咚!
一个女孩狠狠地从楼梯的最后两级台阶摔到下面的地板上,背靠着地下室的门。在长长的楼梯上面,一双黑眼睛忽的一闪,紧接着,一团黑不溜秋的东西从楼梯上掉下来,落到女孩面前。她满是雀斑的脸惊惧地揪紧了——那是一只死乌鸦,头被拧转了180度,翅膀歪斜,鸟爪折断,张着嘴,扭曲的身子显得诡异至极。那双微突的,没有神采的眼珠直勾勾瞪着她。天花板传来嘎噔噔上楼的声音。
“妈—!救命!”她扯开嗓子尖叫起来。
“怎么了,爱丽?发生什么事了?”一阵急促而沉重的脚步声围着围裙,挥舞着锅铲的怀特夫从从厨房闻声赶来,蓬乱的棕发使她看上去像一只狮子。
看到眼前的场面。她冲下楼将女儿扶起,一脚将那具乌鸦尸体厌恶地踢开,爱丽开始啜泣,她心疼极了,连声安抚道:“好爱丽,宝见儿,别哭了,不用怕,妈妈在这呢,这是怎么了?”
“是布莱克!是她干的!她想杀了我!”爱丽哭叫道,满腹委屈。
听到“布莱克”这三个字,怀特夫人耷拉的嘴角抽动了一下。“我就知道,布莱克,我早就知道,”
她愤愤地叫道“她又惹你了,是不是?那个没良心的小白眼狼!”
“她害得我从楼梯上摔下来!”爱丽哭得更凶了,“——还有那只乌鸦!”“
“我明白,我全都明白,和她扯上关系就没有好事!”怀特天人牵着女儿的手重重跺上楼梯,回到走廊”她又溜走了,是不是?今天中午她别想吃一点饭。好爱丽,你先去拿点蓝奶酪蛋糕吧,刚做好的,我放在餐桌上呢。”
“我可以多吃点吗,妈妈?”爱丽打着哭嗝问。
“当然,我的那份也给你。”怀特夫人慈爱地说。
爱丽抹着眼泪走了,怀特夫人在原地站了会,胸膛起伏,怒气难平,她快步回到厨房炖上汤,接着冲上阁楼,猛地打开杂物间的门。
房间里堆满了东西,几乎无处下脚。紧挨着墙的逼仄的斜顶下有张小床,上面空空荡荡。
“好啊,”怀特夫人使劲用鼻于呼气“最好别给我回来!”
她用力甩上门,回到走廊。睡房的门打开,睡眼惺松,打着哈欠的怀特先生悠悠走出。
“大早上的,发什么疯。”他揉揉眼道。
“快中午了,你还知道起来!”怀特夫人看到他,更加怒不可遏,像一座爆发的火山:“如果不是你,不是你把那个坏蛋领到家里来,什么事都没有!那个怪胎,爱丽三天两受她欺负,你无动于衷!说!她是不是你的野种!你总是为她说话,她到底是你什么人,让我们忍受这么久?”
“我说过了,她现在住在我们家,我们家就要把她当客人好生招待,你看你每天说的什么话,哪还像一个夫人的样子,爱丽明明是自己受到了惊吓,这又关布莱克什么事呢,爱丽也是整天没大没小,行了行了,我要出去了,别整天在家里搞这些有的没的!”他像是被逼急了一样大声吼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