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然,不怕,有娘在”崔氏抱着慕亦然一起逃到林中,眼看着官兵手中的火炬亮光越来越近
慕亦然那稚嫩的声音带了点哭腔说“娘,为什么我们要走,为什么他们要追我们”崔氏含着泪蹲下身子抱住这六七岁的孩童,用尽量平和的语气对他说:“阿然,娘是想让你过得如平常孩童一样,你要好好活着,只要你还活着,为母才放的下心来”此刻,崔氏的眼里看不出一丝光亮,孩子的身影倒映在她的眼底,泪水在眼眶中打转
说完,抹了抹自己的眼睛,然后崔氏从腰间里拿出一枚玉佩,这枚玉佩色泽光亮中间雕刻了一只灵鸟,崔媛急急忙忙地将玉佩放到慕亦然的手上
接着说:“拿着这个,还有这封信,去沿北找陈叔叔,他会照顾好你的”
说完崔氏摸了摸他的头,她知晓自己的孩子舍不得自己,于是只好将他打晕,抱着他放到一旁的树丛里,遮掩好,自己则孤身去吸引官兵的视线
崔氏虽有灵力,但是也架不住那么多的官兵,况且她的战宠,也已然给了慕亦然,打斗了几番,实在是支撑不住了,那边的将领用商量的语气说:“夫人,你要不放弃挣扎,把你的那个孩子交出来,说不定我还能替你求求情,让主上念念你们的旧情,让主上开恩”
崔媛听了此话,冷笑了一番说:“哈哈...哈...刘商,你以为你自己很聪明吗,替他干事,不怕...到时候也落的和我一样的下场”
刘商听了她的话,揉了揉眉间说:“我倒不会如你一般背主而弃,你已经坚持不了多久了,是你被我们压回去,还是你自己回去”刘商做了个手势,他似乎是不想亲自动手带她,便叫手下上去,然后那些官兵齐齐拿着武器走向崔媛
崔媛意识到,但他不想屈服于他人,于是说了句“若是你拿回一具尸体,你想他会如何待你”
刘商见状,赶忙让他们控制住她,可是晚了,崔媛自爆灵力,随后灵力如飘花一般,慢慢消散,口中吐出鲜血,墨发瞬间变青丝,没了气息倒下了,可是那些官兵还没有就此放弃,一边派人将崔氏的尸首抬走,一边派人继续追,孩童在丛中躺着,官兵渐行渐远...
陈亦堔从梦中惊醒,映入眼帘的是深棕色的屋舍,他不知道为什么又做起了这样的噩梦,门外传来了敲门声伴随着女子的声音:“阿堔,你起了嘛”
陈亦堔一听是熟悉的声音,便说:“起了,阿姐进来吧”紧接着开门声响起,门外走进面若芙蓉的女子,手中端着膳盒,轻放到桌子上,
陈亦堔见状,准备起身,不料女子用手按住他的肩头,示意他坐下,接着说:“你呀,上次去狩猎的时候,不知怎的从马背上摔了下来滚到山坡下,可把爹娘吓坏了,你一躺就躺了两三天,对了,你可否还有何不适?”
陈亦堔听了陈希芸所言,愣了一下说:“阿姐,已经好多了,躺了这么多天,肚子都饿了”说完给了陈希芸一个莞尔的笑
陈希芸见状扶他起来,陈亦堔感觉依赖着别人不好,便说:“阿姐我已经好多了,可以不用扶我”
陈希芸听罢,轻笑了一声想到了堔儿如今十五六岁的年纪,身子也健硕了不少,自己这么做不是让堔儿感觉自己像个小孩,想完便送开了手
“你康复的消息我还未同爹娘讲,那你自行用膳,我先离开了”说罢,一旁的丫鬟搀着陈希芸离开
陈希芸走后,陈亦堔心想自从落马事件以后,就做了那样的梦,而且梦中之人的感受为何我还能如此共情,仿佛我就经历过一般...
不久后陈希芸和陈父陈母一同前来,陈亦堔看到急忙起身请他们坐下,等他们坐下后,自己再坐下,之后陈启德用担心的说:“堔儿你可还有何不适”
“无恙了,多谢父亲关心”说完,陈启德旁边的女子说到“这么大了还不知道看着点”陈亦堔听闻微晒
于是谦卑地说到:“母亲说的是,我会注意的”这女人本还想说些什么,陈希芸在旁听着,去打了个圆场,搂着女人的手腕甜甜地说到“母亲,阿堔他骑术精湛,只不过这次是因为身体抱恙,才不慎跌落”
女人冷笑一声“那又如何,在帝王的眼前未能夺得头筹,还...”女人本想继续说,但是陈启德轻咳了一声,用不善的眼神看着她,女人心里怀气,但也不好继续说,便对陈希芸说“芸儿,我们先走”丫鬟见势搀扶着女人
陈希芸本想再待会,但是女人用眼神看着她,她就对陈亦堔温婉地笑了一下说:“那阿姐先走了”说玩又对着丫鬟说“晓芙我们走叭”
等他们走后,陈启德叹了口气说到:“堔儿,我这夫人性子有些急躁,别在意啊”
“没事,父亲,母亲自打我长大以来,就是这般了,我已经习惯了”说完便无奈地笑了一下,端着茶壶给陈启德倒茶,接着说:“父亲,请喝茶”言罢陈启德端着茶壶呡了一口
紧接着陈亦堔说到:“父亲,我想我这次坠马,是有机可寻的”
陈启德听罢说:“怎说?”
“上次,骑马前,我便察觉,我的视线会突然的模糊发黑,这几日在梦中,我梦到一人,梦中此人似与我产生了联系”
陈启德听罢,眉头一皱:“是何梦,竟如此神奇”
“梦中一女子和梦中的我被追杀,然后她抛下我,她自己去引敌,走之前好似给了我一枚玉佩...”说罢陈亦堔抚了一下自己的额头说:“好像还刻有......丝”突然一阵头痛
陈启德眼中闪过一丝担忧之色,但转瞬即逝,便做出一种歇斯底里的感觉说到:“那枚玉佩我知晓”
陈亦堔疑惑:“父亲怎知?”说完陈启德接到:“既有如此奇梦,想必...”说罢,看着陈亦堔说道:“随我来罢”
越过廊道,四周环水有荷叶,尽显山水风貌,到达藏书阁,陈启德走到屏风后的书柜
跟陈亦堔说:“这是我们沿北陈家的暗格,这里是密室”陈亦堔听完陈启德所言,心中暗想,原来这里还有一个密格,难怪当时我就觉此处不同寻常。
陈启德按下开关,走进去,陈亦堔自然跟上,只见这四周阴暗,却有一处泉水从上至下,四周冒着寒气,但好在他们都习武是之人可以调节内息,道不至于寒冷,中间有一个圆柱形石桌放有一个檀木制盒子,打开,中间便是灵玉,陈启德将它拿起同陈亦堔讲:“这中间的鸟兽叫琼鹭,用你的血,可以将它召唤出来,危险时可护你平安”
“父亲,是如何得知的,莫非此物乃我族传家宝?”陈启德也不知怎的回答,便说:“不是,总之保护好此物,你日后会知晓的”
说完便将玉佩放到陈亦堔的手上,接着说:“之后我会将你送去岑溪山巅听学,也好不被我那夫人诟病”
“那阿姐她不去吗”陈亦堔问到
“她去不了了,我给她说了枚亲事”说完陈亦堔震惊了一下,但也转瞬即逝,平和到:“是哪家公子,阿姐...她愿意吗”
陈启德叹息道:“朝南的谢家,她应当是愿意的”.....
不久便到了陈亦堔启程的时间
陈启德和陈希芸前来送行,黎双梅没有来但他也不怪
陈启德说:“我夫人身体不适,便没来送你了”
“没事的,父亲”陈亦堔这样说着,但他本来也不期待黎双梅能来
“此去,大概两个年头之久,有五个大家,其中漠水的慕家也派了人去听学,慕家一直想当盟主,此时也定有蹊跷,虽是签署了安属协议,但他们修的乃是邪道,可我们沿北也不是好欺负的,遇到什么困难定要写信告知”说着便又附耳说“记得那枚玉佩”
陈亦堔接着说“谨遵父亲的告诫,父亲教我的功法,定当足矣保身了”说完又对着陈希芸说“阿姐保重”
站在一旁的陈希芸听了此话,便走到船边,透露着伤情地说:“阿姐,本也想同你一块去,但奈何实在是迫不得已,之后不能照顾你了,别受了其他世家的欺负”说完思考了一下又说“一路保重”便转身离开了,虽然表面上没有什么波澜,但从背后那单薄的身躯,却已然是掩饰不了难过
待陈希芸走后,陈启德又拿了些钱财,放到陈亦堔手上,说“这里有些盘缠,拿着总是能解一些燃眉之急的”
陈亦堔此时不知怎么表示感谢,唯有鞠躬说:“拜别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