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藏于黑暗中哭泣的灵魂,你还记得家的方向吗?”
黑暗中,不断的下坠,在下坠……耳边的风在呼啸,然后……是落水的声音。一点点的下沉,窒息的感觉,最后是落底那沉闷的声音,一切又重新归于寂静。
再睁眼时,身上因坠楼导致的骨折和各种伤已经不见了,只留下腹部及其他被扯开的旧伤仍在往外渗着血。她忍着痛,朝着黑暗中唯一的光点爬去,靠近些才看清,原来是一个发着光的白色小人。他艰难的撑起身子跪坐在那人像前,白色小人散发出的光芒有些许渗进她的身体。是熟悉的感觉,但又很陌生。
像是她曾经玩过的游戏,已经退游好久了。好像叫光遇。可惜因为缺少药物治疗的原因,每次犯病都在一点一点吞噬着她的记忆,如今除了零星的技能和攻略的一些,只剩下一个模糊的影子。
好像是她最喜欢的先祖,她愿称他为凛冬的白鸟神。至少在她眼里是她的神明吧,没有别的原因,可能只是因为星盘中为数不多对她重要的人是这个建模?
“记得,应该是……要抱住他吧。”
她用颤抖着的手轻轻抱住的那个发着白光的小人,生命的消耗……苍白的手最终无力的耷下来。
“这里就是我的终点吗?”
“我是他们眼中的怪物,是十恶不赦的罪人,或许这就是最好的终点了吧。”
那小人化作一缕白光,被她的身体吸收,沉重的身体突然变得轻盈,好像已经耍去了皮囊这个负担。她感到自己本已停下的心脏再次跳动,血液再次迸进身体的每一个角落。不,不是心脏。那只胸口发出的光晕,是火心。
肢体仍然是冰冷的,但她确实能感受到生命的跳动。她低头看向水面,水中映出熟悉的脸。不同的是那张脸更加苍白,白色的发丝垂入水中,沾着血的翎羽耷在两边,那是不容他人模仿的,来自神明的破碎感。
“神明吗?她不过是一个喜欢手工活的家伙罢了。有幸成为大爆炸的产物,往世界里胡乱添了点东西。”
她笑了笑,不知是自嘲还是悲哀。
“我不能跨越次元壁,就让阿梦代替我去爱你吧,凛冬大人”
那句话,好像是很久以前说过的,不知为何又突然想起。
“阿梦……”
她所珍惜的自设,本就是以她为原型创作。姜月从未给她写过什么,也不常画些什么,只是在躲避“它”的夜晚,缩在床底角落,在梦里以“她”的样子偷偷在千鸟城的角落看一眼白鸟。
“姜月再也不存在了。我终于……是阿梦了。”
我曾沿着光脉行走,也见过夜晚的灯火阑珊,为迷失的亡魂在山野浓雾中点燃路灯,也看过沿途的风景。虽然好像忘了什么,但至少,我离他不会再那样遥远了。
“我已经看过了沿途的风景,至于曾经的旅途,就让它随风而去,埋没在光脉中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