了。”宋止末见人没发脾气便壮着胆子说。
戚玉宁冷哼一声“第一，命如果这么脆弱的话不要也罢。第二，我没有空腹喝酒，你的养胃粥我都被逼喝完了，麻烦下次做少一点，我不是一头猪。”
“哦！”宋止末刚被说的有点心虚却又想起昨夜自己和阿苏忙前忙后又有底气了“那也不能喝酒啊！你知道你一人难受，连累多少人嘛！做人不可以这样，总给别人添麻烦。”
“麻烦？”戚玉宁这才正眼看向宋止末，只一眼刚才理直气壮的人儿就像被扎的气球，瞬间憋肚。要不是自己体积有点大，宋止末真希望自己瞬间消失，没有说过刚才的话。
戚玉宁站起身来一脸拽气的逼近宋止末，直把人吓得禁闭双眼，双手颤抖的挡在胸前摆出防御姿势。戚玉宁被这滑稽的样子逗的心情好了起来，可还是挡不住戏弄一下的恶趣味。
“小胖妞，是你非要留下做助理的，这就嫌麻烦了，以后麻烦的事多着呢！有空在这里关心我”上下扫了宋止末一眼“不如先去消耗一下你这一身脂肪。不然……”
口气变得狠毒起来“等我进组拍戏，有你受的。”
看着抖如康筛的身体戚玉宁完全一扫阴霾，从人身侧擦身而过“把碎片收拾了，杯钱从你工资里扣。”步伐轻快的上了楼。
待人彻底从眼前消失，宋止末才敢变成张牙舞爪的小恶魔
“就是一个纨绔恶霸！自己当初真是瞎了狗眼才会看上你！”人一旦气上心头连自己都骂。
“昨天晚上怎么没痛死你！”宋止末一边收拾还是不解气地嘟囔着。
收拾完回到一楼客厅就看到让自己腻歪的一幕。于杰来了此刻正双手捧着戚玉宁的脸，一脸心疼“哎呀我的小宝贝！听阿苏说你昨天晚上又胃痛了一夜，让我看看，哎呦我们小宝贝真是受苦了。”激得宋止末浑身鸡皮疙瘩。
戚玉宁被人揉搓着脸，周遭气压瞬间降低“把手拿开，好好说话。”
于杰这才乖乖坐到一旁正好抬眼看到宋止末立马转移火线“止末，我让你好好照顾玉宁，你都干了什么？除了把自己喂胖还剩什么！”不能朝小祖宗发泄不满只能连累无辜指桑骂槐！
“我……”宋止末有口难言（我真是服了你们这群祖宗了，一早上我招谁惹谁了！！！）止末想不明白，止末很生气！
“不是她的错，她做的很好，没觉得我都胖了嘛！”不相信自己耳朵的不止宋止末还有于杰。万年冰山毒舌会替别人着想解释。
“不过一身肉确实有点碍眼。”戚玉宁也察觉到了两个人不可思议的眼神，侧过头摸着鼻子找补一句。
（果然啊！就不能太期待戚玉宁嘴里会有什么好话。）不过鉴于他维护了自己，宋止末还是决定把戚玉宁前两日多吃了几口的菠萝咕噜肉再摆上餐桌。
“于哥，你到底来做什么？”戚玉宁开口询问道。
“这不朱导从台湾飞来了嘛！专门为了和你谈剧本的。我让阿苏去接人了。”于杰回过神解释道。
戚玉宁微微皱眉“我记得我好像说过不接那个本子的？还有阿苏是我的安保。”
“我也说过，朱导说了会和你亲自谈。”于杰擦着不存在的冷汗赔笑道。
没等多长时间，阿苏便带着一个年过半百的老人回来了。宋止末在各种访谈还有剧集花絮里见过，大名鼎鼎的人气剧大导。不成想现实中穿着随意，有点不拘小节。
朱导见到戚玉宁之时双眼就变得光亮起来，热情打招呼“哎呀！玉宁，我们有多长时间没有见面啦？”
戚玉宁明显也高兴但也只是嘴角微微上扬有了弧度“一年了吧！”两人坐下之时，宋止末连忙端上咖啡。
朱导自然也注意到了这个胖胖的可爱女生“这位是……”
“我的生活助理宋止末。”
“哦！那宋小姐肯定是能力出色，玉宁可从没带过生活助理的。”朱导也觉自己开眼了。
“谢谢夸奖！你们慢慢聊。”宋止末得到夸奖美滋滋的离开。
“玉宁，我给你的剧本你看过了嘛？”客套完朱导便直入主题。
戚玉宁并没有急着回答他的问题只是略带探究的打量着朱导。
“怎么了，有什么问题？”朱导从没见戚玉宁用这种眼神看过自己，心里微微有点发毛。
“我的大导演，你……马上都到了退休年龄了怎么又想起转型拍电影了？”戚玉宁略带玩味的询问道。
“人总是需要改变的嘛？年龄不是问题。”朱导笑道“毕竟电影导演更容易青史留名啊！”
戚玉宁倒相信这是真话，只是不解这个剧本他能去做什么“可是那个本子，我不知道我能演谁？”
“小星啊！就是这个角色没有一句台词，不知道你会不会嫌弃。”朱导抬眸观察着戚玉宁的反应。
戚玉宁似是猜到了是这个角色但有点一点不愿相信的甚感荒唐般看着朱导，只是撅着嘴没有开口。
朱导倒也不感意外他也是有备而来“玉宁啊！不满你说，这个角色我已经面试了不下三十人了。从人气小演员到适合这个年龄段的高校学生，唉！”朱导摇着头连连叹息
“竟然没有一个不去注意镜头里自己表现力的，你能明白这有多荒唐好笑对不对？”
戚玉宁在看完剧本之后自然知道演这个角色关注镜头里自己的表现力对这个角色是致命打击。但一个演员如果没有捕捉镜头的敏感性也是毁灭性的事情。
小星是一个自闭儿，他对这个世界是没有正确的感知力的。可演员的脑海里在表演时又要时刻保持清醒，推进拍摄任务的前进。需要下多少功夫融合到完美，不是每个演员都能把握好力度。
看着朱导满脸期待，戚玉宁也不好太过打击“可是朱导，小星不过十五六的孩子，你看看我。”
朱导一脸欣赏的看着戚玉宁，倒把戚玉宁看的不好意思微红了脸颊。
“我已经29岁了，还有几个月就满三十了，小鲜肉都不算了，你让我去演一个少年。你觉得观众会接受吗？”
看着这张完美无瑕甚至裸妆都没有丝毫细纹，参加了造物主满三十减十五的脸。朱导搓了一把自己松弛掉的皮肤只有满心的羡慕。
伸手拍在戚玉宁大腿之上“玉宁啊！你就是天选小星啊！年龄不是阻碍，心如稚子就是你最大的优势啊！”
戚玉宁却觉得这个老顽固沟通困难“朱导，您对观众是有多大误解啊！老黄瓜刷绿漆，装嫩这种事没人会买单的。”故意加上一点嗲嗲的台湾腔希望能恶心住朱导。
“冷若冰霜的大美人撒起娇来也是独一无二，戚玉宁！所有事对你来说只有你想不想，没有你办不到的！”却不想更加激发了导演一腔台湾机车组热血，让戚玉宁头痛不已。
夸赞难以触动人心朱导改变策略打起感情牌，语重心长起来“玉宁，其实拍这部戏不止是为了我个人荣誉。你没有去看过自闭症儿童的家庭就体会不到这个世界明知无望却还要全力相博的无奈。你难道不想让更多人去了解走进自闭症儿童吗？”
戚玉宁低着头睫毛微微颤动，朱导继续输出“你要是在意帅气的形象不想被打破我也能理解，毕竟如今是顶级流量了嘛！”朱导还是懂阴阳的。
“我也可以去继续挑演员，只不过这样小成本的文艺片，再没有什么明演员加持。不知院线能给多大排片了。”微微叹气“可惜了这么有意义的一个本子观众看不到……”
没有说完只是用眼角偷瞄了一眼戚玉宁的反应，自是知道这个心软的孩子会给他想要的答案。
戚玉宁想了很久握住了朱导的手，抬起头眼神中带着坚定“那就让我们像第一次那样互相成就吧！”
心地善良的小白兔终是斗不过老奸巨猾的鬼狐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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