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馆美好的一天,从江恪和季少一的第一声鬼哭狼嚎开始。
江恪啊啊啊!老季你别和我抢卫生间!明明是我先到的!
江恪擒住季少一的胳膊扭在一块,试图将他推出去。
季少一小江江你讲不讲武德啊?天若有情天亦老,人不能这么不要脸!
季少一抵死不从,反手抓住门把手借力往里挤。
季少一我告诉你啊,你最好是赶紧放手,不然一会儿把柏闻闹下来,我们谁都吃不了兜着走!
江恪那你怎么不先放啊?
江恪钳制住他乱舞的手,
江恪要抄家规咱们一起抄!
许向宁哥哥,队长怎么还不下来?平时这个点他不应该已经下楼了吗?
许向宁瞟了一眼楼梯口,有些担忧地撞了撞自家哥哥的手肘,
许向宁该不会有什么见不得人的事吧?
许向安拿着手机正对着江恪和季少一一顿猛拍,满眼都是钞票乱飞,哪还顾得上别的?于是随口答道:
许向安不知道啊,要不再等等?
笑话,队长的“安危”当然重要,但是,收集素材剪视频赚钱更重要!
红馆三楼
好在红馆的隔音效果还是不错的,柏闻暂时还不知道楼下的闹剧,见不得人的事倒没有,只是此刻他正盯着平摊在床上的衬衫,少见地愣神了。
窗帘没有被拉开,几缕阳光顺着缝隙滑落到床上,轻轻柔柔地笼罩着衬衫,泛起了一层淡淡的光晕。衣服纯白,面料是真丝的,一看就知道价格不菲。设计很简单大气,只是在袖口和领口处用金线刺上了繁复的花纹,是半朵盛开的玫瑰。
这是顾子尧送的。
不过那好像也不是个什么特别的日子,柏闻单膝跪在床上,摩挲着袖口的宝格丽袖扣,眯着眼睛想到。
那天也像今天这样,阳光很好,他拉开窗帘时看到了露天阳台上的黑色礼盒,上面有一个他再熟悉不过的“G”。柏闻记得自己没有和他提过这件事,顾子尧也是一如既往地沉默。
不过也不重要了,后来就是那场击剑比赛,就是他孤身赴韩了。
不知出于何种心理在作祟,柏闻将手指覆到那半朵玫瑰上,顺着纹路细细描摹,一次又一次,仿佛有什么执念。明明那么讨厌他,为什么会允许他的礼物陪着自己出国,度过了一个又一个的孤独时光呢?
江恪队长?柏大帅哥?柏闻?
江恪将门砸得砰砰响:
江恪队长啊,再不走我们要迟到了!今天和Laser的团建你不会忘了吧???
柏闻等我十分钟,
柏闻捏了捏眉心,闭了闭眼睛回神,
柏闻还有,江恪,你要是再敲我的门,家规就可以先抄起来了。
等门外彻底没了声,柏闻吐了口气,准备去换衣服。他又望了眼床上好像会发光衬衫,手在空中停顿了半秒,神使鬼差地拿起了它,朝身上比划了一下。
十分钟后,柏闻扶着楼梯优雅地踱了下来。
江恪瞥了一眼,率先停了下来,渐渐瞪大了眼睛憋红了脸,半晌爆了一句粗:
江恪卧槽!
三人见状一同回头,也瞬间屏住了呼吸。
柏闻穿的一身白。衬衫的一角折起塞在裤子里,另一边自然下垂,随着他的动作轻轻地晃动,反射着阳光。一条裁剪合身的西装长裤刚好遮住了盈盈一握的脚踝,再往下就是一双哑光的菲拉格木手工皮鞋,衬得整个人气质斐然。略长的金发被随意地披在肩上,堪堪蹭着领口的金丝花纹,平添了几丝妖冶的感觉。就连眼镜也不是平时惯戴的那一副,镜框边缘雕刻着一只小小的金色蝴蝶,蝴蝶翅膀上缀着细长的链子,似断不断。那双鎏金的眼睛低垂,看不出有什么情绪,只是不经意地一瞥,愣是叫人品出了风流多情的味道来。最要命的是,他整个人逆着光,简直就是活脱脱的上帝降临人间。
柏闻看够了吗?
柏闻拖长了调子,冷冷地问候道。
哈,果然,好好的帅哥长了张嘴。江恪上前搂住柏闻的肩膀,开玩笑道:
江恪哎呀柏大队长,这是要跟我这个门面一较高下啊?不过我承认,这次你赢了,真的帅。
柏闻嫌弃的皱了皱眉头,将他的手从自己的肩上拍了下去:
柏闻我会那么无聊吗?
季少一我的队长,我们是去团建,不是去走红毯好吗?你这---
季少一抱臂,丝毫不掩饰探究的目光,狐疑地打量了他好几眼。
柏闻被他看得浑身不舒服,他舔了舔后槽牙,似笑非笑道
柏闻少一?
还未等季少一有什么反应,许向宁突然插了一句:
许向宁你们不觉得,队长很像一个等待着骑士的小王子吗?
很好,许向安默默地捂住了眼睛,再不走的话,今天的团建可能就是:柏大队长和他的“四具尸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