风雨前夕（2）

第二天梁爻刚醒，床上一片狼藉，刚想起昨晚的事腰间却传来一阵酸痛，作恶的人在一旁笑，梁爻瞪了他一眼，皇帝才道：“好了好了，朕错了，下次一定改，朕命人来收拾”梁爻急了：“不许叫！”心想：这个样子怎么能叫别人看见？那我威武大将军的名声还要不要了？！皇帝见他这个反应轻笑一声“行，我们将军说了算，朕来收拾，那劳烦您下个床。”梁爻本来想说说：我这个样子怎么下床的，但又觉得下不了床太丢人，只能强忍着不是下床，刚走两步头上就冒了虚汗，皇帝一把将人抱起：“别撑着了，我知道你难受”梁爻低下头脸红红的，最后被放到了一旁的椅子上，皇帝就回去继续收拾了。

梁爻实在不想让别人看见他这样，所以一直对外宣称还没有醒。一天后，太医跪在殿外问梁爻醒了吗，皇帝这才想起之前三日之约。想逗逗这个老头于是说“人还没醒，明日就是最后一日了，你想好怎么来请罪吧。”太医扑通一声跪在地上，声泪俱下“陛下呀！将军啊！是老奴医术不精耽误您了——”说坝起身就撞向龙柱，幕布后，梁爻实在看不下去了“李太医且慢。”差点撞上柱子的太医停了下来，一回头，梁将军就站在龙椅旁，他还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揉了揉眼睛，还没反应就听到梁爻说“你干嘛吓他呀？！”“朕就逗逗他。”李太医，这才确定不是自己的幻觉“将军将军啊您醒了！可算没事儿了，臣都打算到地府找老将军谢罪了！”梁爻笑的温和：“家父怕是不愿这李伯样医术卓绝的人，因我而死。”……

东宫，正直正午两个小孩一同吃饭，有说有笑的，早就忘了前几天的不愉快。只是下人们还暗自较劲：这片叶子是你家殿下路过时掉的，我不扫！这个碗我家殿下没碰过，我不洗！这是给我家殿下买的书，不许碰！这是我家殿下种的花，不许看！……这都是些无伤大雅的小事。“沈韫，你出过宫吗？”太子第一次有人叫他名字，愣了一下“没有，你去过吗？宫外好玩吗？”梁济听到他这样问，特别兴奋：“当然好玩啦，我每年都会出宫玩，宫外有庙会，花灯节，集市，还有各种玩具点心……”“哇我从没去过宫外。”梁济看着他问：“你想出去玩吗？”“想啊”“那等我爹爹好了，我们一起出宫玩吧！”小太子却没有马上回答，看着碗里的饭问“可以吗？父皇会同意吗？”梁济不明白为什么小太子时刻担心皇帝对他不满，只是回答“放心吧，亚父会同意的，我来说！”小太子看着梁济的眼里充满了谢意，仰慕和一点点的嫉妒，但可以忽略不计。一个在阴影里长大的人，总会去拥抱朝阳，总会羡慕在朝阳下生长的人。

过了几日，梁济照常上学，梁爻和皇帝各司其职，小太子忙着准备去学院的事，太子去学院的事，本来是去年就该定下了，一直耽搁着皇帝就忙忘了，梁济跟他念起才想起来着人去办，正好明日民间开展月末集市，无宵禁，全京城狂欢至后日清晨才结束，梁济闹着梁爻和皇帝带他出宫玩“爹爹，亚父答应我了的，等你好了就带我和沈韫出宫的，明日热闹就明日吧！”梁爻纠正他“不能直呼太子全名，要叫太子殿下或者……”话还没说完，就被皇帝打断了：“没关系的，他们与亲生手足无异，为何不能以姓名相称？”梁爻低声在他耳边说“可是你平日本就偏心济儿多一点，如果济儿都不叫阿韫太子了的话，别人看来，太子又算什么呢？”皇帝没有马上回答他的话，而是转头对梁济说：“好了济儿，你先回东宫，亚父和爹地还有事，明日一早我们就出宫！”“好，我要回去告诉他这个好消息！”看着梁济走远后，皇帝才回答：“偏心济儿？没有吧。”“这皇宫上下有眼睛的都瞧得出来！”“好吧，就算我偏心，也是因为我喜欢你，所以我喜欢济儿，也是因为他乖巧懂事又聪明，整个皇宫有谁不喜欢他呢？”梁爻听的也不知道如何回怼，但始终觉得不太好“是这样，那太子呢？他也是你的孩子，你这样会让他被人瞧不起的。”“朕许他太子之位，若他要靠朕，才能被别人瞧得起，那这个位子我会重新考虑。”梁爻不理解但大受震撼。

不受宠的太子，与傀儡与弃子有何区别？从来没有人说过，但又没有人不知道。

在原地愣了一会儿，皇帝已经走远了，梁爻没有追上去，反而拐去了凤仪宫。

“娘娘，梁将军来了，在门外候着呢！”

小云，皇后的陪嫁丫鬟。

匆匆跑进来说，皇后闻言，起身坐好心事欢喜而后又恢复如常“小云去请将军进来。”“是”说完就去带梁爻进来了

梁爻俯身行礼“问皇后安！”梁爻站在殿中，久久不见皇后回答才出声询问“娘娘是身体不适吗？”皇后这才回过神，回道“无事，将军今日来找本宫是有什么事吗？”“您是太后生母，敢问太子与济儿皇后更了解谁些？或对谁感情更深厚些？”皇后眉心微簇，但又舒展开“将军何出此言？太子与济儿，都是本宫一手养大的，济儿更是我头一个孩子，对他们的感情自是一样的。论了解，济儿性格开朗，率真，喜欢什么讨厌什么，都是直接说的，但韫儿性子孤僻，不爱说话，他喜欢什么，我们只只能去猜，所以了解济儿多些也是应当的。”梁爻认真听完“是了，我醒这些天在看之前的一些小事，我看得出，不论是陛下还是您和我从太子出生，到现在对他都不如济儿，我们给济儿真切的宠爱，给他骄纵的资本，所以他开朗率真，是因为他从小我们就告诉了他，他配得上一切，但太子没有 ，太子从小由宫中嬷嬷抚养，下人教出来的胆子，眼界总归要小些，有些事情会做的过于偏激，没有正确的引导，怕是不太行。”皇后听了并没有太大的反应“所以将军今日来只是为说这些吗？为太子抱不平？”“当然不是，前几日，护国寺的事有结果了，杀手找到了，杀手说是太子找他干的，这件事情皇帝压下来，毕竟太子还小，杀手的话也不太可信，那个杀手也自尽了这件事只能不了了之，这件事只有您我陛下知道，大概率不会有其他人知道了。”“所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