入夜,天将最后一片晚霞抹去。皇城内,宫人们尽数将灯火点燃。
小小的太子严浩翔缩在荷花池旁的一颗大石旁,他在和自己喜欢的嘉儿妹妹玩躲猫猫。
“听今日陛下的意思,怕是要给太子与倩和郡主订下婚约啊!”
说这话的是一个大约四十多岁的男人和一个二十出头的青年,这二人严浩翔认识,当朝骠骑大将军符绗,以及他的儿子符芨。
符芨嗤笑一声,似是漫不经心“皇帝可真是越发没长进了,他此举不便是把自己的儿子送给言家当上门女婿了吗?”
献上他引以为傲的,最珍贵的宝贝儿子!”说罢,又颇为嫌弃的看向皇上所在的金銮殿,那一眼饱含不甘于野心,同千千万万的世家子弟一样。符绗却是小心谨慎一些,对着自家儿子使眼色,“皇宫中人多眼杂,要是被哪家人听了去,放到陛下跟前大做文章怎么办?切记谨言慎行啊,芨儿。”两人匆匆离去,说者无意,听者有心。
今夜的风徐徐,刚好把父子二人的对话吹进十二岁的少年耳中,今夜的风又很大,将小小太子拼命维持的大宴皇室的尊严吹得七零八落。
言嘉茗找到严浩翔时,他怔怔地站在石头后面发呆。
言嘉茗“太子殿下,我找到你啦!”
少女娇憨的声音并未打断严浩翔的思绪,他一言不发,只盯着言嘉茗出神。言嘉茗见严浩翔不搭理自己,也不气恼,拽着他就往荷花池旁走。
言嘉茗“这夏日的池塘边有好多飞来飞去的小虫子,我不喜欢,可谁让这池子里有这样好看的荷花呢?”
身后的人无言,言嘉茗就继续说下去
言嘉茗“太子哥哥,前段时日我三哥不知从他哪个朋友手中搞来几株黄色的莲,就在我家碧茵池内,比这乌泱泱一片粉还要好看,哪日你得了空闲,一定要来看看呀!“
言嘉茗”哦,对了,十多日前我随母亲去崇清寺上香,我看见……”
严浩翔“嘉儿妹妹”
言嘉茗“嗯?”
言嘉茗回过头去,却只见严浩翔的手举起,然后重重的一推……
“扑通”一声,她感觉自己掉入了一个冰冷的深渊。池水争先恐后的钻入鼻腔,她想大声呼救,传出的也不过是短促的呛水声。她绝望,她看见严浩翔对着自己露出愤恨的表情,简直比自己随父亲去大狱中审讯犯人时,那些人的神情还恐怖一百倍;她看见,许多宫女太监们乱作一团想要救自己上来,可严浩翔百般阻挡;她好像还听到爹娘和皇后步履匆匆赶来,可自己已等不到,一点一点沉下去……
“啊!”一声尖叫从屋内传来,婢女清歌听到尖叫赶忙从屋外跑进来。
梦清“小姐怎么了?”
言嘉茗缩在床的一角,额间还不停的冒着冷汗。
见此情形,梦清已然猜着了八九分。
梦清小姐又做恶梦了。
梦清还是为了那件事吗?
言嘉茗不言语,只是点了点头。
作者哈哈,又开新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