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7
那天下午,风把自己的一层皮烧掉了。手臂上血肉模糊。
“你别动。”雪聚精会神地调动自己的奴斯,使之与风的奴斯混合,伤口竟逐渐愈合。
雪闭着眼睛,睫毛翘翘的。
“可以啊你!我还没见过有能治病的奴斯。你身上从来没有出现伤痕也是因为你自己就能愈合它吧?”风激动地问。
“是。虽然我只能治愈由奴斯造成的伤口,但如果能应用到实战,会少死很多人吧。但我想再研究一下我的奴斯再告诉大人们。”雪睁开眼,眼里闪着期待的光。
“轰――”惊雷乍起,乌云聚拢过来。
风和雪赶紧到训练场旁的亭子里躲雨。
自由的凉风杂着水汽掠过脸庞,雨点噼里啪啦地落在地上,溅起晶莹剔透碎玉落珠般的雨花,地面上如云如雾。
“下雨天有种奇特的浪漫。你不觉得雨声很好听吗。”雪坐在椅子上摇晃双腿,闭着眼说。
“……好像是。”风静下心,聆听着不一样的声音。
“雪,你觉得活着是为了什么……”风不着边际地问。
“你觉得呢?”雪仍旧晃着腿。
“为了……成为……下一任王。你不要和别人说。”风挠挠头。
说出这样高傲的话,风有点不好意思。
雨很快停了。乌云褪去,露出深蓝、青色、黄色渐变的天空,天空透亮,不染一尘。
“活着就是为了一场夏天的雨。”雪站起身,莞尔一笑,两颊生起浅浅的酒窝,像柔和的阳光在荡漾。
“……别开玩笑了。”风说。
其实风知道雪没有开玩笑。
08
风十五岁了。
城镇奴斯学校只剩下十一人还在坚持。他们进行针剂加强实验。
注射前一个晚上,风的家中。
“……风,今晚好好休息。妈妈相信你。”慧殷切地嘱咐着。
此时,慧有点后悔把风送去做实验。
风的父亲死后,风在训练之余,还要为家中伙计操劳。他本也是个十几岁的孩子。
但后悔已经没有用――就算把他们母子两都卖了,也凑不出中途退出要交的违约金。
既然后悔没有用,那就全力地期待儿子的未来吧。
09
晚上,风和雪在大厅等待着注射针剂。
注射室前门与大厅相连,后门通往一间作为等候室的屋子。注射完的人会聚集在等候室里。
轮到风了,风后背冒着冷汗,双手忍不住颤抖。
一旁的雪看上去一脸淡然。
“该死,雪看上去这么淡定,我怎么这么害怕……”风在心中暗骂自己。
要是死了怎么办?我才十五岁,没去过王都,没看过海,也不知道为何而活。我死了妈妈就孤身一人了。雪肯定能行吧,她要是成功了没准可以给全国范围内的伤员疗伤……雪,雪……啊,要是活着完成实验就跟雪表白吧!
其实雪也在紧张。
会不会死掉呢。好多事没做过。爸爸妈妈和弟弟们怎么办。不过死掉了也有补贴金发放。待遇和烈士一样。风看上去好紧张。逗逗他吗?算了,不想说话……今晚星星好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