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向前在庭院里摆了一个诡异的小龙虾拼盘,眼神中的期待人见人怕。
路向前还真挺好奇这什么味儿的。
见路夏从回廊上走过,路向前就问,
路向前你一个人回来啊?你姐呢?
路夏侧头看了他一眼:
路夏哦,她去看电影了。
路向前看电影,你怎么不和她一起去?
路夏我这几天加训备赛。
路向前等等,她和谁去看电影了?
路向前突然警觉,
路向前不会是哪个臭小子吧?
路夏应该是哪个同学吧。
路夏没怎么关心过谢松松的业余生活,
路夏她朋友不是挺多的嘛。
电影院里的谢松松打了个喷嚏。
纪景梧电影院里是挺冷的。
纪景梧脱下外套递给她,
纪景梧穿上。
谢松松顺手接过衣服往肩上披:
谢松松我估计是有人在背后说我小话。
纪景梧对了——那天你给我打电话,又莫名其妙说晚安,不太像你的性格吧。
谢松松哦那个啊。
谢松松不自然地挠了挠脸,
谢松松你不说我都忘了。
纪景梧灵光乍现:
纪景梧该不会是在玩真心话大冒险吧?
谢松松并不是很想回答这个问题:
谢松松哎呀,看剧情。
电影是近来大热的《消失的她》,谢松松作为悬疑爱好者阅片不少,整部片子对于她来说不过就是《看不见的客人》加《误杀》加《楚门的世界》拼接,看到倪妮出场的时候大概就猜到故事起末了。
谢松松我就说何非是凶手吧。
谢松松哼了一声,
谢松松赌狗,没有未来。
纪景梧看得都啧啧大骂:
纪景梧怎么会这么渣?
谢松松男人嘛,你懂的。
纪景梧表示不服:
纪景梧你这属于无差别攻击。
谢松松错了。
谢松松笑嘻嘻,
谢松松我们纪大爷当然很好。
纪景梧就问:
纪景梧是你觉得好,还是别人觉得好?
谢松松愣了一下:
谢松松这是什么问题?
就见纪景梧满脸写着“快回答,本大爷真的很在乎”,一时间谢松松竟觉得他有点小孩子气,不由就笑。
谢松松是我觉得你很好——一直都是。
这回答倒是出乎了纪景梧的意料,他几乎是下意识地别过脸去,耳尖略微泛红。
纪景梧没想到你去了育青,居然变得这么坦率了?
片刻后纪景梧恢复常态,眉梢微挑,像是毫不在意,
纪景梧这可不像你了。
谢松松又笑,心说一直以来到底是谁不坦率啊。
谢松松纪景梧,你说我们认识多少年了?
纪景梧你怎么突然问这个?
纪景梧无奈,
纪景梧具体多少年我怎么会记得。
谢松松兀自点头:
谢松松是啊,太久了。是不是久到我们都觉得彼此之间可能不会有分别。
这话像是在对纪景梧讲,又像是她的自言自语,只须臾的功夫便消散在夜风里。
纪景梧不解其意,事实上他总觉得自己对于谢松松有太多的胆怯——有些事他不敢问也不敢猜,生怕得到的答案大相径庭。
正所谓近乡情怯——可他到底在怕什么,他纪景梧纪少爷,到底在怕什么。
*****
谢松松注意到最近路夏的状态不太对。
谢松松他什么情况?
谢松松悄悄问路向前,
谢松松是不是我那天没回来吃晚饭,你又给他吃什么奇怪的东西了?
路向前哼哼唧唧:
路向前喂,他是我儿子好不好,我还能害他吗?
谢松松心说那可不一定。
路向前我只是觉得这小子不能再这样下去了。
路向前晃着手里一杯新做的诡异饮品,
路向前这也是我的问题,从小到大他都在模仿我的球路,可是我一直都没想到怎么解决这个问题。
谢松松虽然看不懂球路这类东西,但她也清楚的知道,一味模仿总有尽头,如果不能有所突破的话路夏的网球生涯可能也就到此为止了。
谢松松他自己意识到这个问题了吗?
路向前我不知道啊。
路向前皱巴了一张脸委委屈屈,
路向前我不知道怎么和他说。
谢松松忍住一拳揍他的冲动:
谢松松从小到大你就这样,路夏能长这么大简直是奇迹。
路向前挠了挠头:
路向前你说话怎么和我媳妇一样啊——不会是她这么教你的吧。
谢松松核善一笑,路向前就怂了:
路向前好了好了,我去看看路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