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考前的三个月,一个月我和姐姐待在长沙,剩下两个月和妈妈待在家里,这一段短暂的时间并没有迎来我的救赎,在和姐姐在一起的一个月里,除开前几天她担心我让我和她一起去工作室外,后面的日子我都一个人呆在房间里,似乎从那时开始我开始慢慢的喜欢上了黑暗,狭小密闭的空间让我有安全感。我好像情绪变得稳定,我好像之前那样情绪激动的时候从没有发生过。只是会不在某些平静地时候,一个人静静流泪。
其实,姐姐已经对我挺好了,用她的工资养着我,我还有什么可抱怨的呢?我觉得其实我没有病,我很好啊,一个人待在房间里,我觉得世界都很平静。只是再出门时,我会很无措,三个人里的自己,总会默默的,跟在他们的身后,因为我从来不会融入他们的圈子。
去医院的前一天,姐姐和她的朋友一起带着我说带我去玩,或者看电影,然后就带着我去酒店了,酒店可以看电影,她询问我想看什么,我说了想看的,但是看不了,然后她弄了很久,她再次询问我,我说随便都可以,然后她选了一个电影,她就和她的朋友很开心的聊天,我坐在椅子上,却没有什么心思看电影,我转过身,透过玻璃看向窗外的灯火通明,却感觉压抑。三个人的世界,我真的不知道该怎么办,我融不进去,却也退不出来。
姐姐生气了,她控诉我她辛苦带着我出来玩,给我放电影,我却不看,她的朋友感觉到气氛的压抑,然后借口说出去有点事情待会回来,就离开了。留下我和姐姐待在房间里。气氛很僵硬,我和姐姐谁也没有再说话,我又开始控制不住的哭,我好累啊,我急需找到什么发泄的途径,可是跟着她们出来,我能带些什么呢。于是我看到了放在旁边的水瓶,水瓶的瓶盖很钝,不能像订书钉一样很快能割出明显的红痕让我拥有视觉上的快感。于是我只能一直对准一个地方磨,开始的时候,手腕有点破皮,然后伤口开始加深,我感觉到了痛,因为瓶盖已经抹开我的肉,和订书钉不一样,订书钉只要划一下就可以破开表皮留下痕迹,瓶盖却只能缓慢的蹭破皮肉,磨蹭的过程很难耐,一点也不痛快,却让我更加上瘾,因为那种锋利的东西割开皮肉的痛感太过突兀,太痛了,我只能割开很浅薄的一层,那样的程度我能忍受却又能令我开心,而瓶盖开始不同,只是痛感会慢慢加深,越来越痛,但这也给了我适应的过程,即使后来痛感超过订书钉我也能够良好的适应并且继续我的行为。我甚至在想象瓶盖将我手腕完全割裂后的样子,一定是血流如注吧。听说血流多了就会死,那可太好了,正好一了百了。其实抽血也是不错的选择,只是医生不会愿意把我的血抽干。
离开姐姐后我回到了家,妈妈回来了,但是我却没有什么话能和她聊天。我不想面对任何的人,然后我除了吃饭的时间,我都不理会她。我就一个人待在小小的房间,除了睡觉就是发呆。
然后某天,妈妈就让我去楼下帮忙,她说我总是待在房间不好,他说我偶就是太闲了,没事做才会这样东想西想,她说我这样太懒了,要多运动,然后我跟着她到一楼,天气很热,在房子的外面有一些砖块,她让我搬到房子里面,我什么话也没说,就和她一起搬,我知道我心里憋着一口气,不知道为什么,这样稀松平常的事情,小时候也经常干,但这时却很恼火,很暴躁。可是过了一会,我就开始心跳加速,手脚酸软,我感觉下一刻我都能昏倒在地上。但我不想和她说,我很烦。
外面下起了雨,可是还有很多砖没有搬完,她说等雨停了再搬,让我去搬南瓜,我气笑了,我淋着雨搬砖,她在旁边说了两句就没在搭理我去搬南瓜了,过了一会,她看我没过去帮她,就又回来,看到我还在搬,可能是知道我在赌气,她说让我别搬了,她说让我别搬就别搬?我还是继续搬,雨水淋透了我的衣服,我心里升腾起的暴躁感觉越来越浓重,砖快搬完了,她又回来了,她说我要是想搬就去搬南瓜,后来见我还是不听劝,就说她和我一起搬,可是砖都快搬完了,她在那里假惺惺什么。我从来都知道,所有人都是虚伪的,即使她是我的妈妈。
搬完砖我没再理她,回到我的房间,睡觉!她后来上楼还特意和我埋怨我搬完砖就上楼了。
可能是因为上次使唤我搬砖我不高兴了,她就没有再让我做过事了,她开始从另外的方面说我,说让我不要总是玩,要写写作业,我马上就要高考了,呵!都这个时候了,还指望什么高考。我根本没心思想这些东西,我只想一个人呆在昏暗的房间里,不管是睡觉也好,玩手机也好。我什么事情也不想做,也不想出去看这个世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