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我也不敢坐着了,起身利索的跪在了云芷旁边,这位看到我俩这副样子袖子一甩便坐下端起茶盏:“你二位谁先回一下本座的话呢?”
……死一般的沉默,那位却也不心急,温吞的喝着茶,云芷拼命冲我使眼色。
解铃还须系铃人,豁出去了。
……
将事情一五一十的说了,又等了不知道多久,才传来砰的一声。
那位将茶盏往桌上一放:“本座道何事瞒着,支支吾吾半天还往地上跪上了。又不是什么贞洁烈女,被个不相熟的搭讪两句便觉着失了清白闹着要一哭二闹三上吊。
万想不到,闻言云芷已经起了身顺便把我也拽起来了,而后去给这位捏肩倒茶:“殿下啊,我们知错了您大人有大量饶了我们吧……”
“行了惯会整些胡话来哄本座,自己去将书阁整理了,你那些话本子往那腾个地方出来收好,往后再犯本座绝不姑息。”
这番话我也回过味来,那位并未动气,想来也不会过于责罚。我的心终于稍微安定了。
云芷得了话,回头看看站着不知所措的我说:“殿下方才也说了离忧那事您并不在意,要不我这便带着离忧一起告退?”
“你退下行了,刚刚的要务还没谈完,你若不急也坐那听听。”
“好嘞!”
……
于是我们又回到了开始的样子,不同的是旁边多了个云芷。
“这两条,两边往来的盟约,最好要有一位总领此事之人。”
“白泽族为妖界之主,自然是从汝族中选,汝以为如何?可有中意之人?”
一旁磨墨的云芷:“我看离忧就很好啊,年纪轻轻便是少主,前途无量啊。”
诶?!好突然啊!
那位听她这么一说略微思索了一会道:“嗯,只是性子贪玩了些,倒也不妨事。不日本座会往东海走一遭亲自与白渊谈谈。”
白渊,是族长的名讳。
“还有这,妖界中有学识的后辈由吾亲子考校,若通过可拜为神官,列入神界名碟,今后为护三界太平尽一份力。”
……
回到族中我才堪堪回过神来,过往我觉得众神总是高居神坛,藐视着芸芸众生;但那位殿下似乎不太一样,虽有着上位者的气度,却从始至终都是以平等的地位与我相谈。
几日后,那位殿下果真来了东海。
族长一出关我便急着与他说了那日的事,平日严厉的族长与长老却叹了口气,我不解:“妖族能与神界结盟本是幸事,您二位老人家何故愁眉不展呢?”
他二位一时语塞,相视皆不语。
不几日,那位殿下便如约而至。
妖界以白泽族为首,都城苍梧城可谓万妖空巷,都想看看传闻中的上神是何方神圣。
意料之外,我们这边声势浩大,那位殿下居然只带了一位青年男子来。那男子望着便是清风朗月,眸中带星,有如朝阳。
他们只着便服,簪了冠,并肩而行。族长已经迎了上去,后跟着步履蹒跚的长老,再后面便是我与夫子。
两位老人家正欲行礼便让那二位眼疾手快的扶起了。
“二位这可使不得啊,今日吾与监兵本是为着些寻常事前来,不想还害着您二位在这候这么久,真是折煞我俩了。”
所以……她旁边那位的便是另一位四神之一的监兵上神?!
“白渊族长,上次相见还是妖界初定,一晃又是近万年日月。别来无恙啊?”
说着他二人还要反过来给族长长老行礼,这可把俩老头吓坏了:“使不得使不得啊!”
“白渊叔,按着年龄算,吾与阿陵确是您的晚辈,这个礼是行给长辈的,您合该受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