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陶详写（五）

天色渐暗，他们居然就这么静默无言地坐了许久。

两人结伴朝出租房走去，油烟和风混杂在一块，里面有炒蒜薹的香味。

马陶将南安送到她家门口，余光中女孩屋内的风干玫瑰掉落了一片花瓣。

“马陶。”

“怎么了？”

他凝视着女孩的眼睛，这是双非常多情的桃花眼。目流睇而横波，狭窄的双眼皮下那瞳仁仿佛是深渊星河。

南安笑起来很好看，冷漠时却让人疏离。她是下三白眼，所以盯着人看的瞬间会有点凶。

然而现在，马陶只能看见女孩眼中自己的倒影。他下意识吞了口口水。

“没什么，再见。”

南安随即转身，白色的羊绒衫很快被原木门遮蔽。两个人的关系从此刻开始改变。

酒馆打烊是在凌晨两点半，已经算是很早的了。那天，马陶一如既往地骑上电瓶车朝出租屋方向开去，却发现路灯下有张熟悉的面孔。

南安头低垂，步子拖沓，鞋板摩擦地面发出地刺啦啦的响声。昏黄的灯光打在她的睫毛上，留下弯弯地倒影。百事可乐的瓶盖滚到了南安脚边，被她用力踢飞好几米远。

马陶摁下闪光灯按钮。意料之中，女孩眼神终于落到了他身上。

“需要我送你回去吗?”

马陶向南安示意自己身后的车座。说来也奇怪，当初买下这车的时候没想过后面会带人，但就是买了个双人座的电瓶。总会有用到的时候，他那会儿是这么想的。

南安也没有客套，直接就坐到马陶身后，用手轻轻拽住男人的风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