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时候世间总是会制造那么些巧合——让你在同样的地点,遇见同样的人。
马陶清楚的知道自己已走进一个神秘的磁场,一个由同类者引入的怪力吸盘。无论马陶对此人多么好奇,封闭的性格都不可能允许他做出主动搭话的轻浮行为,除非——
“我家的事不需要外人多嘴!管好自己很难嘛?收起你们的窥探欲行不行?”
“你这姑娘,爸妈对你不好吗?非得跟他们顶嘴。怎么,说你两句不得了啦?”
超市门口,女孩第一次显露出咄咄逼人的模样。她旁边站在个张牙舞爪的大妈,正拿着个手机怼着她的脸录像。
“我他妈受够你们这些人了,都给我滚。”
女孩暴怒着挤开拥挤的人潮,议论声此起彼伏的从她身后传来。
“现在的小女生脾气可真坏!”
“不孝顺还没素质,唉。”
“这暴脾气嫁谁谁遭殃哦!”
“宝宝,你看她在那大喊大叫的,像不像疯子哈哈。”
……
马陶目睹了这一切,直觉告诉他这事不是姑娘的问题。
她平常总是呆楞楞的,对人笑嘻嘻的,还会在走后收拾好桌台——跟他以前一样,迎合着别人,替他人考虑周到。
也许,这次算是斗争?头回对自己利他主义的抵抗?天天闷在酒馆里的人,心中都有自己难以言说的苦涩。没有正常人会把那里当做第二个家。
马陶悄悄跟上白色衣裙。跟变态跟踪狂似的,他自嘲道。
女孩一路向前,不一会儿就拐到一个小巷子里。巷子的位置很偏,住民都是些七八十岁的老人。里面很安静,阴湿的空气蔓延四方。淤泥和垃圾散落各处,再加上滂臭的下水道,那简直是要了人命。
她总算停了下来。
因为距离有些远,马陶看不真切她的面容。所以只能站在原地,像守望者一样注视着这位姑娘。